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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那都是多久前的事兒了?」有婦人閒聊問,「你不說,我都快忘了。」
「那時候有小白魚嗎?」調查員問。
「沒有,就普通的魚。那時候有蟲群還好,晚上閒得沒事,也能釣一釣,那會兒我們還曬魚乾呢。」
魏光一回想,過往記憶一點點湧入腦海,他回憶說:「蟲群消失後,我們當時改用魚燈。結果發現魚油消耗太快,魚又釣不上幾條,索性就該成白天釣了。」
「蟲群我知道,但我怎麼記得晚上從來沒停過垂釣?」對於魏光說辭,年輕些的漁民面露疑惑。
「那是因為說改白天,實際上一到夜晚還是有一兩條竹筏飄在河湖上,只是不如之前數量多。不過隨著白天的魚群味道越來越奇怪,慢慢被水質影響得不能吃。晚上反而冒出小白魚,所以我們就改成晚上釣了。」魏光說。
之前有關於巨魚的情報,漁民說是突然出現。而水質與魚群被污染,漁民也不知道源頭是什麼。
「小白魚在巨魚之前就出現了?」趙如眉知道魚群是在巨魚出現之前被污染不能吃,但小白魚這個,漁民之前的說法,分明是說小白魚隨巨魚而湧現。
「是啊,自從巨魚突然出現在河湖水底,它甦醒,小白魚才出來……呃,也有可能巨魚是正好卡著小白魚出現的這個時間甦醒麼?但巨魚之前,小白魚出現的零零散散,不像現在這樣,烏泱泱地冒出來。」
魏光回憶這些細節說。
「你還記得那些發光蟲群的蟲長什麼樣嗎?」趙如眉又問。
「這我真沒注意過。」魏光搖頭說,「它們一等到天黑,就那麼安靜地漂浮在水面上,既不吵也不咬人,還不愛到處飛。見習慣了,根本沒觀察過它們長啥樣。」
「你確定那真的是由一隻只小蟲子組成的光芒嗎?」雖然魏光很篤定,但趙如眉還是問了一遍。
這個問題頓時讓魏光懵了下。
在他印象里,那東西就是由螢蟲組成。可具體是什麼樣子的螢蟲,他也說不上,甚至連輪廓都想不起來。
「我不確定,但我肯定聽誰說過那些是蟲子,所以才記住了。」魏光苦思冥想也沒記起細節,但記憶又告訴他那真是蟲子。那些螢蟲已經消失,他又記不起細節,因此也不好說得太死。
魏光轉頭看向其他正在品嘗小白魚的漁民,跟他們說起這個事,對河湖夜晚螢蟲群有印象的漁民大多是中年,但也只是記憶里記得有過這個東西,至於具體長什麼樣,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河湖村起初一切正常,大家靠魚獲生活,晚上還有漂浮在湖面上的發光體充當照明,便於你們垂釣。但慢慢的,那些發光體不知什麼緣故漸漸消失了,河湖水面一片漆黑。」
年輕的調查員環顧在場的漁民,語氣不疾不徐地總結這片河湖更為詳細的變化:「這樣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河湖裡的魚群也被水質污染,導致食用會帶來副作用。這之後,河湖夜晚開始湧現小白魚,大家改為晚上垂釣。」
「是這樣沒錯。」魏光點頭。
「夜晚垂釣也持續了一段日子,有天河湖底下突然出現一頭巨大黑魚,它在白天沉睡,夜晚化為發光體甦醒,卻又像在不同世界游弋。而小白魚也在它的牽引下,不再零散出沒,而是大片成群地湧現。」
說到這裡,調查員偏頭看向渾身散發著柔和光芒,在河湖裡遊動的巨魚,夜晚的它白得發光卻又不刺眼:「巨魚沒有對漁民造成傷害與威脅,但小白魚卻日益減少,甚至快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對!小白魚減少,大概率是被突然冒出來的巨魚給吃掉了!」一位中年漁民贊同說,「那時小白魚減少,我們根本就沒見過這些蜘蛛怪物。巨魚沒出現前,小白魚數量還是夠吃的。它出現後,每個晚上都在變少。」
在漁民的視角里,小白魚的減少必然與巨魚脫不了干係。
但這件事在趙如眉看來,一切的變化,可能要從河湖夜晚的發光體消失說起。如果那個時候,河湖便被污染悄然入侵,從而導致發光體忽然消散,水質被污染,魚群無法食用……
這個過程魏光也說不上具體時長,但可以肯定不是在一兩天內發生的。時間拉長,一兩個月倒是說得通。就趙如眉目前掌握的情報,漁民的生命,是與河湖掛鉤的。
在魚群無法食用之初,小白魚湧出,或許就是出於延續漁民生命的目的。
但那時候玩家沒有來到這個副本,因而污染依舊在漁民不知道的情況下擴散、蔓延,漸漸的巨魚就出現了。白天的巨魚雖然會因受到傷害而從傷口噴射出污染,但夜晚的它,卻是完全無害的存在。
白天釋放污染與畸變水蜘蛛母體的清理,對夜晚的巨魚明顯有好處,不光是它活潑了,小白魚噴涌也是一個向好的信號。在不了解巨魚構造與來歷的情況下,想要將它釣起來,根本無從著手。
但經過這一番信息梳理,趙如眉還是找到了個人主線方向的突破口。
譬如更進一步清理巨魚的污染。
畸變水蜘蛛母體雖然是擺在明面上的收益,但蘆葦盪的環境太莫測。白天幹掉那麼多水蜘蛛母體,晚上的水蜘蛛數量依舊是只增不減,就目前看,還是先朝巨魚下手比較划算。
在趙如眉捋這些情報時,雖然四個小隊的玩家都沒有閒著,但依舊有落單水蜘蛛在建築附近的水面徘徊。她果斷收斂思緒,拿出希冀弓一箭解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