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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該給林玉碎惹麻煩的。
早知道進來之前先壓一壓火氣了。
不過,罵也罵了,說也說了,再繼續站在門口吵鬧也沒有意思,只是給別人看笑話,這裡附近又不是沒有人居住,他們這麼吵鬧,外面的人都聚集起來,指指點點,有要看熱鬧的意思在,二人都覺得丟臉,臉色比之前黑了一個度,各自冷笑了一聲。
他們再抬起頭來,看向對面,就不得不微笑起來,先是白化病拱了拱手,以示友好,四捨五入,算是行了禮,微笑問:「不知道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說話還是咬牙切齒的。
這就沒有辦法了。
他是真心不待見這些人,他們過來就是要搶城主之位的,表面上還名正言順,他能不生氣嗎?林玉碎在這裡為這裡的人做了不知道多少件事了,那邊的人才上路,路上又是那麼一段時間,林玉碎還是在這邊奔波勞累,不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至少那些事情是實打實的。
出現危機的時候,是林玉碎在,解決危機,還是林玉碎在。
這些人半個影子都沒有,現在過來就要城主之位,要是背後沒有皇帝,他們算什麼?他們能有那麼大的膽子?能那麼不要臉地理直氣壯?分明是他們沒有道理沒有禮貌沒有規矩,反過來卻要指責林玉碎。
指責林玉碎就是指責他們。
白化病當時就在林玉碎身邊,他是首當其衝的,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怨恨?
他是不覺得林玉碎有問題的,他要怨恨,那當然只會怨恨對面的新任城主的隊伍。
即使林玉碎和他們談好了,也架不住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鬧事。
白化病過來的時機不湊巧,聽見了吵鬧,雖然隔著一堵牆又隔著一堵門,沒有聽清楚,卻也不是聾子,聽見了一些零碎的比較大聲的字詞,什麼打開門來交出城主什麼殺了城主是不是什麼犯上作亂以儆效尤。
說來說去,沒有什麼好話。
又總是提及城主,即使白化病心裡知道,這裡現在的城主不止林玉碎一個,也免不得思考,他們說的城主究竟有沒有林玉碎一份,要是有,這些人就留不得,要是沒有,他們也不懷好意,這是明明白白的,城門口他們就沒遮掩,現在還是這樣,白化病怎麼咽下去這口氣?
他能笑出來就不錯了,開門的人對白化病也沒要求,看他笑了,好歹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這個人也對白化病笑道:「之前沒有注意到大人來了,有些耽誤了時間,請進吧。」
白化病點了點頭,也不跟他計較什麼稱呼的問題了。
僕人鬆了一口氣,擦了一把汗,還以為自己要被兩個人同時責罰了,現在事情結束了,沒有被懲罰,大大的高興,鞠了一躬,等這裡兩個人都進去了,聽見他們砰的一聲關了門,直起腰來,邁開步子就走遠了,要不是在這裡工作,他恨不得現在就換一身衣服出去玩。
跨過門檻,白化病看見裡面的人都齊全,整整齊齊站在一扇門口,不知道要做什麼。
白化病不知道門裡是誰,但這門是院子主屋的,他看了一眼,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心裡卻已經有兩份考慮了。
肩頭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諸位,今天的事情恐怕沒法繼續了,還是先回去,日後再談。」
白化病看他們好像還要再吵起來的樣子,連忙抓住機會對裡面喊道:「我奉城主之命過來邀請二位去別處做客。」
肩頭說:「好。」
他知道白化病是林玉碎派來的,沒有不信任的道理。
二人兩句話就解決了一件事,眾人都愣住了。
白化病對眾人說:「請各位儘快離開這裡,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於情於理,你們也管不著城主在誰家做客誰家請客吧?」
有些人回過神來,不想讓他們走,感覺他們這一走就不回來了,恐怕以後抓不住機會再鬧事,連忙喊道:「不行!你是外人,我們討論事情,要你在這說什麼?你還不快出去!我們商量完事情就跟你慢慢談。你不要在這裡搗亂。還不客氣?什麼不客氣!
這裡是我們的住處,你過來本來就算強闖,我們沒找你的麻煩就不錯啦。你不要得寸進尺啊。
我們可不是怕你。我們是有禮有節,跟你在這裡先禮後兵,你非要不識抬舉,也怪不得我們。
到時候鬧起來,都是你的罪過,你別想推給我們!」
白化病看他們喊得聲嘶力竭的,笑了笑,等他們說完了,他們漸漸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沒有被聽進去,有些生氣,安靜下來,都盯著白化病,瞪著他,想要一個說法。
白化病十分溫和地問:「你們說完了?」
也不等回答,白化病笑了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擋在屋門口說:「不是我看不起你們,你們打不過我。」
眾人都怒了。
白化病又說:「我也不是找你們打架的,你們要吵架還是打架,我都不管,但我要人,今天不帶走人,我就不走。」
眾人臉色氣得通紅,想罵他,怕他動手,想打他,感覺他真有力氣,尋常人打不過,除非偷襲,但偷襲為人不齒,明面上是不能做的,又未必能把人怎麼樣,那就不解氣,要是把人弄得殘疾或者死了,也可以出氣,問題在於,人人都知道白化病今天過來了,他們是要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