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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朝今興奮了一瞬忽然想到這個副本難度,冷靜下來斟酌說:「我不著急,我可以去篩選庫看回放,看看風沙縣城長什麼樣,大當家你先忙正事吧。」
「嗯。」
趙如眉也沒有解釋太多,點了下頭帶著春喜離開了沙壘道。
春喜的趕路速度不慢,兩人花了大約二十多分鐘抵達了早上的城門口,用肩膀挑著、用獨輪板車推著、或是背在背上、用驢子托著……
衣裳雖舊,卻努力保證沒有明顯破洞與乾淨的百姓湧進了這座縣城。
趙如眉注意到春喜在發呆,抬眸看著嘈雜繁華的城門,溫聲問:「你看見了什麼?」
「城內天色昏沉,商鋪廢棄破敗,縫隙里長滿枯草的街上到處是渾噩的灰怨,或站或躺……唔——」春喜忽然抬手捂住了眼睛,緩了一會他才抬起頭,見到前仆後繼進城的百姓。
熱鬧的城池,哪還有半分之前的詭譎邪異之景。
「看不見了……」春喜輕聲說。
「動用能量能看見嗎?」趙如眉問。
春喜聞言又試了下,發現把能量覆在眼睛上可以看見,但對能量的消耗不小。經過昨晚與今早上的實驗,他已經試探出自己的能量來自娘親的思念,這讓他既感激又愧疚。
身為人子,少年身亡害娘親奔波數十載,而今還得勞七十高齡的娘親消耗心神牽掛,實在難堪。
「……要是能換一種恢復能量的方式就好了。」春喜告知嘗試結果,感嘆說。
「找到你想做的事,估計就可以了。」趙如眉很有把握地走在前面帶路說:「跟我來。」
春喜連忙跟上。
大早上的,只要是風沙縣城的主街,每一條都很熱鬧。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百姓聊的話題無外乎分農田、糧稅更正、廢除城內攤稅,公堂懲治無惡不作的惡紳。
「難怪這麼多人叫賣,是因為攤稅不收了。以往每個地方的東西,只能在當地買,挑去別處得交一筆錢。」春喜神色驚奇地打量附近,「真好啊……那群財主又少了一個拿捏人的方式。」
「還會更好的。」
趙如眉帶著春喜來到了凌宅,這高約三米的大門被貼上了大大的白色封條,她撕開小門上的小封條踏進去,招呼春喜,「進來。」
春喜連忙跟上,結果剛踏上台階,看似平平無奇的兩張大封條化作屏障攔住了他的路,他面露困惑指了下封條說,「我進不去,這東西……攔下我了。」
趙如眉看了眼封條,收回腿抓住春喜的手臂往裡走了兩步,發現她帶著則沒問題。
「我們跟活人還是不同的,不會餓不會冷,晚上不能入宅,白天可以進,但是貼了這些東西的宅子目前看來不能獨闖,得要人帶著。」春喜總結新的生存經驗說。
「不會冷不會餓已經比絕大部分活人好了,至於住所,可以重新建。」趙如眉帶著他來到空蕩安靜的前院,沒有家丁打理,才一天就落了不少葉子,「看看這宅子裡有沒有怨。」
「嗯。」春喜將能量覆在眼睛上看了一圈,前院沒有,但他在前廳里發現一個吊在房樑上的怨。
「你看看能不能喚醒它,跟它聊聊這是怎麼回事。」趙如眉絲毫沒被嚇到說。
「好。」
春喜乖乖答應踏進了前廳,在趙如眉視野里,只見春喜站在前廳中間,對著空氣嘴巴張合,過了好一會他才微白著臉走過來說:「他是湊巧撞見凌家少爺跟長嫂待在一個屋裡,被發現,而後被管事的拖過來吊死在了這裡。」
「什麼時候的事?」趙如眉又問。
春喜又折返過去問了,半晌才搖頭說:「他也記不清了,只說那位少爺叫凌志蘊,長嫂周淑歡。」
「那是很久之前的了。」趙如眉記得找管家打聽時,凌老太的名字就是周淑歡,距吊死這事發生,至少過去了四五十年。
「往裡走走吧,你的能量能讓這些怨顯形嗎?」趙如眉邊走邊問春喜。
「只要能量足夠,應該可以,我的能量可以暫時輸送些給它們。」春喜想了下說,「我喚醒它,跟它交談的時候沒有消耗能量。」
他臉色發白,主要是被凌家人的心狠手辣給嚇到了。
「那就沒問題了。」趙如眉輕鬆說。
「大當家你打算做什麼?」春喜好奇問,雖然才接觸沒多久,但他直覺大當家不會說廢話,她肯定是有了好主意。
「把死去的受害者帶到縣衙,讓他們開口說話,指認誰是兇手。」趙如眉偏頭看向春喜,輕笑道:「以你能看透一個人真實狀態的天賦,應該可以輔助辨認這被指認的兇手究竟是真是假。」
春喜眸子一亮。
這個活計,簡直,太棒了!
第122章 山匪(二十)
冤鼓擊響, 縣衙公堂里的捕快還沒忘記該有的流程,隨著並列兩側的捕快將手中棍丈底端一下又一下快速砸擊地面發出篤篤聲,站在公堂外圍觀的百姓安靜了下來。
此次受審的乃凌家人,算上凌老太, 共有七人, 不是兒子就是侄子。
面對頗具壓迫感的公堂與上方眉眼清雋神色冷淡的少年縣令, 凌老太坐在唯一的一張木椅上,臉色微沉著說:「我凌家世代理田開鋪安分守己,既不沾賭場,也沒開過勾欄,就連農田外租, 也是當時之大風向。」
「前幾任縣令對此頗為滿意,常常勸我們多租些農田出去用以救濟無地可用的百姓。平日每逢五、十施粥, 寒冬里逢一四七號, 凡凌家鋪子附近擺攤, 不收攤費,凌家自認未曾愧對這些百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