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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如眉:「……」
這情況,她是真沒料到。
「替我婉拒吧,我個人沒有這種世俗欲望。」趙如眉平靜說。
她這話一出,附近囚犯忍不住側目。
「噢,你一定是沒有遇上你心裡的那個小甜心才會這麼說。」卡格爾抬手拍了拍青年肩膀,「放心,這裡時不時就有新人來,你可以慢慢挑選。」
「卡格爾,你忽略了17號或許是出於身體方面的原因。」默文輕聲說罷,目光落在身姿筆挺的青年身上。
「收收你們腦子裡的廢料,別亂想。」趙如眉嘆了聲。
「你這是變相承認……」
「結果出來了。」
沉默寡言的吉洛打斷卡格爾的話。
原本竊竊私語的囚犯們也留意到監獄長那邊的情況,頃刻寂靜無聲。
「雖然我很高興能有十個自願獻身的志願者,成為我的作品原料,但是……」一道帶有壓迫感的目光掠過所有囚犯,最終定格在趙如眉身上,他嗓音磁性醇厚,帶著遺憾,「我最想要的原料卻沒有站出來。」
「啊——」
伴隨著從跑道外傳來的囚犯慘叫,這位監獄長的發言,著實不友好。
趙如眉抬眸看向說話方向,隔著約五六十米的位置,有殷紅的血憑空出現,灑落在地。
「噓,不要顫抖。」
男人磁性醇厚的聲線格外輕柔,對囚犯極盡安撫,「這樣雕刻出來的作品,就不美了。」
「唔!唔唔唔唔——唔!!」
大股鮮血憑空灑現,呲出一段距離。
趙如眉的左臂忽然被人死死握住,指節恨不得掐進她肉里。
她餘光看了眼空蕩身旁,收回視線。
玩家看不到囚犯遭受的折磨,但從這極具感染的痛苦嚎叫中,他們大概能想像出這些囚犯遭遇了什麼。
每當囚犯鮮血灑出,這些獄警的注視就會強烈一些。他們目光如刀,緩緩剜過在場的囚犯與玩家,就像在打量待宰的牛羊。
寂靜昏暗的黑夜,囚犯的慘叫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
「呼——」
男人甩掉雕刻刀上的鮮血,身心舒坦地吐了口氣,「這回的材料太次了,居然沒有一個成品。」
隨著這句話落,趙如眉又感受到男人強烈的注視,「博尼,我們換一換怎麼樣?明天的跑操,還讓我來主持,我迫不及待想要得到這件原材料。」
「不,不不,別壞了規矩,麥爾。」
博尼搖頭說:「我已經憋了四天,明天該讓我好好享受一番了。」
「好吧。」
麥爾很是遺憾。
幾位監獄長旁若無人地交談完,這些獄警就開始粗暴將人趕去工作間,一些走得慢的,甚至要挨好幾下警棍。
「抱歉。」
默文收回手,主動向趙如眉道歉,「我還是不太習慣那種血腥場面。」
「我看沒動靜了,都死了?」
趙如眉隨口說,目光環顧操場四周。
這附近除了十幾米的高牆外,就是監獄建築,連個大門影子都沒有。
主線任務要求拿到監獄長的鑰匙,逃離監獄。從麥爾的高關注度來看,靠近監獄長獲得鑰匙不是什麼難事,眼下就差找到出口了。
「嗯。」
默文點了下頭,低聲說:「麥爾喜歡用活人雕刻,但這些囚犯要麼在中途堅持不住,要麼因為晃動破壞了線條而被麥爾弄死。總之,落到麥爾手裡的囚犯,沒有活下來的。」
「變態的雕刻專家?」趙如眉問。
「不,他只是通過這種方式對囚犯施加虐待,以滿足自己。」默文說,「用變態的虐待狂來形容更貼切。」
「嘿!你們說什麼呢!」
獄警粗暴的聲音在附近響起,他擠開人群,一把拽住默文跟趙如眉,「你們竟敢說監獄長的壞話!」
「壞話?你或許聽錯了,我們沒有說過話。」趙如眉停下步伐,語氣平和說。
「我可沒聽錯,就是你們兩個說監獄長是虐待狂。哦,該死,你們竟然玷污監獄長的藝術行為,你們必須現在就去向監獄長賠罪!」這位獄警想強行將兩人拽過去邀功。
獄警的力道比囚犯要大,且都是只有邊沿框架,無法直擊核心。
這種邊沿框架就像命案現場用白色線條勾勒出來的受害者姿勢輪廓,可以觸碰到白色線條部位,但想要直接伸進白色線條裡面,只會撲空。
這就導致對付這些看不見的npc,想一擊斃命,很難辦到。
而一旦做不到一擊斃命,爆發衝突後要麼跑,要麼被圍攻。可看不見的囚犯跟獄警添加了太多未知風險,除非有十足把握,不然根本沒有玩家敢跟獄警硬剛。
「沒說過就是沒說過,如果你想通過污衊我們,為自己邀功,那我無話可說。」趙如眉底氣很足地說:「我們現在就去見監獄長,我會一五一十告知這些過程。」
「幾十個人走在一塊說話,獄警先生卻說聽到了我們兩個人的聲音,這也太奇怪了。」
趙如眉不疾不徐地說:「我不知道獄警先生用這種方式成功過多少次,但在我看來,監獄的規矩,好像也不是那麼嚴苛。」
原本自信滿滿的獄警聽到這話,在他視野里,周圍這些囚犯此刻都望著自己,帶著極強的敵意。
「該死,我可沒聽N17號說過這種話,甚至我們都在談論工作間的要事,我不知道獄警先生是怎麼聽出來的?或者說,這完完全全是你自己的杜撰?!」一位囚犯憤怒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