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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聲笙吃了一大口,竟然有點像王友軒做的。
不,不是像,是一模一樣。
瞧瞧,李謹微帶著一群人,大家都以她馬首是瞻,她總開玩笑說自己站在食物鏈頂端,可誰都知道,這其實並不是玩笑。
整個創想颶風,李謹微就是主心骨。
而現在這個主心骨,卻在倉庫翻箱倒櫃了個把小時,只為了她一句想吃蛋炒飯。
王聲笙不清楚是因為飯的味道太相似,還是回憶和過往太傷感,她覺得好燙,燙的眼珠子疼。
李謹微原本在一旁抱手站著,卻發現女生越吃越快,幾乎不咀嚼,連吞帶咽的,似乎很著急。
“你慢點!”她去掰她腦袋。
王聲笙抬起的臉被淚水洗滌成晶瑩的透亮,下巴在李謹微手中不得不仰著頭,這樣一來,掉下的淚珠和倔強的眼睛一同闖入李謹微的視線。
她愣住了。
女孩子哭過的鼻頭染著緋色,和蒼白的唇形成對比,眼尾的粉化不開,導致眼淚未流下前也被沾染上了色彩,如珍貴的粉珍珠。
楚楚可憐,無辜至極。
李謹微慢慢地,由兩根手指夾著變為整個手掌覆蓋,她的手很大,幾乎能蓋住王聲笙大半張臉。
眼淚便順著骨節滑落,好似第一次的她們。
果然是水做的,李謹微嘆口氣,拇指拭擦掉一顆顆珍珠,問:“怎麼了?”
不問還好,一問王聲笙就像被打開了電閘,再也停歇不了,可自尊心不允許對方看著自己哭,連忙埋頭繼續吃,合著鹹味的蛋炒飯,吃的又澀又艱難。
“別噎著了。”李謹微一把搶過碗隨手擱桌上,然後才慢慢靠近她,因為身高差,她蹲下了身子,以一種“臣服”的姿態從下往上看。
“只是一碗飯而已。”她揚著下頜骨,沒避開對方的眼淚,有幾顆水珠緩緩墜落下來,恰好打中嫵媚卻又英氣的丹鳳眼。
王聲笙望著自己的眼淚落下去融進了對方眼中,濕潤非常,看起來好像李謹微也跟著哭了一樣。
“我爸,做蛋炒飯很好吃。”她說。
李謹微沉默了片刻,忽然笑起來:“那你覺得我做的,比你爸差在哪?”
王聲笙搖頭:“你們做的一模一樣,連放鹽的份量都差不多。”
這是想家了?李謹微不大確定。
“但他沒法給你做了,至少現在肯定不行。”
王聲笙“嗯”了一聲,默默擦掉眼淚,說:“我知道,所以我才會這麼……”
剛擦完的眼淚,再次涌了出來,不過這回換成了李謹微的手,她蹲得流里流氣,像男孩子,一隻手還搭在膝蓋上,沒個正形。
偏偏這個人口中,說出了最溫柔的話。
“那以後就吃我做的吧。”
李謹微站起來,柔長的黑髮下,幾顆耳釘在室內閃閃發光:“如果你喜歡,每天都做給你吃。”
她說完,抽出兩張紙給王聲笙擦嘴:“不要哭了,你這樣我……”
王聲笙睜開洗透的眼睛,好奇道:“你什麼?”
李謹微無可奈何:“我想親你,怕你打我。”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王聲笙卻感覺像被灌了整瓶蜜糖,剛才的失落與傷心頃刻間煙消雲散。
她舉拳:“知道還說出來?”
李謹微卻忽然伸手,握住對方的手往自己這邊帶,動作太迅速,王聲笙嚇得尖叫一聲。
炙熱的指,從手背往上延伸至肩頭,然後再從背脊滑落堪堪到腰線,用力一摟。
兩人便緊貼在一起,近到連心跳聲都能隔著衣料和飽滿感受得到。
李謹微也不小,甚至可以說豐潤,王聲笙貼著貼著,提出要求:“我能不能碰……一下?”
“碰哪?”李謹微用額頭輕輕磕她:“你這小孩腦子裡成天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越這樣,王聲笙越好奇:“就一下!一下!”
李謹微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最後捉住王聲笙的手,從衣擺下往上,路過精瘦的小腹。
觸感柔軟,帶著健康的暖,溫和綿綿。
王聲笙忍不住將臉往前埋,鼻息加重。
李謹微被她逗得發笑:“你吸/精氣呢?”
“好軟。”王聲笙用力呼吸,手也不自覺環到了李謹微腰後:“原來女孩子這麼美妙。”
“是啊。”李老闆苦不堪言,壓不住燥火,眼睛燒得滾燙,下一秒人都快沸騰起來。
在倉庫不大好吧?她糾結,才第二次,這地方環境是不是差了點?
要不只做一回?
那哪夠啊……
食物鏈頂端boss李謹微,第一次遇到了人生巔峰大難題,堪比世界級錦標賽那麼難。
好想去打遊戲,至少可解。
談戀愛不一樣,時時刻刻都是未知數。
於是,李老闆今日心得:日理萬機,也太難了吧!!
第21章
狹窄的空間內, 兩人就快觸景生情了,門外冷不丁傳來敲門聲,緊接著是soji的大嗓門。
“姐, 幹嘛呢?還吃不吃飯?”
王聲笙仿若驚覺,猛地將臉從李謹微胸口抬起, 往後退了一步,李謹微瞧見她通紅的頰,粉腮桃臉,海棠花般, 盛開一瞬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