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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局勢已經明朗,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赤紅鬼無法憑空召喚,邪怨的獨立手段目前只有附身跟蠱惑,其針對的目標,哪怕不是惡貫滿盈,也都多多少少帶點惡。」季淮安頷首透露說:「劃分敵我,不單只是法觀跟那些豪紳,還有地痞惡徒都能為邪怨所用。」
「它們智商不弱人類,決意要先淘汰我,你推斷的這個方案對它們來說是最優的,但有一個劣勢它們沒辦法扭轉。」季淮安淡定說:「涉及切身利益,數量最龐大的百姓不會聽信他們的鬼話。」
「凌家是塊很好的食物,且它們有的籌碼我都有,論公信力更是我這邊的強項,輿論跟圍剿不是問題。」季淮安結合當前籌碼,很有把握,「而且很快就天黑了。」
季淮安意有所指。
天一黑,百姓各回各家。只剩另外四棟建築成為眾矢之的,到那時候,反擊序幕將正式拉開。
「嗯。」
趙如眉應了聲,小縣令的計劃跟她想的差不多。他既然打算這麼做,那她這邊倒清閒下來了。
「凌家這塊肉解當下圍困很好,不過我回沙壘道的話,那這個副本短期結束不了,那些小魚小蝦就不說了。穆、巴、范、程這四家的輿論風評,得釘死才行。」趙如眉看得比較長遠說。
「你有方案?」季淮安問。
趙如眉想到自己的別墅道具,頷首說:「有,現在離天黑還有兩個小時左右,我準備順路熟悉下另外四棟建築的布局。之後再弄出點動靜,你這邊到時候看著發作。」
「行。」
季淮安乾脆應下。
另外四家還藏著怨牌,但既然已經合作,隊友之間的基礎信任還是有的。
[兩位大佬會不會多慮了點,如果邪怨不帶人圍剿凌宅,這些後續反制跟計劃豈不是要夭折大半?]
[???啊?你在說什麼?]
[邪怨如果不搗亂那豈不是進行得更順利嗎?雖然大佬假設的是被圍剿,但內容涉及的都是全局鬥爭,要不怎麼說是格局,兩位大佬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密謀,完全不怕被偷聽的。這全是因為大佬的計劃雖然披著反擊的外皮,實際上精髓全是進攻啊!]
[通俗點來講,這個計劃就是邪怨不打我,我也要打邪怨。邪怨想打我,我不光能攔下我還打得更狠。所以不管邪怨動不動手,它都得挨打。]
[我靠!好強啊!]
[爽啊!就該好好教訓這群邪怨!]
[大佬的字典里果然沒有挨打這兩個字,沖沖沖!砍死它們!]
在觀眾激動的時候,趙如眉跟小縣令走了一段路,已經看見不遠處鑲嵌在圍牆裡的木質院門。雖然這個門也有兩米寬度,但跟凌宅的大門相比還是顯得狹窄。
「老縣令是什麼德行,你們難道還不知道嗎?我可不信他生的兒子會轉性,說不準就是瞧著大戶人家太富,所以拿點甜頭將你們當槍使,好把他們的家產奪過來。你們信不信,等挖到家產,他絕對會把你們踢開。」
「他太狡猾了,到現在為止,什麼地稅糧稅也不過說說,根本沒有履諾,我看十成就是騙我們。」
「嗚嗚嗚嗚,我家大柱啊,分明昨日還去縣衙上了工。誰料整夜沒回,就連一具屍體都找不到啊嗚嗚嗚——可憐我一把老骨頭找上門去討要說法,還被那群捕快當眾打了一頓,找不到我兒大柱為何身死,我不甘心啊!」
「我親眼所見,就是方才當街打的,這群捕快真是太過分了。」
「要不是新縣令授意,他們哪有這個膽子打阿嬤,這都是些什麼事啊,阿嬤已經快七十高齡了啊!」
「嗚嗚,我爹爹也沒回來,聽說是被縣令殺了。這縣令莫不是被什麼東西迷了心眼,若是這樣,不儘快處理,誰知道下一個死的是不是我們這些人。」
少女帶著哭腔的控訴透出木門傳進來,上百道附和聲音混雜在一塊,顯得格外激憤衝動。
「不得了,新縣令該不會在搞什麼邪法吧?這種人必須殺!」
「殺!必須殺!!」
「哼哼,凌宅已經被包圍,除非他能飛天,不然從哪出來都逃不脫咱們的天羅地網。像這種貪官惡鬼,就該殺了,也好鎮一鎮這些天的怪事!」
面對這種明里暗裡的帶節奏與污衊,季淮安神色平靜,伸手將長刀從腰間刀鞘里抽了出來,看向趙如眉說:「你猜這裡面有多少被蠱惑或是附了身?」
「三成?」
趙如眉聽出了幾道明顯帶著惡意的,但大部分都是真情實感。仿佛新縣令真是這樣的人,他們當前所作所為只是為了保護自己。
「在我看來只有兩成,剩下的要麼拿錢,要麼真當了槍使,後者更是愚蠢得讓人拍案叫絕。」季淮安語氣微冷地靠近木門。
趙如眉笑了下伸手解開掛在腰間的武士刀,說愚蠢或許有些過激,但不夠理智是真的。
[群體規模越大智商越低啊,經過研究的。哈哈哈哈,就算是咱們這兒也有不少這樣的人,嗨,免不了的。]
[我覺得季神估計是想說被附身被蠱惑是沒辦法,拿錢屬於自願,而啥也不圖地當槍使真的……唉,不過膈應了別人被找麻煩也屬實是因果了,沒啥好說的。]
[就算是被附身跟蠱惑,這群人說話還是太欠揍了,想看季神或者老婆教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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