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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兩天又跑了出來。
“咱叔這回打算派幾個保鏢?”
上回冉雙言過來逮人,豪車剛停,下來十幾個警衛,個個一米九以上,把創想颶風弄得像案發現場。
要不是李謹微好歹見過世面,大概就會和兔子一樣——當場嚇哭。
“我放了話的。”冉染神情陰鬱:“他要再敢來,別怪我動真格。”
空氣嚴肅了須臾,他用略帶歉意的語氣對李謹微說:“微姐,上回打擾到你了,不會有下次。”
“別別別,小事。”李謹微擺手。
“自家兄弟不說這些客套話,等會打電話給soji,馬上聯賽了,讓他把兼職推推,別忙著賺小錢!”
冉染歪歪頭表示收到,側身和keen聊起題外話:“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把這丑顏色染回去?”
keen扁起嘴:“哥!你都罵我倆月了!”
冉染:“真醜。”
兔子:“我覺得挺好看的啊。”
李謹微呵笑:“你不算,純屬濾鏡過厚。”
兔子不做聲了,keen另起話頭,把手機屏幕翻轉面對冉染,說:“店裡來了個lo娘,那叫一個好看,大眼睛小臉櫻桃唇的,嘖嘖……可惜走了。”
冉少爺什麼美女沒見過?眼睛都沒睜,應付道:“為啥走了?”
“微姐不要她唄,給趕出去了。”
“為啥趕出去?”
keen搖頭:“我不知道啊,你問微姐。”
冉染睜眼看李謹微。
李謹微抱臂:“我可不伺候大小姐。”
手機里,王聲笙那張純情甜美的臉精緻到無可挑剔,光看顏值,確實很容易被蠱惑。
李謹微就是這麼被迷得神魂顛倒亂了方寸,從而導致後面一系列問題發生。
——其實都是小事,但她的字典里不會有三觀跟著五官走這個概念。
該是啥是啥,看清之後沒什麼特權之分。
冉染興趣缺缺地望眼手機,隨即挑高了眉。
“怎麼?”
“王大小姐?她現在怎麼落魄到這地步了?”
李謹微一隻手撐在桌面上:“啥意思?”
冉染扣了扣手機里,王聲笙的臉:“這位啊,王家的千金,前兩年跟她家吃過飯,確實很愛穿些花里胡哨的衣服,沒想到王家都破產了她還有心思穿。”
李謹微腦海里瞬間冒出一個大艹來。
“還真是大小姐啊?!”
第4章
冉少爺再度挑眉:“騙你幹嘛,王家做房地產生意,前幾個月被鄭家搞垮,王友軒坐牢去了,好像判了十年還是五年來著。”
李謹微耳邊嗡嗡的。
這麼一想,王聲笙那系列操作似乎合理起來。
想必王友軒應該是王聲笙的父親。
“那王家別的人呢?”
冉染傾了傾脖子,說:“王夫人早十年就去世了,還有個長女身體不大好,半年前也死了。”
這下除了冉染,所有人眼睛都睜得溜圓。
keen看看李謹微,又看看兔子,小心翼翼地說:“姐,要不找回來吧?天氣預報說今晚有雨……”
李謹微飛快睨他一眼,嘲諷道:“你少吃著碗裡看著鍋里,管好你自己。”
兔子扯走男生:“就是!真看上她了?”
“我這不是好意提醒嗎!”keen嘟囔:“今晚真的有暴雨,怎麼就不信我呢。”
說完門外就傳來慘叫,噼里啪啦的雨點跟鞭炮一樣,炸得路人四處逃竄。
屋子裡,keen原地起跳:“看吧我就說會下雨!”
李謹微望著窗外,用手指揉了揉眉心。
她不覺得“下等人”這件事是對的,但王家沒了,親人一個坐牢兩個去世,這段時間王聲笙肯定被挫掉不少傲氣,否則不會拉下臉來創想颶風求收留。
那箱子這麼重,大概是她的全副身家。
想到這李謹微咽下一口氣,目光瞥向窗外,巨大的風卷著雨掠過,古樹掉落的葉子更多了。
可能因為雨聲嘈雜,她心煩意亂,聲音有點低沉,還有點不耐煩:“幫我拿傘。”
兔子從櫃裡拿出把格子傘:“姐,一把夠嗎?”
李謹微撐開看了看,道:“怎麼不夠。”
她肯去找她完全因為同情心無處安放,要不是雨太大怕自己被淋死,李謹微連傘都不樂意拿。
門一開一合,女人夾著人字拖一腳跨越台階,然後整個人闖進雨水中。
附近能避雨的地方無非就是餐館超市之類的,但李謹微猜想,王聲笙肯定沒錢進這些場所。
走了十幾分鐘,低頭一看褲腳全濕透了,一高一低卷在小腿上,李謹微乾脆挽到膝蓋,繼續踩水走。
又走了十分鐘,在一個廢棄的公園深處,李謹微看見縮在牆角,被箱子擋了大半個身體的王聲笙。
她走上前:“喂!”
王聲笙早上還塗成玻璃唇的嘴巴眼下毫無血色,水珠落在她的睫毛上,顫顫巍巍地抖動。
千金小姐落魄潦倒成這樣,真是名場面。
“起來,我改變主意了。”李謹微想摸煙,發現出來得太急,煙還在收銀台的柜子上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