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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聲笙滿臉求知慾:“什麼都想聽!”
“……”
好奇心真旺盛,望著對方水晶球般透徹的眸子,李謹微認命了:“就意見不合鬧掰唄。”
“少糊弄我!具體點!”王聲笙表示不吃這套。
須臾後,李謹微受不住她乞求的眼神,老老實實交代:“其實創想颶風差點倒閉過,想不到吧?”
“啊?”王聲笙一下坐直:“為啥?”
“因為馮思語。”
李謹微交疊雙腿,繼續道:“那會她天天來上網,動不動通宵,我見她經常一個人單排就乾脆喊來跟我們五黑,我玩adc,她輔助我,一來二去便熟悉起來,她也從keen那打聽到我喜歡女生。”
“然後呢?”
“然後有一天下暴雨,她跟家裡人吵架,淋著雨來店裡問我能不能收留她幾天……”
王聲笙立即揚手,打斷道:“這戲碼我熟!然後你倆就先做後愛勾搭上了!”
李謹微:“……………………”
見她這副模樣,怕不是十有八九說中了,女生得意洋洋地抱臂反問:“是不是?”
……往事不堪回首啊。
李謹微按壓著太陽穴,不情不願地說:“也不全是。”
她雖然性格外向,其實一直是個挺有自制力的人,很少因為衝動做出什麼過火的事。
那天晚上,馮思語自己把自己扒了個乾淨,又燙又軟的身體主動鑽進她被窩。
李謹微從沒遇見過這麼熱情的,三更半夜熱血沸騰,勉強算有點定力,愣是忍住沒到那地步。
之後幾天誰也沒說這事兒,還是李謹微的責任心令她不安,先提出了在一起。
“開始挺正常的,普普通通的戀愛,每天一起玩,說說笑笑,是我想要的生活。”
李謹微點了根煙,捏在指頭彈著灰:“不過她占有欲太強,不允許別人輔助我,我是代練,很多時候打別人的號,她技術撐不起高分段,我們經常輸,時間一久單子數量少了許多。”
“我不怪她,甚至還教她如何操作,可那時候創想颶風才剛開業不久,生意不算好,甚至有幾個月在倒貼,我們所有的經濟來源全靠接單,她又跟家裡人吵架斷了聯繫,沒有收入。”
這倒有點像現在的王聲笙,只不過王聲笙是員工身份得幹活,馮思語每天除了打遊戲,然後就是吃飯睡覺,偶爾出去玩,刷的也是李謹微的卡。
這些李謹微都不在意,談戀愛哪有不花錢的?她是個大方的人,從來不介意女朋友花自己的錢。
王聲笙也覺得李謹微不會在意這個,皺著眉說:“光憑這些不至於吧?”
小打小鬧很正常,哪對情侶不鬧一鬧吵一吵?李謹微確實是這麼認為的,可……
“中秋節那天我給兔子他們放了兩天假,她說要和朋友聚餐,我便留下看店,晚餐的時候兔子打電話過來,說看見馮思語和一個男生在一起。”
空氣忽然安靜了幾秒,李謹微緩緩吐出煙圈,自嘲般笑笑,說:“我竟然還相信她,跟兔子說應該是家人親戚什麼的突然來訪,連soji把他們挽著手去酒店的照片發過來,我仍然堅持是誤會。”
很顯然,不是誤會,李謹微只要稍稍查一查便發現了端倪,馮思語甚至連le都算不上。
她沒有和家裡吵架,而是因為要結婚了想撈筆嫁妝,又不想隨便找人,李謹微人靠譜,有點存款,這才“忍辱負重”盯上她的。
王聲笙聽得眼睛發直,腦電波短路幾次,好不容易才銜接上,問道:“那她撈到了嗎?”
李謹微翻了翻眼皮,說:“你猜為什麼我說創想颶風差點倒閉?”
東窗事發的當晚馮思語就捲走了店裡所有財產,連櫃檯上備用的現金都沒放過,後來keen還老開玩笑說要不是電腦難運,怕是連電腦都不會剩下。
李謹微卡里有七十多萬,也一併被轉走,馮思語甚至留了段話,大概意思是她覺得同性很噁心。
“靠!”王聲笙聽不下去了,拍著桌子蹦起來:“這他媽的什麼人啊?!”
根本不是鬧掰分手那麼簡單,就是詐騙!詐騙啊!她圍著櫃檯直轉悠,為方便穿的小拖鞋吧噠吧噠個不停:“她噁心她別英勇獻身啊!”
李謹微望著她像只小鵪鶉一樣漫無目的地轉,相比起來淡然許多:“成年人,你情我願的事,而且……算了,總之沒了資金流動,創想颶風開得很艱難,臨近倒閉,我甚至都已經聯繫好買家了。”
王聲笙停止瞎轉悠,重新坐回椅子上:“於是你開始日夜不停地打單子,然後起死回生?”
“差不多吧,也沒那麼簡單。”李謹微笑道:“是冉染,他接濟了一筆巨款,還有soji和keen,加上兔子,我們幾個人的錢湊一塊,勉強支撐過來的。”
所以他們才一直在店裡,因為都是患難交情。
不誇張的說,比親人還親。
那段時間soji凌晨四點起床兼職,晚上打單打到兩三點,每天就睡一兩個小時,而兔子,穿著cospaly的衣服跑漫展,被性/騷擾了回來哭,哭完第二天還去,還有keen,單親家庭,跟親爹不和,卻腆著臉跑去找他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