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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宿舍走道依舊冷清。
校園路上一些學生見到結伴的三人,大部分都是避之不及的神色,也有小部分女生壯著膽子對村上友樹說:「友樹,別跟他們兩個走在一塊了,小心被襲擊啊!」
說完這些女生就匆匆跑了。
野田茗:「……」
「我沒記錯的話,村上嫌疑更大吧,這些人難道不該讓我們兩個離他遠點嗎?」野田茗忍不住對身旁的趙如眉說。
「你在胡說什麼,我們可不是嫌疑犯。」村上友樹抬手抓了下頭髮,自認為很帥地揚起下巴,「大概是因為我的魅力太大了吧,長得帥也很麻煩呢,總是有女生在旁邊嘰嘰喳喳。」
「還行吧。」
野田茗特意觀察村上友樹鼻樑高挺的側臉,評價說:「縫合線挺特別的。」
「什麼叫還行啊!?我可是學校里排名前十的校草!」村上友樹有些不服氣,特意強調,「校草!」
「哦。」
野田茗不為所動地應了聲,半晌才小聲嘟囔一句:「照這麼算我還是系草呢。」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還得要有實力,要是性格太差還潔癖,連軟飯都吃不上。」野田茗泄氣說。
村上友樹聽到這話,臉色有些微妙,回頭多看了野田茗兩眼,「但是像野田你這樣的,應該,不會有人想要養你吧?」
「是啊。」
野田茗痛快承認,「那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村上友樹:「……跟你想不想要沒關係吧,應該沒人給你這個機會。」
聽到這話,野田茗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用的是別人身軀。他抬手摸了下臉,尷尬得恨不得用腳趾摳出一座別墅。
「確實。」
野田茗硬著頭皮說罷,連忙追上走在前面的青年,抬頭張望夜晚的校園環境。
「如果想當寵物,要做好被消耗殆盡的準備。」趙如眉隨口說了句。
「我沒這個想法。」
野田茗知道青年的意思,搖頭說。
「遠山君說的消耗是什麼意思?」村上友樹追上來,好奇問。
「消耗青春、精力、個性、幹勁,變成一個沒辦法再被打磨的庸俗之物。」趙如眉嘆了聲。
野田茗目露意外看向青年,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向來穩重沉著的主播發出嘆息,充滿了惋惜之意。
主播在惋惜誰呢?
直播間的彈幕也因為這個話題一時間掀討論熱潮,甚至有觀眾發出價格昂貴的大彈幕:「深有同感。」
「感覺主播身邊應該是有原本很有天賦,但被人養廢了的。」
「誰沒點天賦啊,主動被人養廢,自己作廢,我認為都不值得同情。」
「牛哇,我發現主播的直播間是第一個能閒聊其它話題的,別的直播間不是在尖叫就是在喊主播快跑。」
「你這麼一說,確實。」
「我也很想喊主播快跑,可是npc一個個乖得跟學生一樣,我能怎麼辦啊!我也很絕望啊。」
「哈哈哈哈哈哈,同絕望。」
「哈哈哈哈。」
一時間熱鬧的直播間充滿了歡快氣息。
趙如眉沒有再說什麼,三人沉默走到美食街,往來都是年輕學生,偶爾夾雜一些身穿襯衫西褲的職場人。
關東煮的湯料味道很濃,隔著一段距離就飄到了三人面前。
「在那裡,生意很好啊。」
野田茗張望著找到具體位置後,伸手指了指圍著一圈人的推車攤位。
「沒辦法,學校食堂的食物有時候異常難吃,所以大家晚上基本都在外面吃。」村上友樹習以為常說:「這家的關東煮超美味的,只要吃過就忘不了。」
三人走近攤位後,能看見在忙碌的攤主是個佝僂著背看不清臉的老婆婆。
趙如眉伸手拍了下過於專注的一個排隊學生,結果對方連頭都不扭一下,其他人把攤位附近擠得密不透風,直勾勾盯著鍋裡面升騰熱氣的關東煮。
「臥槽,主播快跑!」
「好傢夥,這就是系列副本的樂趣嗎?為什麼深夜的關東煮婆婆會在這裡擺攤。」
「快!跑!」
一些觀眾認出擺攤的老婆婆是誰後,瘋狂在彈幕喊話。
野田茗見到這些關東煮,也不知道為何,就是很想吃,不知不覺,他也直勾勾盯著這些食物。
趙如眉沒看彈幕,在野田茗眼睛發直時,她兩隻手一邊拽一個,乾脆說:「這裡還要排隊,去其它地方吃。」
「其它的沒有這裡美味。」野田茗眼睛一動不動。
村上友樹也流露渴望說:「反正人也不是很多,我們就等一會吧。」
「那好吧。」
趙如眉忽然鬆口,在野田茗跟村上友樹放鬆時,她手臂忽地用力,先抓住村上友樹衣領將人往地上一摔,之後是野田茗。
兩人被摔出好幾米,身體與地面親密接觸後,意識瞬間清晰,痛得人都懵了。
村上友樹本來想控訴,結果發現野田茗跟自己一個待遇,突然有種被安慰到的感覺,他連忙起身問:「遠山君為什麼摔人啊?」
「你們剛才想吃關東煮想得意識模糊,我這是為了讓你們清醒下。」趙如眉平靜說。
野田茗第一反應是關東煮有問題。
「小朋友,這麼粗魯,可不行啊。」一道蒼老低啞的嗓音從關東煮攤位緩緩傳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