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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趙如眉伸手將托盤裡的白色盒子打開,裡面躺著一根約手指長的細長長針。因針孔在另一端,如果要縫合傷口,那勢必需要整根針穿過皮肉才行。
來自星際的觀眾大部分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治療方式,看見長針的一剎那,他們渾身一抖,連表皮都有種隱隱作痛感。用這玩意穿過皮膚,得多痛啊。
在趙如眉穿線時,野田茗飄著步子回到自己床鋪,仰面一躺虛著聲說:「不好意思啊,我先歇會,我看見那針就頭暈。」
村上友樹本來想嘲笑兩句,結果目光觸及長針鋒利的針頭,腦子嗡嗡響,整個人下意識往床裡面縮。
好端端的一個恐怖npc,硬是被嚇成小可憐。
「過來。」
趙如眉背脊筆直,穿好縫合線後,語氣平靜地招呼。
村上友樹瞥了眼長針,又飛快移開目光,吞著口水猶豫說:「要不,算了吧?」
雖然他變成了這個鬼樣子,但是他也有痛感啊!
尤其是他碎了這麼多塊,真動手縫起來,總感覺會很可怕。
「現在才說算了,村上不覺得太遲了?」趙如眉臉上浮現意味深長的笑,目光在他身上巡視,似乎在考慮先從哪裡開始縫起。
「不不不……」
村上友樹有一瞬間感覺眼前的遠山君比他還可怕,他連忙搖頭。
但趙如眉是打定主意要試一試自己的手藝,遺憾說:「既然村上不配合,那我只能採取強制措施了。」
村上友樹剛還在思考什麼叫做強制措施,結果下一瞬他就被自己的被子蒙住,身上還壓著上百斤的重量,別說反抗,他連掙扎都做不到。
「啊——」
村上友樹的悽厲慘叫嚎得思緒亂飄的野田茗心臟一顫。
他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心慌!
「怎麼感覺主播比npc還可怕,要是主播變成npc,感覺整個校園都得覆滅啊。」
「我也有這種感覺,尤其是拿著長針的時候,太危險了……」
「這絕對是我見過最慘的npc了。」
……
野田茗盯著彈幕,終於知道自己那說不上來的心慌是因為什麼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產生了錯覺,以為主播才是npc,他跟另外兩個舍友就像在主播手裡掙扎的玩具,被吃得死死的。
村上友樹慘叫過後,宿舍陷入了詭異的安靜。野田茗心裡一突,試探喊道:「遠山?」
「嗯?」
趙如眉手中長針靈活得出現了殘影,她沒有一針一線地縫,而是用針頭不斷穿過皮膚,等皮膚占據整個長針,她才將整根針抽出來,用縫合線取而代之。
形象點來講,就跟縫衣服似的。
「村上沒事吧。」聽到回應,野田茗鬆了口氣問。
「我沒事。」
村上友樹語氣雀躍,任由趙如眉對著他的臉縫縫補補,高興說:「遠山手藝真好,被縫過的地方感覺就像螞蟻爬過,一點都不疼。」
野田茗:「???」
被針穿過皮肉還能沒事?
野田茗有點不信,但想到那根長針,他又有些猶豫。
相比還能跟兩人交流的野田茗,觀眾們比他還急,趙如眉正好擋住村上友樹的臉,他們根本看不到縫合之後的成果,只能靠彈幕刷存在感。
奈何趙如眉只要專注起來,彈幕就會被直播間自動虛化,壓根影響不到她。
最後還是土豪觀眾打賞無法忽視的大彈幕,才提醒趙如眉,她正好把村上友樹臉上的碎塊全部縫好。
「我換個線。」
趙如眉用醫用小剪刀把縫合線剪斷,又坐回矮凳上。
村上友樹推開被子坐起身,新奇地抬手摸索臉上縫合過的痕跡,頗為期待:「感覺會很酷啊!」
聽到動靜的野田茗立馬翻身望向兩人,經過縫合的村上友樹這張臉看起來詭異又獨特,白色縫合線的交叉紋路非常規律,給人一種特殊美感。
「……效果還,挺不錯。」野田茗憋了下,如實評價。
「是吧!」
村上友樹咧嘴一笑,臉上就差寫上滿意兩個字。如果不是眼下的死狀提醒著野田茗,他很難想像陽光又健氣的村上友樹會跟一起失蹤案有關。
「說起來。」
趙如眉換好縫合線後,示意村上友樹抬起左臂,對著傷口邊縫邊說:「我跟野田下午去找木下的時候,遇上中田知子了,她應該死了才對。」
野田茗精神瞬間緊繃,雖然中田知子的死跟四人有很大關聯,但他還是不相信系統會發布相悖的任務。木下真那邊已經挖不出信息,眼下極有可能透露出有價值的情報,就只剩下村上友樹了。
「知子?」
村上友樹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後臉上浮現一個陽光笑容,輕鬆說:「她會回來找我們也很正常嘛,畢竟當時可是我們四個人一起把她的屍體掩埋的啊。」
「啊啊,對了,我想起來了。」
村上友樹笑容燦爛地看著趙如眉,整個人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亢奮,「當時知子一直在求遠山你救救她,放過她,可是遠山你一句話都沒有說誒。」
「還有野田,你偷偷喜歡知子很久了吧,看著她被木下真欺負的感覺怎麼樣?你明明都沒有碰過她,卻控制不住身體反應,啊,知子好像說了你噁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