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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那點希望實在太過微弱,在這種爭執中,黑怨被迫從這個捕快的身體抽離。它正準備附身另一個捕快,誰料那具身體被同伴占據了,它只能使用另一個。
「她已經出城,快點。」同伴提醒說。
「嗯,那這個……」黑怨看了眼呆滯躺在地上的捕快,看這架勢一時半會緩不過神,它果斷道:「不管他了,等他自己追上來,我們儘快去沙壘道。」
「你別忘了,殺人是次要的。只要把糧送到,我們就贏了。」同伴說。
「放心吧,沒機會就不動手。」黑怨盯著用麻袋裝起來的大米,嘴角的笑帶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惡意,「讓他們吃,最好是多吃點,全部吃光。」
趙如眉提著輪椅趕到沙壘道的斜坡時,這群捕快正與沙壘道的人在對峙。
「你們把東西放在這,人儘快離開!」土牆上,警惕心很強的山匪語氣生硬,不近人情。
「行,行行,這糧食是縣老爺囑咐我們送來的,你們記得收,我們這就走。」為首的捕快滿口答應,放下三車糧食,帶著剩下十一個人扭頭就碰見了正往上走來的趙如眉。
為首的捕快笑容滿面,熱情地打了個招呼,言簡意賅說了遍糧食是縣令交代他們運來的,全程沒有耽擱過。既然東西送到,他們這就準備離開。
趙如眉看了眼這三車,估摸著得有六百斤的糧食,像是在開玩笑般問:「小縣令我是信得過的,你們這糧食沒有讓其他人碰過吧,裡面會不會下了毒?」
黑怨:「……」
「哪裡哪裡!」為首的捕快呼吸停滯了一息,連忙解釋:「這糧食我們看守了一路,除了咱們,其它可疑人員別說靠近,連摸都沒摸過啊!」
[哈哈哈哈哈哈,這解釋怎麼這麼蒼白啊,其他人沒碰過,他們自己肯定碰過吧。而且黑怨來無影去無蹤,如果要下毒,應該很輕鬆的。]
[老婆明顯懷疑了啊。]
[我怎麼感覺老婆跟季神是故意的?以他們的腦子不可能沒想到運糧會讓黑怨抓住機會啊……而且沙壘道也不缺吃的,沒必要在這種敏感時候運糧吧,要是真的看重,老婆完全可以在運糧的時候就陪同啊。]
[我也覺得主播是故意的!]
[越看越覺得這群捕快已經被黑怨蠱惑了,不知道主播會不會動手。]
這群捕快邊說邊走,完全沒有要停留的意思。趙如眉也沒對他們進行阻攔,他們不回去也就罷了,回去還得過小縣令那一關,總之祝它們好運。
趙如眉走近打量這三車糧食,俯身聞到一股刺鼻氣味,明顯潑了什麼東西在裡面。論搞那些神神鬼鬼的嚇人怪事,這群黑怨是箇中翹楚,但陰謀詭計……
真是給機會都不中用。
這批潑了毒的糧食是沒法吃了,為防萬一,趙如眉直接焚了。這舉動可把沙壘道的山匪給心疼壞了,一個個的把那群盡幹壞事的邪怪罵了個狗血淋頭。
看著這些毒糧被燒完,趙如眉推著輪椅翻過了一米高的土堆,表示自己給沙壘道的孩子帶了練字的紙筆回來。至於輪椅,自然是給解說準備的。
「春喜呢,咋沒見回來?」有青年好奇問,「他娘親過來問了好幾回,想再看看他。」
「他在縣衙里任職,幫忙伸冤查案,下午才會回來。」趙如眉說。
「嚯!這麼厲害啊!」幾個山匪都驚了,他們對春喜能死而復生都挺驚訝,但想到他跟娘親受的苦,又覺得這是老天有眼。而今春喜不光活過來,還有了份官家活計,別提多美滿了。
二夫人楊瓊環的識字課堂設立在之前廢棄的畜棚附近,目前只剩下兩頭豬跟二十隻母雞沒處理,雖然有點氣味,但沙壘道的孩子聞慣了都不覺得,就是苦了素茹這三姐妹。
趙如眉把筆墨紙交給了二夫人,但目前看來似乎還用不上,這群孩子人手一根樹枝正在泥地里練習。
「春喜跟大當家出去了,你們且等等吧,等大當家回來。」解說的聲音從院子裡傳出來,自信說:「可不是我說,咱們沙壘道人窮志不窮。待匡正了這秩序,沙壘道沒有一個是廢物。」
「其實你現在也挺好的啊,不會餓不會死,小縣令跟咱大當家關係不錯,以你生前才幹,提提意見也不錯。」
趙如眉一踏進院子就看見寧朝今在跟四個陌生人交談,這四人里,最為顯眼的莫過於一身老舊官袍的中年男子,他五官周正,臉頰削瘦,一身正氣撲面而來。
「你們是春喜的朋友?」趙如眉掃過四人,想到春喜之前提過昨夜他跟另外四個同伴的事跡,心裡有了底。
「是也。」
身著官袍的易谷率先拱手行禮,「我姓易,單字一個谷,這兩位是惜花、惜月兩姐妹,他姓裘,名子離。我們都是聽到春喜的呼喊,循著聲音找過來的,但卻沒有見到春喜兄弟。」
「他啊,在縣衙里幫忙斷案。」
趙如眉看著四人,輕笑說:「我現在帶你們過去?」
「那就有勞了。」
易谷拱手說,另外三位也面帶好奇。
「給你個好東西,你先練著。」趙如眉把輪椅推到解說身邊,把他抱著放在上面,輕鬆說:「我事快處理好了,最晚兩天,到時帶你去風沙縣城裡溜達。」
寧朝今沒想到偶像早上說的話,上午就兌現了。他試著推動輪子,發現真的能動,別提多興奮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