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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水池的入口在茲嵐神殿後方,約三米寬的石階深入地底下近百米。
剛到半途,六人就聞到一股血腥味。
但赫褚跟扛著屍體的這些弓射手卻毫無所覺,這種味道對他們來說,興許就如空氣一般習以為常。
一行人來到地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鮮紅顏色,這個地窟從左到右,共有五個大大小小的聖水池建造在一塊。鮮紅液體應該是從地下湧上來的,至少未被鮮紅覆蓋的區域,沒有流孔。
鮮紅聖水池再配上牆壁正燃燒的燃料,橘紅添鮮紅,把整個地窟照得比樓上還要亮眼。
除了這五個占據地窟二分之一面積的聖水池,地窟兩側各有三個門,赫褚向女生介紹說:「這些就是神殿的聖水池,茲嵐族人一生中,共有兩次洗禮,均是舀取這些聖水。」
赫褚說的時候,恰好左側的門裡走出一個高大男人,他懷裡抱著一個約莫五六個月大的赤裸嬰兒。這個嬰兒皮膚泛紅,四肢柔軟無力地下垂著,胸膛已經沒了起伏。
男人把嬰兒抱到聖水池旁,鬆開手,伴隨『噗騰』水聲,嬰兒被丟進了聖水池裡。
「長老。」
丟完死嬰,男人才向赫褚低頭行禮。
「嗯,你去照顧那些孩子吧。」赫褚點頭示意說。
除了男人丟嬰兒,之前扛著屍體回來的弓射手,也把這些屍體扒光丟入聖水池裡。也不知這聖水池有多深,連著放了十幾具屍體,凡是丟進去的,就沒有再浮起來過。
「這兩次洗禮具體是如何進行的?」趙如眉沒有貿然靠近聖水池,她站在石階附近,看向隔著七八米的鮮紅聖水池。這鮮紅看久了,眼睛容易發脹。
「洗禮過程很簡單,喝就行了。」赫褚看著浮現些許氣泡的聖水池,他一點都不擔心這六人把聖水池搬走,自然也不介意被他們知曉洗禮過程,直白說:「送到神殿裡的嬰孩養到五個月,就會開始品嘗第一口聖水。」
站在台階上的春日櫻看了眼那紅如血用於浸泡屍體的『聖水』,一股噁心感從胃部湧上嗓子眼,又被她強行壓下。聖水池下方大概率是肉山一類的淨化點數資源,但眼下還不到收割的時候。
方時均跟雪松兩人站在台階最後方,兩人雖是面朝地窟里,實則手心裡各自握有一塊灰撲撲的鏡子,用來觀察台階出口情況。
「這聖水……嬰兒好像不太能承受。」一行人來到聖水池,連五分鐘都沒有待夠,左右兩側的門形通道已經送了五個死去的嬰兒出來,趙如眉觀察著他們的舉動說。
「是啊,並不是所有孩子都能承受住聖水洗禮,這些孩子與聖水無緣。」看著死嬰被放入聖水池,赫褚有些遺憾說。他在遺憾這些孩子撐不過聖水洗禮,渾然不覺得是自己奪去了這條鮮活生命。
[嘶——好可怕。]
[???我的天?這不就是變相的殺人犯嗎?他們難道就不覺得這種行為有大問題嗎?]
[我算是知道茲嵐族人為什麼體魄都這些強健,弓術都這麼好,原來是從剛出生就開始了篩選。能活下來的,可不就都是精英嗎?]
[我之前就覺得茲嵐族人特別奇怪啊,吃兄弟肉吃得毫無心理障礙,原來是全員變態啊。別說茲嵐族人,但凡換個正常人處於這種篩選情景里,要麼瘋了,要麼適應了。]
[我們眼裡的『變態』,可能在他們眼裡才是正常人,說不定不吃兄弟肉的主播們,在他們眼裡才是異類。]
[雖然茲嵐部落披著人皮,但生活方式卻跟野獸相似。他們根本沒有血緣跟家庭概念,只有一個大群體,還是餓起來可以互相殘殺的大群體,真是簡單直白的生存規則。]
在五位隊友得知這些大人就是害死孩子的兇手,神色都有些難受時,趙如眉看著高大的赫褚,神色平靜開口問:「我能舀點試試嗎?」
「當然可以。」赫褚大方說。
趙如眉拽著蛇鱗暗器靠近左側的聖水池,她踏入五米內,原本還算平靜的聖水池水面泛起了漣漪,她拿出礦泉水把裡面乾淨的水倒在石頭地面。
「哎……等等……」赫褚見女生徑直前往聖水池用手裡工具往裡面塞,他緩緩開口想制止,但女生動作很快地把工具一頭塞進聖水池。
礦泉水瓶跟聖水池一接觸,還沒開始裝,這壺嘴就已經沒了。趙如眉拿出礦泉水瓶,只見上半截齊刷刷消失,體積只剩原來的三分之二。
「這聖水有點厲害啊。」趙如眉看了眼五個聖水池,望向赫褚明知故嘆。她自然注意到了聖水池旁邊石頭上擺放的工具,但她的目的可不是舀取一點點聖水。
「聖水不容玷污,除了上供的肉食外。想要舀取聖水,只能用特製工具。」赫褚有點驕傲地解釋說:「除了特製工具外,其它不管是什麼,都舀不起來的,會被聖水融化。」
「當真嗎?我們東夏部落也有一些質地格外堅硬的工具,難道這些也會被融化?」趙如眉問。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赫褚聽出了女生話語裡的質疑,他臉上浮現笑意,態度坦然地讓她試。他也很想看看,究竟是東夏部落產出的工具厲害,還是茲嵐部落的聖水池厲害。
「好,我實在好奇這聖水池究竟有多厲害。」趙如眉果斷點頭,望向五名隊友:「你們過來。」
此刻地窟里丟完屍體的弓射手並未離開,他們守在幾個門形通道附近,目光落在六人身上。這種關乎部落之間的競爭,讓他們也很好奇勝負。<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