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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外的街道人來人往,馬蹄聲、滾輪聲、還有鼎沸的人聲,青年將車廂門拉上,跳下馬車對等候在一旁的男人說:「你們可以走了。」
車廂里的動靜男人不知,他剛想開口詢問,似是聽到了什麼。面露尊敬地朝青年鞠了一躬,而後坐上馬車驅使著兩匹駿馬揚長而去。
巴茲站在店鋪門口目送著這輛馬車遠去,他倏然鬆了口氣,看向阿菲亞面露歉意。
「進來說吧。」
阿菲亞打斷了巴茲想說的話,領著他走進店鋪里。
「我並不認識那位車夫,車廂里的傷者我也沒見過。」巴茲進入店鋪後,主動伸手把門掩上解釋說,「我傷好的消息除了我帶過來的那五位朋友外,其他人我都沒有告訴他們。」
「但昨天深夜11點左右,武士聯盟的幾位高層來我住所拜訪。說是想讓我幫個忙,引薦一位傷者給你……作為酬勞,他們可以結算我當保鏢時押在組織的押金。」
巴茲坐在青年對面,沉聲說:「那筆錢我根本沒想過有一天還能要回來,我當時想裝傻,但他們連我邀請五位朋友的事都已經查探清楚了。即便我不答應引薦,我想他們也能找到其他人協助。」
「於是我想著由我引薦,至少你能有所察覺。我答應後,他們把我帶到組織一直等到上午,我才見到那位車夫,我不知道他名字,他也沒有跟我多說什麼。我搭著他的馬車來到你店鋪前,之後的事你都知道了……」
趙如眉自然知道巴茲就是個帶路的,她只是想知道對方是什麼接觸到他的。
昨晚11點……
說起來今早這12位傷者里就有好幾位筋肌重傷的武士,如果不是他們過來的早,等筋肌徹底壞死。別說8級治療,就是10級都不一定能救回來。
結合那位被污染源頭依附的傷者傷勢,早上6點這一批傷者,估計就是前來試探的棋子。
「之後他們有什麼要求,你儘管配合就行,不必探究。」趙如眉思索片刻後對巴茲說,「當然,該收的酬勞也別忘了收取。」
「我那份押金退了三萬……」
雖然阿菲亞不予計較,但巴茲還是覺得自己有責任,如果阿菲亞後續因為這件事而陷入危險,他心裡的負罪感會更強烈,恩將仇報也不過如此了。
然而他話還未說完就被青年打斷了:「你自己先留著吧,後續的酬勞看情況分我就行。」
他都這麼說了,巴茲也沒再強塞,他想了想問:「那我現在回去,還是去辦別的?」
「隨你,有什麼事他那邊會聯繫你的。」趙如眉說。
「快12點了,那我先回去了。」巴茲主動提了告辭。
他離開後,趙如眉目光落在了彈幕上,不少觀眾都以為她進入車廂會跟這位傷者交流。再不濟也了解一下他的身份啊,結果她一言不發,對方也只說了一句『你也被標記了』,然後就沒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理解,主播為什麼不跟他溝通啊?]
[雖然他那個樣子確實挺可怕的,但是作為醫生,了解一下他的傷勢是怎麼造成的很合理吧?]
[就是啊,知道是怎麼弄的,不是更好對症下藥嗎?]
大彈幕:[我感覺這次的污染好不一般啊,它居然能藏在NPC體內,躲避淨化能量的撲殺。而且他說的標記是什麼意思啊,難道是能探測到玩家嗎?我也沒切換視角啊,總感覺缺了很大一塊情報。]
大彈幕:[我也,我懷疑直播間悄悄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給主播們開小灶了。可惡啊,有什麼是我們不能知道的嗎!?主播為什麼不跟他打聽情報啊,我真的好奇!急急急急急急——x10]
大彈幕:[急急急急急急——]
「標記有可能是指精銳玩家,也有可能是指被污染視為敵人的存在。」眼下離12點還有半小時,趙如眉回到製藥室里跟觀眾們說起了這個。
精銳玩家是淨化點數累積超過五千的那一批,而被污染視為敵人,則是指的全體玩家。她還記得自己是掀開布簾靠近傷者,污染才開始跳動,這與之前七號站台的那個被污染珠控制的機械體不同。
如果該污染是出自區域特性而對她產生敵意,那這個距離未免也太小了,反倒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解釋完污染的反應,趙如眉不緊不慢說:「他對我的防備很重,即便問也不一定能問出什麼東西。神秘這種東西是雙向的,在你們眼裡,他非常地神秘。而我在他的眼裡,同樣很神秘。」
「除非他找到能夠縮小污染面積的替代品,不然早晚還會再過來拜訪,之後再溝通也不遲。」趙如眉說。
海選賽的倒計時還有26天,她的時間還很充沛,並且她的主線也不是跟這位重傷的NPC搭上關係。為了不影響圍殲它國成員的計劃,她也有必要騰出一個便於操作的緩衝區。
如果己方處於劣勢,急需協助也就罷了。但趙如眉這邊不說大優勢,好歹也是順風局,貿然把計劃暴露出來,反而有可能成為對方挾持的把柄。
他那邊之後猜疑也好監視也好,主體都是她,順著她把目光移到春日櫻他們身上的概率不是沒有,但很小,也不可能深挖。即便深挖,己方隊友的反偵察能力也不是蓋的。
到時候可說不準誰輸誰贏。
趙如眉一邊盤算著這些情報,一邊打理藥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