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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不是這次衝突的重點。」他緩了緩,看著獵人說,「我一開始,並沒有直接認出他。當時我跟其他隊友坐在一旁休息,是宙斯主動帶著另外五人湊過來的。」
在戰鬥結束之後才湊過來的國級玩家與棕熊國精銳聽到這話,神色都變得凝重起來,這跟他們推測的不一樣。原本他們以為是東夏精銳發現了宙斯身份,然後想起死亡的隊友不能釋懷,從而爆發了這場衝突。
但聽他這麼一說……
這不對勁啊。
「他帶著那五個玩家坐在附近,談起了那場多人副本的內容,那些都是我經歷過的,我記得很深刻。他一說,我就知道他肯定參與了那個多人副本,那時候我還以為他是散隊玩家。」
他說:「但隨著他透露的信息跟細節越來越多,完全跟宙斯重合,我心裡已經有九成確認了,他當時還說沒在新星賽里看到我們三個,懷疑我們在海選賽就被淘汰了……」
說到這裡,這位國級玩家臉上已經沒有悲傷,只有麻木的諷刺笑意。
宙斯或許是真不知道另外兩位隊員死在了單人副本里,但作為導致他們身死的重要一環,這話落在他耳朵里,就跟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似的,理智也在那一剎那失去了控制。
等他回過神來,雙方已經起了衝突。
那時候他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就是絕不服軟,大不了一換一,反正己方陣營在總決賽占據絕對優勢。少他一個也不會有太大影響,他可以被淘汰,但宙斯決不能再留在新星賽里。
這個念頭也加劇了雙方的火藥味。
獵人加入戰鬥後,要說心裡不激動那絕對是假的。但隨著六人被淘汰,他理智徹底回籠,原本是想為自己這次的冒失與莽撞向其他隊員解釋,但他越回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們聊的那個多人副本內容跟迷宮機制並沒有直接的關聯跟相似之處,他們切入的話題是提到持久戰,以我們的小隊為例展開的。但不論是在我附近坐下,還是精確地提到這個,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就像是在刻意激怒我一樣,但他們的目標是我的話,得先確認我的身份。」
這位國級玩家細心分析說:「我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上一輪休息點,我拿出了之前在多人副本使用過的群體治療道具,如果他當時在附近,那麼精確鎖定我也不奇怪了。」
「他們確實發現了你的身份,做足了準備才來的。」趙如眉跟這六人戰鬥過,對他們那過於熟稔的配合印象很深。雖然總決賽的休息點共有二十個,但能進入休息點的玩家基本都是精銳。
在這種情況下湊一個完全信任與極高配合度的隊伍可能很難,但湊個同陣營里的熟人隊卻沒什麼難度。說不準在總決賽之前,他們作為同一個梯次,還在常規副本里打過照面合作過。
「如果是故意暴露身份,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棕熊國的玩家面露疑惑,「他們這樣不就相當於直接放棄這一屆新星賽嗎?」
「這是因為他們失敗了。」趙如眉說,「如果他們把我淘汰了,那這一次對他們來說就是穩賺不虧。」
眼窩深邃的棕熊國玩家神色一愣,聚集在附近的國級玩家也皺緊了眉頭。一開始他們確實沒有往這方面想,畢竟從明面上看,先動手的是自己人,理由大家都能理解,宙斯這也算是被半強制淘汰的。
要知道己方隊友連一換一這種話都說了出來,相當於把己方陣營與對方全部架在了懸崖上。這種時候打不打得起來且不提,誰先服軟就相當於直接從懸崖上跳下去。
這面子丟起來,那是連陣營都給捎帶上了。不過獵人這時候出面要是說和,那還有迴旋餘地。總決賽截止到現在,獵人提供了很多重要情報,他的實力、地位以及聲望,就連西歐崎陣營的玩家也認可。
但獵人沒有選擇說和,而是毫不猶豫地站在了己方陣營這邊,以震驚所有人眼球的方式淘汰了這支六人隊伍。他贏了,這當然沒什麼好說的,可要是獵人輸了呢?
首先獵人不可匹敵的實力神話必然會被打破,其次就是東夏及其盟友陣營將失去核心且靈魂的重量級人物。這或許不至於讓東夏及其盟友陣營凋敗,但原來跟著獵人能收割200%的收益,到最後可能只有50-100%。
只要總決賽能勝利,東夏陣營損失掉的預期收益,將不可避免地湧入西歐崎陣營,這是必然的走向。獵人被淘汰了,淘汰獵人的隊伍自然會繼承他的聲望與地位。
而隨著新星賽落幕,西歐崎陣營從總體上看或許不如往年。但因為擊敗了獵人,能淘汰一次自然可以淘汰第二次,他們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在常規副本里狙擊獵人。
只要徹底將獵人擊殺,西歐崎陣營就可以在全球局勢中挽回大部分損失,這對他們來說確實很賺啊,但這個風險也是顯而易見的……
「他們也太瘋狂了,如果你被淘汰,污染意識必然會集中力量來對付我們。玩家一旦失敗,他們也拿不到丁點總決賽的資源啊。」棕熊國玩家滿臉不贊同道。
這話說得趙如眉笑了下,她和聲道:「他們拿不到,相當於在總決賽里不賺不虧,綜合計算他們還是賺了的。但要是讓我們拿到了,那他們可就虧慘了。」
[我艹?!]
[獵人這麼一說,我忽然理解那六個人為什麼要動手了。確實啊,要是不淘汰獵人,就眼下的趨勢來看玩家最後大概率能贏下總決賽,而總決賽東夏陣營的玩家最多,西歐崎陣營就是賣了老命估計也只能得到50%收益,但東夏陣營這邊說不定能拿到300%的收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