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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不要你……”李謹微再次否認。

　　  王聲笙指著她：“可你喊我去澳洲。”

　　  “去澳洲有什麼不好？”李謹微說：“你本就是大小姐，物歸原主而已。”

　　  又來！又來！王聲笙氣得撲上去，拉開李謹微的風衣外套，張嘴使勁兒用力地咬，像要把人吞進肚。

　　  李謹微疼得頭皮發麻，硬生生忍下了。

　　  王聲笙嘗到血腥味才罷休，嘴角一線殷紅，在白花花的雪景下異常妖媚。

　　  李謹微抹掉她唇邊的血跡，說：“出氣了嗎？出氣了就回去吧，前途重要，我說認真的。”

　　  王聲笙轉移話題：“先回酒店吧。”

　　  “……”李謹微笑了一下，也不拆穿：“行。”

　　  回到酒店房間內的兩人反而陷入沉默，外面大風夾雨雪，李謹微推開窗點了根煙，卻捻在指尖沒抽。  

　　  見她出神，王聲笙從包里翻出一份文件，橫到李謹微眼皮下：“要不要瞧瞧？”

　　  李謹微把煙放進嘴裡接過來翻看。

　　  白紙黑字，儼然寫著：南大研究生入學報名表。

　　  “？！”她抬頭：“這什麼？”

　　  王聲笙：“你真被凍傻了，不是寫了嗎？”

　　  李謹微：“什麼叫南大，入學，報名表……？”

　　  這幾個字拆開她認得，組合起來也認得，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怎麼看怎麼不理解。

　　  王聲笙望她一眼：“我都在UA畢業了，考研到南大很難嗎？”

　　  李謹微：“我的意思是為什麼是南大？”

　　  王聲笙一本正經：“我要當你學妹！”

　　  “……”

　　  第46章  

　　  “什麼亂七八糟。”

　　  李謹微將報名表放到桌上, 側臉說：“能考上UA為什麼不考？南大可比不上UA。”

　　  “放屁。”王聲笙罵：“全國前二十的學校你和我說比不上？李謹微，你現在已經開始為了推開我胡編亂造了是嗎？好啊，好得很。”

　　  說完凶神惡煞地上前：“我就要考南大！”

　　  李謹微不解：“可南大是藝術學府, 你能去啥專業……啊……”

　　  像想到什麼，她忽然頓住了。

　　  王聲笙叉腰一笑：“當然還是法律系啊, 跟金牌律師胡慕灣同款誒！況且你不也不是美術生！”

　　  南大主打美院，但王聲笙即將去的法律系和李謹微所在的計算機系是除美院之外最突出的。

　　  “為啥非得去UA，UA又不在澳洲，到時候我還得一個人去別的國家, 況且，論律法類專業, 外國能比國內好嗎？我始終是中國公民啊！”  

　　  王聲笙又道：“這三個月我辦完了所有回國、上學的手續，臨走前也跟小姨商討過了, 所以李謹微, 我不會去澳洲, 這輩子都不會去的。”

　　  牆壁上的指針滴答滴答走，時間流逝，兩人沉默不語，李謹微凝視著面前人, 一言也不發。

　　  “我知道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你說的對, 前途很重要, 但你怎麼知道我的前途裡面就沒有你呢？從始自終, 我都只有一個夢想……”

　　  “就是在你身邊，年年歲歲, 歲歲年年。”

　　  王聲笙記得王家剛倒，孤苦無依的她徘徊街頭, 連麥當勞都吃不起，晚上還沒有住所。

　　  那時候，望著透不出一絲白光的天空，哪怕霓虹燈斑斕，她也覺得這天可能再也不會亮起來了。

　　  豪門的爭奪多殘忍啊，裹在錦衣玉食之下，其實都會被更大的陰謀詭計盯上，稍稍不慎就變成王家如今的現狀，連骨帶肉渣都不剩。

　　  “我不想當什麼大小姐了。”王聲笙輕生道：“但你說的對，不能浪費優勢，所以我們各退一步，你比賽我讀書，我們攜手同行並肩作戰，好不好？”  

　　  李謹微半震驚半感動，久久沒能平復心緒，如果……就是說現在哭出來會不會有點丟人？

　　  李老闆極力克制，可惜一張口，那滿喉嚨的哽咽就暴露了：“你真這麼想嗎？”

　　  “否則怎麼想！”女生撅起嘴，委委屈屈道：“我說得不夠真誠嗎？是你教我做人要坦誠要負責，我學著料理好了自己的事情，現在來對你負責了。”

　　  真是……

　　  李謹微立即抬起胳膊遮擋住眼裡的淚，悶聲說：“你別後悔，跟著我過不了好日子。”

　　  王聲笙說：“可你也從來沒讓我餓肚子呀。”

　　  李謹微又說：“我抽菸喝酒，熬大夜打遊戲，愛講髒話，吊兒郎當，不修邊幅……”

　　  王聲笙說：“那我還脾氣暴躁衝動，公主病，懶，生活不能自理，高分低能呢！”

　　  李謹微回：“可你長得好看……”  

　　  王聲笙笑了：“你也長得好看。”

　　  李謹微還是不敢相信：“為了愛情放棄UA的研究生畢業證值得嗎？”

　　  王聲笙坐到她身邊，認認真真地說：“南大不比UA差，我又沒荒廢，這叫兩全其美。”

　　  李謹微放下胳膊：“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我知道。”女生點點頭：“但你技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