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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外面的人強行打開了那扇薄薄破破的老舊門板。
那扇門簡直毫無還手之力。
衛道眨了眨眼睛。
外面的人氣勢洶洶闖了進來。
「你就是枕寒流的朋友?從前沒有見過你。你是什麼人?」
瘦高個皺著眉頭質問。
「依我看,必定是個招搖撞騙的可惡傢伙!不如現在殺了,我們好泄憤。」
壯大漢揮舞著拳頭對身邊的人怒道。
「你們是什麼人?」
衛道問。
他看這兩個人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
「你不認得我們,情有可原,你認得枕寒流嗎?」
「認得。」
衛道回答道。
「當年就是枕寒流殺了我們,你說我們是什麼人?」
「原來是尋仇的故人。」
衛道耷拉著眼睛回答道。
「怎麼就是故人?我們可不認得你!」
「就是,我們的腦子清清楚楚,我們的記憶一點沒錯,我們可從不記得自己見過你這樣的人出現在枕寒流身邊。」
說話的壯漢冷笑著點頭。
「你們既然認得枕寒流,現在又認得我,說一句故人,也不為過才是,你們要是不想聽這個稱呼,我不提就是了。」
衛道笑了笑,回答道。
「你這個人,說話倒是很會攀扯關係,哼,我們可不會因為三言兩語就放過你,殺身之恨多年未能報仇,今天抓住你了,誰讓你和枕寒流有關係?必定是他的什麼人!殺了你,也算可以解了我們的心頭之恨。」
「我們豈止不想聽你提起稱呼,連你這個人和你背後的枕寒流都不願意看見聽見!不如你們二人去死?哈哈哈!」
壯漢瞪著銅鈴大的眼睛盯著衛道的一舉一動,大概是想看他的反應驚慌失措,可以肆意嘲笑。
衛道讓他們失望了。
他笑了笑,無可無不可地說:「你們要是從前見過枕寒流,應當知道,他那樣的人,遇上在乎的東西,不惜割捨現在去飼養未來,其他人都可以是他的籌碼,用於獲取利益,達成目的。難道你們如今也不明白他嗎?」
這話一說出來,二人都愣住了。
不得不說,枕寒流在他們心裡確實是那麼一個不擇手段的人,只是今天衛道對他們說得清清楚楚,就像是一點火苗戳破了窗戶紙,他們突然就感到自己對枕寒流的了解撥雲見日般迅速明了起來。
二人看向衛道的目光又不由得驚疑不定了。
「你究竟是他的什麼人?這樣清楚他的為人。」
「你既然知道他是那樣的人,怎麼還敢靠近他在他身邊?豈不是等死!」
衛道聽他們這麼說,笑了笑,回答道:「他不會殺我。」
「既然如此,你敢不敢打賭?」
「什麼賭?」
「賭他會不會殺你。」
「賭注?」
「要是他不殺你,我們自願魂飛魄散,要是他殺了你,你就得魂飛魄散。」
「怎麼賭?」
「這裡有一瓶針對他的毒藥,以他的修為,不會魂飛魄散,但必定受到損傷,常人中毒受傷都會震怒,你要先騙他喝下去,再告訴他『真相』:你根本不想和他當一丘之貉,這就是你為了殺死他而找到的毒藥,你是心甘情願給別人當殺手替死鬼,他要是不殺你,就算你贏。」
「這也太苛刻了,我可以騙他,可以讓他喝下去,也可以在他喝下去之後告訴他,這是一瓶針對他的別人給我讓我殺他的毒藥,但我不想說其他的廢話。」
「廢話?你覺得是廢話?好吧。毒藥給你。你既然答應打賭,不如先對天道發誓,今日在這裡打賭事後絕不反悔。」
第6章
「我起誓,如果枕寒流殺了我,叫我魂飛魄散。」
「我發誓,如果鬼王殺了客人朋友,我們兄弟魂飛魄散。」
天道見證的誓言,即刻生效。
衛道對眼前的二人微笑道:「那麼,你們可以從這裡出去了嗎?」
如果可以——滾。
「我們馬上就走。」
「說起來,鬼王現在還沒回來,也許早就死在外面了,要是他乾脆不回來,或者回來就把你這麼個人給忘了,你還相信他不會殺你?」
二人問衛道。
衛道說:「不會。」
他回答得十分篤定。
二人挑了挑眉,轉身離開,順手給他把門關上了。
衛道摩挲了一下手裡的戒指鑽面,笑了一聲。
門外,二人剛走出去沒多遠,就看見走廊上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站在這裡,似乎是早就知道那邊有人會在這個時候走過來,已經等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的樣子。
二人面面相覷,小心翼翼往前走,不自知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試圖躲藏起來,迅速溜走。
「站住。」
怨遙夜站在二人身後,手裡拿著剛剛從牆上畫框裡面的乾枯紅花,望著他們的背影問:「誰允許你們過去的?」
「沒有,沒有人允許。」
二人對視一眼,知道事情是被發現了,垂頭喪氣地轉過身來,低著頭,垂著眼睛,小聲回答道。
「沒有人允許,你們到這裡做什麼?」
怨遙夜好整以暇地問他們,他是明知故問,但他非要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