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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李老闆費半天勁兒平復心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安詳平和:“有什麼忌諱的?”
王聲笙一張小臉掛滿嚴肅和認真:“我昨天問了朋友,她說你們會刻意和女生保持距離,難怪你之前反應那麼激烈。”
話說得倒沒錯,可是……
李謹微抬頭望望天空,簌簌落下的葉片像給現場上了層濾鏡,而月亮與雲又在星河間奔騰,此情此景,她想,怕是很難保持距離。
自幾年前跟豬隊友鬧掰後,李謹微越來越從心,哪怕知道眼前人非同路人,但片刻的歡愉也是歡愉。
她清醒地感知心口深處逐漸在塌陷,不是明智之舉,卻還是張開手,說:“抱吧,今天不算。”
王聲笙反而害羞了,抿唇,然後才輕擁過去。
廣場中央的音樂噴泉恰好到開啟時間,水柱嘩啦啦往上涌,王聲笙被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尖叫一聲,雙手緊緊環住了面前人的腰,臉也貼了上去。
李謹微原本也嚇一跳,但很快被懷裡溫熱的身體轉移注意力,女孩子的身體,嬌小,柔軟,帶著水果清甜,像空調房裡吹涼的梅子湯。
可惜梅子湯解渴,卻不怎麼消暑,李謹微渾身上下燒得慌張,兩人的髮絲被噴泉衝擊過來的涼風掠過,纏繞在一起,看似纏綿又旖旎。
“心跳真快。”王聲笙抬起腦袋,臉被衣服包裹著,瞧起來只有巴掌大,跟小動物一樣:“你也被嚇到了嘛?”
是被萌到了,如果不是因為站在暗處,其實能看見李謹微悄悄變紅的耳根。
幸好這兒不夠亮,王聲笙也沒心思顧及別人。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碰了就會上癮,李謹微一邊暗罵自己像個純情少女,一邊忍不住貪婪享受。
最後一次分手後,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動過心,乾涸枯竭的歲月長河裡,能遇見就是上上籤。
可李謹微無法表露出關於“喜歡”抑或是“愛”的情愫,羅蘇可曾經這麼評價她:清醒的戀愛腦。
沉淪不過瞬間的事,那麼未來呢?
王聲笙大概會結婚,會,會和她的丈夫牽著手在禮堂發誓,那時候的李謹微會在哪?
她想像不到,可一旦開始想,原本滾燙的內心就會變得煎熬和難過。
兩人在噴泉換bgm之前結束了擁抱,王聲笙偷偷窺視了女生一眼,誰知一眼似乎萬年。
李謹微的耳釘上纏了幾根黑髮,不偏不倚落在乾淨利落的下頜處,黑色與黑色本該顯得寒涼,可她的眉眼像有無盡暖意,斂著月亮銀白的光,將輪廓鍍了層模糊的邊緣線。
沒來由的,她腦袋空了一秒。
長這麼大,王聲笙第一次在一個女生身上感知到“英氣”二字,並且還不是男生那種僵硬的耍帥裝酷,而是非常流暢的利落感。
李謹微穿著寬鬆的T恤寬鬆的短褲,人字拖像幾百年沒換過,髒兮兮的,不顧形象到極點。
可普通的裝扮更挑顏值與身材,她這麼個不修邊幅的女人,硬生生穿出酷姐兒的氣質。
“回去嗎?”李謹微從黑暗裡現身,雙手自然地插/入褲兜:“店裡還要做生意呢大小姐!”
第11章
“不許再喊我大小姐!”王聲笙怒視她:“破壞氣氛大王!你才是直女吧?”
李謹微笑得肩膀亂顫:“不好意思,真是彎的,不叫大小姐叫什麼?”
她自動忽略了關於氣氛的話題。
王聲笙沒在意,雙手背到身後,一蹦一跳往出口方向走:“就喊我笙笙,大家都這麼喊我。”
李謹微緊跟其後:“行啊,笙笙小姐。”
“把小姐去掉!”
“我這個人不愛和別人一樣。”
“你是不是想吵架?”
“車來了,笙笙小姐,有架回店裡再吵。”
夕陽西下,落日餘暉照耀著創想颶風的牌子,兔子坐在早上李謹微坐的竹椅上,眼睛困成了一條縫。
李老闆屈指敲敲椅背:“起床!”
驚得兔子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微姐,笙笙……你們回來啦?太好了我要困死了!”
屁股剛離開椅子,她像想起什麼,又轉身對李謹微說:“今天有客人來……”
話音未落,門哐當一聲從裡邊被踹開,羅蘇可站在台階上,一副茶壺形態指著李謹微鼻子破口大罵:“你他媽上哪兒野去了?老娘從十一點等到十八點,手機帶著跟玩兒似的是吧?”
說完衝下來和李謹微扭到了一塊。
但很快被制服,氣喘吁吁地邊打邊罵:“微信不回電話不接!你不愛我了!你有別的狗了!”
她一偏頭,正對上王聲笙寫著“害怕”的臉。
“woc哪裡來的美女!”
“滾進去!”
不愧是穿同條開襠褲長大的,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完事了還面面相覷五秒,羅蘇可雙手被李謹微單手捉住舉高,但並不影響嘴皮子動:“你找女朋友了?死顏狗!就沒一個丑的……”
李謹微被吵得青筋狂跳,用空餘的手使勁按太陽穴,說:“不是女朋友,新招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