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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將她說服了,讓她從我們家族離開,吐出吞進去的糧食,連路上的也追回來,我們就將糧食給你。不然,地主家也拿不出餘糧啊。」
林玉碎若有所思:「可以。」
眾人都臉色一變:「你想好了!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要是辦不到,說出來,我們也不會為難你,你要是辦砸了,我們就是滅族也跟你勢不兩立!」
林玉碎含笑道:「諸位說笑了,你們要是滅族,我去哪裡找糧食?更何況,你們滅族了,也沒法跟我勢不兩立。」
這話挑明了,他只要糧食,要是惹急了,滅族也不是說說而已。
威脅的意味瀰漫在會議室。
眾人面面相覷。
族老說:「事不宜遲,現在就去!」
林玉碎就到了梁家族地,見了那位小姐。
「我最喜歡糖,但不喜歡糖塊硌牙,不喜歡糖漿粘牙,不喜歡糖絲塞牙,不喜歡糖水寡淡。你若能將廚房新得來的糖混合在一起,弄出一份我滿意的糖來,我就抽出空來,跟你談。」
小姐打量林玉碎,對他柔柔一笑,挑著自己的艷紅色長指甲,心不在焉又饒有興趣的模樣。
林玉碎去了廚房,這裡擺了滿噹噹的糖果。各色各種口味各種樣子都有。
廚房的人對林玉碎愁眉苦臉低聲說:「您不知道!她可挑剔了。什麼都不滿意。次次端進去,次次端出來,就差將東西扣在我們的腦門上,還對著我們罵,說滿頭大汗,臭烘烘的,一點不乾淨,肯定東西也不好吃,事情也不好好做,最可惡,氣得我們好幾個師傅都病倒了。」
林玉碎點頭,揮手讓他們出去,自己在廚房轉了一圈,出去想找個專於糖的廚子探討一下,在門口遇上蹲在旁邊的小孩,小孩拉住林玉碎說不用找,他會。
林玉碎就讓他洗了手進廚房。
小孩弄出一份糖來,請林玉碎嘗一口,林玉碎分不出來,端出去試了一下,將糖交給了開門來的小姐侍女,侍女將東西端進去,放在桌上,小姐側躺在床上,身體不舒服,還有些睏倦,心情不是很好,聽見侍女的腳步聲,本來不耐煩要罵,一睜眼看見糖來了,嗅著味兒就起來。
她將糖吃沒了,想起來門外有人在等,招招手,讓侍女去開門請人進來說話。
「你要我離開這裡,也可以,但我有個妹妹,鬧脾氣跑出去了,現在還沒找回來,我不能就這麼走了,你得替我找回來,否則,我是不會離開的。」
小姐對林玉碎的來意瞭然於胸。
林玉碎點頭應允,轉身離開。
侍女問:「小姐,我們就這麼放他走了?」
「我那個妹妹最是倔脾氣,輕易不會回來,打定主意要賴在外面玩夠了再走,打發那麼多人天天去請,也沒見她願意鬆口,這個也只會無功而返。咱們有什麼可擔心的?再說了,他若能把人勸回來,是功德一件,我自然要謝,帶上人走,也沒什麼,算算時間,早就該走了。」
小姐打了個哈欠,伸手在嘴邊扇了扇,對侍女說:「好了,不提他,拿水來,我漱漱口,睡一覺。」
侍女說:「是。」
林玉碎走在路上,聽梁家的僕人說,小姐的妹妹跑到鎮子上的小旅館住了好一陣子,出去之前在院子裡跟小姐吵架,出去之後想看花燈節的熱鬧,所以不願意回家也不願意走,見了人就大罵,不成體統,也不講規矩,要是惹急了,或拳打腳踢或抓住撕咬是常有的事。
眾人都不敢靠近,只能遠遠觀望著,看有事了上前去幫忙再勸兩句,不聽也沒辦法。
林玉碎點頭,順著僕人說的地址找到了小姐的妹妹,小姐長得金尊玉貴,小姐的妹妹就眉清目秀,姐妹之間有八分相似,氣質性格卻截然不同。
來得巧,眾人正在勸她回家,她不願意,破口大罵,罵完了,轉頭就跑,沒看路,一頭撞在牆上,林玉碎就在牆角邊看,她一抬頭就看見林玉碎,呆住了。
「你是什麼人?」
「你姐讓我找你回家。」
「姐夫?」
「不是。」
「僕人?」
「不是。」
「我沒見過你,怎麼相信你?」
「你跟我回去,不信也無所謂。」
林玉碎說話的時候表情也是無所謂。
蘇小妹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笑道:「哼,要我回去?我偏不!你說兩句話我就回去?做夢。我憑什麼聽你的?除非你是我丈夫。可是你結婚了麼?家中多少人?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林玉碎冷著臉說:「不服管教,肆意妄為,言語輕薄,果然冥頑不靈。」
蘇小妹也生氣了:「呸!要你多管閒事,假好心,裝什麼?騙人誰不知道!你們都不是好人。」
她說著一轉頭就跑了。
僕人過來,擦了頭上的汗,望著林玉碎問:「我們要去追嗎?」
林玉碎站在原地說:「不急,你們追得太緊,她玩瘋了,吃了虧,就知道回家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有些緊張,小聲說:「可是她出了事,我們都擔待不起。」
林玉碎說:「她死了由我負責,你們回去吧。」
他們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也覺得有理,就走了。
林玉碎不疾不徐跟在蘇小妹身後,到互相能看見的距離,蘇小妹被一群混混動手動腳,她氣得大喊:「你們要是再這樣,我就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