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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越是恐懼,恐怖直播間的狂蟒系列,熱度超乎尋常地高。似乎所有觀眾都在等待一位能夠征服狂蟒的猛人,為他們心底深處所感受到的恐懼情緒一雪前恥。
「蛇?我不怕。」
趙如眉回過神,搖頭說。
她印象中的蛇類,觸感冰涼順滑,赤紅的豆豆眼一眨一眨,分叉的蛇信子軟乎乎的,對她從來都是極盡討好。
對於這種不動手都能碾死的小傢伙,趙如眉還真不知道有何可怕之處。
野田茗有些意外,欣慰說:「狂蟒系列有特定的觀眾群體,主播不怕的話或許可以嘗試。就算完成度一般,算上直播間獎勵也不會比其他人差。」
「嗯,睡了。」趙如眉應了聲,躺在硬板床上閉目養神。
野田茗見狀,沒有再打攪。他洗漱之後,順手關了宿舍的燈,摸黑回到自己床上。
副本的第一個晚上風平浪靜。
第二天一早,野田茗醒來就聞到了食物的味道,他豁然起身張望宿舍,「我沒睡過頭吧?」
「你起來的剛剛好,正好趕上吃東西。」放下早餐的村上友樹一臉怨念。
「咳,辛苦了。」野田茗有些尷尬。
村上友樹扭頭就變了一張臉,提著食物親自送到趙如眉面前,殷切熱情道:「遠山君,新鮮的醬面,快吃吧!等會我們就去大原純希家。」
野田茗:「……」
雖然知道村上友樹是奔著秘密才這麼積極,但不知情的人還是很容易產生誤解啊。
野田茗見趙如眉淡定接過食物,他嘴上雖然禮貌,但拿早餐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副本里的所有感官都與現實無二,他現在還真餓了。
吃早餐期間,野田茗察覺村上友樹時不時就抓撓手臂與臉頰,他下意識看向趙如眉。
「皮膚很癢?」趙如眉自然注意到了村上友樹的變化,甚至比野田茗發現得還要更早,只是隨著他動作幅度變得頻繁,她才平靜詢問。
「嗯,可能是被蟲子爬了,但又不對。這癢意就像是從皮膚裡面的血肉傳出來的,尤其是縫合的部位,好癢啊。」村上友樹也很困惑。
「或許是因為傷勢在慢慢癒合。」
趙如眉不疾不徐說:「我脖頸的傷口比起昨天,好了一點。」
村上友樹一聽,眼睛一亮,「要是身體能自己癒合,那這個線是不是就沒用了?」
「再觀察兩天,如果皮肉癒合大半就可以拆了。」趙如眉說。
「這樣啊。」
村上友樹抬手摸了摸臉上的縫合線紋路,興致似乎不高。
三人吃過早餐,由村上友樹帶路從校園出發,直奔大原純希的家。
這個副本的背景是以崎國文化為主,校園街道兩旁大多都是兩層建築,家家戶戶都有院子。
據村上友樹所說,大原純希作為一個理工遊戲宅,家裡收藏了很多遊戲。甚至為了這些遊戲卡帶,他還專門騰了一個房間存放。
「說起來,大原跟知子好像是。」村上友樹想了想說,「我之前在他家裡,看見了他跟小時候的知子的合照。」
野田茗忽然明白為什麼大原純希當時要在宿舍樓里伏擊兩人了,這恐怕是想要為中田知子報仇。
「對了,要找大原的話可以去他宿舍啊,幹嘛要去他家裡?」村上友樹疑惑問。
「他不在學校。」趙如眉言簡意賅。
一個襲擊未遂還被人看見樣貌的人,會繼續逗留在校園裡嗎?
不可能的。
甚至趙如眉覺得一個擁有正常思維的人,這個時候大概率也不會回到家裡。她之所以要去大原純希家,主要是想碰個運氣,看大原純希有沒有給家裡人遞話。
三人步行將近四十分鐘才抵達大原純希家,跟民居風格的獨棟閣樓不同。大原純希家不光占地比別人大,建築風格也偏向現代化。
大原純希家裡的保姆聽明來意後,客氣把人請進屋子,很快就有一位打扮時髦的中年女性來到客廳,滿臉遺憾說:「你們來得真不湊巧,純希今早上就出門修學去了。」
「啊,說起來也到了該修學的時候。」
村上友樹朝中年女性浮現一個充滿活力的陽光笑容,「請問大姐姐知道純希去哪修學了嗎?」
「哎呀,什麼大姐姐,我是純希的母親,你們該叫我一聲伯母呢。」打扮時髦的婦人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滿臉笑容可見十分受用。
野田茗意外看了眼村上友樹。
還挺人模狗樣。
「純希他啊,去了國外呢,好像是那邊有個什麼比賽,他想順便參加。」婦人免不了流露擔憂之色,「純希還是頭次一個人出國,雖然我跟他父親都勸了,但他根本不聽。」
「大原是昨晚回來跟伯母說的嗎?」趙如眉溫聲問。
婦人起先沒注意到樣貌寡淡的青年,直到他開口,才意識到還有這麼個人,雖然長相不怎麼出眾,但溫和氣質總讓人感覺十分可靠。
婦人搖了下頭說:「不是,純希為了趕飛機,是打電話跟我們說的。那孩子還說什麼晚了就趕不上比賽了,真是的,也不想想家裡人該有多擔心啊。」
「不過純希這段時間還是有乖乖聽話,在學校里多交朋友。」婦人欣慰說:「今天早上也有人來找純希說是借課堂筆記。」<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