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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與其等麻煩找過來,不如自己去找麻煩,至少咱占據主動了啊!]
兩人都不是愛閒聊的性子,交換完情報後,季淮安手腳並用慢條斯理攀上高牆,撕下一截袖子往下一丟。袖子冒出冷色焰火,最初只有一小團,緊接著無聲炸開,照亮了方圓十米,但這個照明效果只持續了短短一秒。
不過這一秒也足以讓他看清牆外一部分狀況,『怨』沒有穿牆而入,也沒蹲守。這十來分鐘,之前還擠成一團的『怨』已經不見了蹤影就像不曾來過。
「都散了。」
季淮安又跳下牆壁,看著站在陰影里的女子問:「有沒有紙,我把縣衙跟另外四個亮著光的宅邸畫給你。」
[又來了,又來了,東夏國的含蓄禮儀!跟崎國有點相似,但又完全不一樣。我還是更喜歡東夏國式的含蓄,至少很明顯,不像崎國隱晦間透著一股子小家子氣。]
[東夏國含蓄學十級的我來給大家翻譯一下季神的話外意思:小情報需要寫在紙上,你的紙又不一般,你願意冒著透露道具紙效果的風險交換嗎?雖然我並沒有要藉此打探情報的意思,但還是給你一個可選機會。哪怕你不願意,台階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只管做出選擇。]
[好傢夥,這麼複雜啊!]
[這麼一翻譯,有那種妥帖含蓄的感覺了。]
[好奇東夏國會怎麼表達愛意。]
或許是因為東夏國人對這種說辭從小耳濡目染,並不覺得特別,趙如眉秒懂少年的意思,她拿出空白A4紙集,利落地撕下了一張遞給他。
有個地圖總好過找人打聽詢問,再說這A4紙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季淮安從圍牆綠化里折了一小截枝丫,用技能變成一隻水性筆,趙如眉給他弄了星星點點的橘色光芒方便視物。拿著這張A4紙,季淮安橫著畫出城門口位置,緊接著是道路與兩側建築,他線條簡易,但很好懂。
短短兩分鐘季淮安就畫完了,手裡的水性筆也變回了枝丫。他把紙張遞給女子,重新攀上高牆,灑脫地丟下一句回見,輕鬆跳下了牆壁。
趙如眉盯著這張紙上的地點,縣衙位於最東側,另外五個地點有序分散。如果有筆能把這六個建築串起來,可以在這張紙上畫出一個標準的圓,且還是遙相呼應的那種兩兩對稱圓。
這東西說是情報不適合,因為沒有太多依據,但值得探索。
除非縣衙跟這五家人約好了同一時間建造,亦或者有什麼說法在裡面。不然想變得這麼對稱,委實有點難度。
根據凌宅位置,趙如眉記下另外五棟建築與它的距離,把這張紙收進了口袋。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等擬態化lv10技能冷卻結束,趙如眉熟門熟路通過松木大盆栽、茶几、石磚等轉化,穿過前廳、前堂,溜進了正廳里。
凌宅的正廳一層相當於現代兩層高度,梁高屋深,凌家老小或坐或站著待在正廳門口,沒人注意到悄悄滑進來的石磚。藉助正廳里昏暗的燈籠,趙如眉靠近一根主梁,解除了擬態化。
她動作比貓還輕巧矯健,抱著主梁輕易攀到了房樑上面。
「各位天師們辛苦了,辛苦了,還請入廳歇息。」隨著又一場法事結束,凌宅的中年管家連忙招呼,請他們到正廳喝茶吃果品點心。
穿著一身黃色法袍的中年男人也沒客氣,坐在了主位上,凌家老小分別坐在兩側的椅子上。
「天師,不得了了……那東西,又,又鬧出動靜來了!」這凳子還沒坐熱,一位穿素色長袖搭配長裙的婦人邁著碎步跑進來,雖然儀態很努力地在保持,但臉上驚懼之色委實難以收起。
「可別瞎說,高天師正在找那東西。有天師在,它只要冒頭,天師怎會不知曉呢。」老太太沉著聲說。
「哎呦老太太啊,這個緊要關頭,我哪敢瞎說。但凡是有個解釋,我都不會叨擾天師,除了我,很多傭人都瞧見了,我都把她們喊來了。」管事連忙解釋。
趙如眉盤坐在房樑上,她這個位置正好能看見那臉色青灰的青年。他對面也坐著一對母子,偏偏這對母子瞧著他的臉色,居然沒有絲毫反應。
「是什麼動靜,你且先說說。」坐在主位上的高坎一身正氣問。
趙如眉也看向跑進來的管事,想聽聽是什麼怪事。
「就是前廳院子裡的松木盆栽,我記得整個宅子裡只有這一盆啊,我特意問了,可真是奇了怪了。前頭半個多時辰,院子裡不知怎麼就出現了兩盆松木盆栽,我那時只以為是哪位主子又買進了一盆也就沒放在心上。」
女管事越回想越覺得這個事格外悚人,她咽了下口水接著說:「可怪就怪在那盆栽不知怎的曉得移動了,據那些傭人說,一開始在牆角,慢慢的挪到了石燈,再後來……出現在了前廳的走廊里!」
「嘶——」
一位孫媳輩的年輕女人身體後仰,連忙伸手撫了撫自己冒出雞皮疙瘩的手臂。
趙如眉:「……」
真是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
「走廊下的盆栽後來又消失了,我心裡吊著這件事一直覺得不安寧,便又問了傭人。得知整個大宅只有牆角下那一個松木盆栽,可很多人都看到了另外一個盆栽啊!」
「原以為事就這麼落下了,大約是隔了半個時辰,你們猜怎麼著,那盆栽又出現了!還一路闖進了前廳里,我原想當作沒看見,召集傭人逮住它,沒成想衝進來撲了個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