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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裝,你的手怎麼了?還是哪兒?“
王聲笙猜測十有八九是手。
被發現了……
李謹微沒轍,手一伸伸到女生眼皮子底下,只見右手食指和無名指上起了四五個血泡,頗為壯觀。
王聲笙心疼死了:“怎麼弄的啊??”
她立即審視另外四個人。
keen雙手高舉做投降狀:“不關我們的事!”
王聲笙只好將目光又投回給李謹微:“我就去上了一個星期的學,你把自己弄成這樣?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人為的還是意外?”
李謹微好奇:“誒,你怎麼發現的啊?”
王聲笙冷冷瞪著她,也不說話。
李&mdot;食物鏈頂端&mdot;老闆頭一次感受到壓迫,心虛地挪開眼球:“……做飯不小心……”
她想給王聲笙送飯,倉庫位置小,一丁點油煙烏煙瘴氣,那天的煤氣灶也不知怎麼了,剛打著火勢便躥老高,李謹微又被煙迷了眼。
等兔子他們把她解救出來,手早就血肉模糊。
李謹微第一反應:完蛋!做不了了!
但猛1怎麼可能會說自己不行!?
“我原本想著忍忍就過去……”
王聲笙氣笑了:“忍忍?你咋不忍到傷口潰爛發炎流膿再說忍忍呢?”
李謹微:“……沒這麼嚴重吧?”
女生憤怒地望著她,目光如箭,仿佛要把李謹微望出幾萬個窟窿。
“職業選手,左手還沒好全又傷了右手,這一年受的傷把你前二十多年的都受完了是吧?”
李老闆理不直氣也壯:“不影響啊,我剛剛拿了兩把五殺好不好!”
王聲笙腦袋一甩:“上樓。”
創想颶風眾人似乎也跟著被接收指令。
soji:“呃……我回家了,我弟說要吃燒烤。”
冉染:“我叫車。”
keen:“那個什麼……姐,明天見!兔子?”
被點名的女生站起來:“我,我我也走了姐。”
一鬨而散。
李謹微不得不上樓。
鎖了門,王聲笙並沒有發作,而是捧起她的手,動作小心而謹慎:“疼不疼啊?”
李謹微想答不疼,眼帘略略微垂,王聲笙擔憂的眸近在咫尺,毛茸茸濕漉漉的,如一盞明燈。
她咽下口唾沫,說:“疼……可疼了。”
不稍片刻,王聲笙偏開頰,嘟起嘴唇輕輕吹在血泡上,邊吹邊問:“這樣呢?傷多久了?”
要命,要命。
李謹微蜷了蜷指尖,發燙的呼吸伴隨著厚重的鼻息聲:“也就前天的事,其實我以為你周末沒空回來,想著做蛋炒飯送過去。”
王聲笙心頭一熱,抿嘴嘟囔道:“你是傻逼吧?我在南大還能餓著?”
“我只是怕。”李謹微用空餘的手揉她腦袋:“怕你被欺負,怕別人不理解你的小脾氣,不想阻止你變優秀,可只要你不在我身邊,我就忍不住想念。”
瞧,這就是直球的魅力。
直白的告訴你,你不在,她無法忍受。
王聲笙握著李謹微的手,小小聲道:“那我以後都回來住,反正南大離這兒不遠。”
李謹微將額頭貼上前,溫和地說:“我去接你。”
於是第二天下午,李謹微開了羅蘇可的小電瓶去接王聲笙,粉紅色,十足的少女。
偏偏坐在上面的李老闆像有個大病,一身黑,黑色破洞牛仔褲,黑色馬丁靴,黑色T恤,以及黑凜凜的耳釘,整個人跟在創想颶風截然不同。
王聲笙一時間沒認出來,倒是身邊有人率先尖叫:“李謹微誒!傳聞不如一見,真的好1啊啊啊!”
門口粉電瓶車上的“酷姐”取下頭盔,細碎長發在陽光下弧度流暢,如朵墨色的花灑落。
李謹微側目:“笙笙。”
瞬間所有人望向王聲笙,一時間眾目睽睽,王聲笙手腳僵硬地走過去:“……你幹啥啊?”
李老闆問道:“怎麼樣這身打扮好看不?蘇可幫我搭配的,她說是猛1必備。”
王聲笙:“……我看是招蜂引蝶必備。”
瞧瞧這群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李謹微不以為然:“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那群狗男人也沒少看你,個個跟烏眼雞似的……”
女孩子的眼神是欣賞,男人就不一定了,李謹微看見好幾個死小子跟在王聲笙後面,那眼神……
反正不是友好交流的眼神。
她把另一個頭盔往女生腦瓜上一套,發動小電瓶:“走吧大小姐,回家了!”
幼稚的成年人,但卻很快樂,王聲笙配合地坐上去,將臉貼緊她的背脊,說:“出發!”
從南大到創想颶風兩公里不到,夕陽划過斑馬線,王聲笙透過大風去看李謹微的手。
她喊她:“李謹微!”
李謹微正專心開車,“嗯”了一聲表示聽見。
王聲笙又說:“你是世界冠軍,所以答應我,以後要好好珍惜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