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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隻歪歪扭扭的貓一下子撲在包裝裡面,一頭就扎進了食物裡面,喉嚨里頓時發出了咕嚕嚕咕嚕嚕的聲音,它喝了許多的湯汁,並抬起頭來,用舌頭吸溜將臉面的汁水舔進嘴裡,又低下頭去,大口大口吃起熱乎乎的肉塊來。
一股香味傳了出來。
包裝被野貓踩來踩去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傳到了不遠處隔著一張屏風的床上的肩頭的耳朵里,肩頭翻個身,不想起來,用被子將耳朵裹住,睡得更死了一點。
或許這隻貓是餓死鬼投胎,也或者它只是餓得要命所以不管不顧了。
它吃了很多東西,肚子裡突然咕嚕叫了一聲,瞪大了眼睛,眼睛耳朵嘴巴鼻子都往外流血,一頭栽倒在桌子上,死之前還哀哀叫了一聲,十分悽慘,血慢慢和湯汁混合在一起,外面飛來了一點蒼蠅和蚊子,這兩種東西什麼時候都好像存在,它們毫不顧忌地飛到了湯汁裡面。
然後也死了。
不知道是淹死的,還是毒死的。
過了一會,床上的肩頭終於睡醒了。
他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從床上起來,準備再次洗漱,然後摩拳擦掌在桌邊吃掉自己的美味愛心早餐,可是他走到桌邊,低頭一看,十分震驚地發現,自己的食物已經被一隻貓吃光了,他大為憤怒,第一反應是這隻貓可惡可恨居然在來偷吃!
他生氣地找了一塊墨台想砸死這隻吃飽喝足睡懶覺還不儘快離開案發現場的該死的貓。
但是,他拿著東西的時候,定睛一看,發現這隻貓是已經死了的。
看起來有點蹊蹺。
他眨了眨眼睛,將手裡的東西放下,揉了揉鼻子,沒有聞出來什麼東西,只覺得食物香氣很濃,野貓的屍體很臭,或許裡面有毒,但是,東西是城主的僕人送來的,城主前一晚剛走,怎麼可能反過頭來一早上就迫不及待要殺人?
難道是因為晚上聽見了那些話?可是他聽得不清楚,也不關心,也沒有同意。
他們之前就達成了協議互相合作,怎麼可能沒事對同伴下殺手?
肩頭從食物裡面翻出來一點還沒有被野貓吃完的殘渣,準備找一隻老鼠來試驗一下是否有毒,如果有毒,老鼠吃了肯定也會死,他可以用老鼠證明,如果沒有毒,老鼠吃了,也算是打掃衛生,反正這些東西,他是不會再吃下去了。
正巧。
不遠處花園裡面的牆根底下,冒出來一隻探頭探腦的老鼠。
也是,如果這裡沒有老鼠,其他人就沒必要不對野貓窮追猛打,要不是需要野貓處理老鼠,野貓怎麼可能堂而皇之地跑到別人的住處桌上大吃大喝?這簡直登堂入室。
正常人都不會覺得是好事。
肩頭捉住了那隻老鼠,圍追堵截之後,逼著老鼠吃了食物。
老鼠沒過一會就死在路上了。
肩頭看著死老鼠,準備將桌上的東西打包起來,去找城主評理。
雖然他覺得不會是城主,但萬一呢?
可是,手伸出去,他又頓了頓,猶豫著想,如果自己去找城主,路上肯定沒有這裡安全,如今都有人下毒到面前來了,他再出去,不是自投羅網嗎?找死也不是這樣的辦法。
猶豫之後,肩頭關上窗戶,打開門出去,走到外面,對守衛說:「請幫我找一下城主,可以嗎?」
「什麼時候?」
守衛問。
「隨時恭候。」
肩頭回答。
守衛點頭:「好,你可以回去了。」
肩頭也知道待在住處是為了自己好,轉身回去了。
林玉碎路過這裡,順便來看他,早上記得他沒有起來,想看他是不是現在也沒有起來,不知道吃了飯沒有,就過來敲門,一走到門口,頓時看見一個守衛握著棍子,對著肩頭的後腦勺,一下子就要打過去。
林玉碎瞪大了眼睛,從懷裡掏出一顆玻璃彈珠,猛地丟了過去,正中!
那個手裡拿著棍子的守衛被打中了後腦勺,林玉碎的準頭不錯,力氣也很大,打得他猝不及防,一個踉蹌,走在前面不遠處的肩頭察覺身後情況不對,皺了皺眉,轉過頭來看,發現守衛一抬頭,提著棍子就沖他跑了過來。
守衛沒有回頭去看什麼人打了自己,第一反應還以為是腳底下有石頭把自己絆了一下。
林玉碎正好,趁這個機會,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一腳踹在了守衛的後背上。
守衛這次不能認為自己是被石頭絆倒了,卻也沒有站穩,林玉碎看他還在搖搖晃晃,對著他又補了一腳,只聽得砰的一聲,身上全副武裝的守衛趴在了地上。
驚訝的肩頭深吸一口氣,看完林玉碎制服守衛,緊張又激動地連忙跑了過來,一腳踩在了守衛的頭上,守衛穿得嚴嚴實實,外面有一層厚厚的盔甲,這一腳能保證他的頭不會亂動,卻不能保證他在盔甲底下是什麼表情,也不保證其他人能第一時間觀察到他的反應。
肩頭怕他還想起來用棍子攻擊,一腳踢開棍子,撿起玻璃珠,遞給了林玉碎。
林玉碎接過東西,對肩頭說:「謝謝。」
周圍的其他守衛聽見聲音,都跑了過來,以為出了事情,過來發現一個守衛被林玉碎和肩頭踩在地上,都有些疑惑,面面相覷,弄不清楚情況。
林玉碎對他們招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