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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碎點了點頭:「既然你是這樣想,我也不勉強,你記得,老爺和冷家,事情都少不了你的,別累垮了。」
冷客中點了點頭。
二人又聊了一會最近的事情,他才轉身離開。
白化病從外面走進來,看著不遠處冷客中的背影,轉頭對林玉碎說:「大人想怎麼安排那些俘虜?」
林玉碎問:「你們考慮呢?」
白化病笑了一聲:「若我想,全都殺了好。」
林玉碎問:「簪花呢?」
白化病搖頭:「不知道,他好像懶得管。」
「那他管什麼?」
「他最近管倉庫、糧食、廚房……」
「他還挺忙,你呢?」
「我管其他,他們不管的,我都管。」
「那你更忙,」林玉碎若有所思地笑,「你去問簪花,糧食還夠不夠,要是足夠,再去問俘虜,願意歸順我們,當我們的兵的人有多少,養得起就留下,養不起就算了。」
「我明白了。」
白化病點了點頭。
他沒走多久,簪花也過來問:「我們要不要養一點信鴿專門通信?」
林玉碎點頭:「可以。」
「那邊有其他消息嗎?」
「你問這個?」
「我是想,要是有消息,可以沿用套路,再慢慢想其他辦法轉移注意力降低危險防止被注意。」
「按理說,這件事需要非常保密,現在搞得好像大家都知道了,對那邊才是真正的危險。不過你既然單獨來這裡問了我,我改天問一問,要是他說了,我就轉告你,要是他沒空,那你自己想。」
「好。」
簪花轉身要走,忽然問:「之前大人請過外面的郎中,是不是?」
「你連這個也知道,打聽過其他人的事了?」
林玉碎看著他笑。
「我聽別人說的,」簪花有點不好意思,「路過外面,有人說看見之前被綁到城主府院門口那個老頭一瘸一拐去找了見過的郎中,他們還討論不知道以後要不要去把郎中也綁了,我就讓人把事情打聽了,也不是機密,問了他們就說了,大人要是說不好,我下次不問了。」
林玉碎搖頭:「既然你也知道不機密,直說吧。」
「我把郎中請到家裡,和其他家養的郎中住在一起,每日研究醫藥,我看,不如讓他們給我們軍營當後備的醫藥堂,總比半天找不到人處理好。」
「隨你。」
「那邊的婦人,大人想什麼時候處理?」
「婦人也跟你有關係?」
「上層貴族大多沾親帶故,白化病的母親從前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貴婦人,但嫁入那家之後,連帶其他親戚的一家子也入了貴族的眼,見了他們好看的姑娘,順路帶著說兩句話,也不是稀罕事,因此認得。」
「不是特意打聽?」
「我想這裡少有女子居住在大人附近,所以去看了,才知道,後來……」
「你想這樣?」
「我希望她儘快離開這裡,越遠越好,如今只是一座城,以後大人住在其他地方,她還在附近,少不得沾染是非,偏她一家子都是拖累,幫不上忙,她在這裡,越近越久越是麻煩,我想,請了郎中給她,看完挑個別處住宅也好過……」
簪花聲音越來越小,望著林玉碎,眨巴著眼睛,氣勢低落下去。
「好歹你記得知會我,」林玉碎似乎冷笑了一聲,「也算不錯,既然你關心她,去辦吧。」
他起身揮了揮手:「我不攔你,還有其他事,不送。」
簪花欲言又止:「我不是故意想讓大人生氣的。」
林玉碎這次是切實冷哼了一瞬,隨後笑吟吟問:「你以為,你真心挑釁,我就讓你繼續站在這裡?」
簪花打了個哆嗦,明白了林玉碎的意思,連忙低下頭去,訕訕笑道:「我這就去辦。」
林玉碎說:「希望你能把事情處理好。」
以後婦人要是出了事,全是你的責任。
畢竟,今日是你把事情攬過去的。你可記好了。別給我裝傻。
他站在陰影之中,看著簪花的目光都是陰森森的,叫人渾身發冷,簪花終於突然而然地記起之前,林玉碎也是這樣,冷不丁地出現在他身邊,冷冰冰地盯著他,叫他冷得發抖,他嚇得寒毛直豎,沒法動彈,以為自己的身體都僵死了,聽見說話,幾乎沒法反應。
一條巨大的碧綠的毒蛇就在頸動脈旁邊。
他再不會記得那麼清楚了。
他最近飄了。
簪花眨了眨眼睛,飛快地跑開了。
直到一點也看不見那間屋子,簪花才鬆了一口氣,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幸好,沒有死在裡面。
今天也在城主底下活過來了!
簪花高興得哼著小曲想慶祝,剛走了一步,又覺得不合適,搖了搖頭,認為辦事要緊。
腳步一轉,簪花嘆著氣決定辦正事。
這可不好。
簪花邊走邊想,我是要辦正事的,但我又不是之前不準備去,只是稍微晚一點,一點點,不會影響什麼的,誰會在工作的時候全心全意想工作呢?我只是犯了全天下所有工作的人會犯下的錯誤而已!
這也說不上開脫。
但他真的很想當甩手掌柜——有權力,有錢,有地位,值得尊敬,有空,而且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