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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前後矛盾是為什麼?你們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家醜外揚地丟臉,真是你們所說的那樣嗎?
……
這些問題的答案,都在你心裡,你比我更清楚。是不是?你是回答還是不回答?」
簪花點頭:「你要說出來,爭取一個自首,我們可以給你坦白從寬,你要是不說,那就是抗拒從嚴,我們也沒有辦法,總要查出一個黑白來,不然,含含糊糊過去了,誰忍得下去?
如果你是受害者,你應該高興我們仔仔細細,如果你是被污衊的,你也應該高興我們要追查到底,除非你是加害者,你才會不高興,我看你的表情不怎麼樣,是不是又身體不舒服了?要是身體不舒服,邊上就有大夫,讓大夫給你看了,我們再慢慢談。」
活化石慢吞吞地笑道:「哈,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可繼續談下去的必要呢?大家都看得出來,究竟誰是加害者誰是被害者誰是被污衊誰是空口白牙污衊別人吧?又不是聾子瞎子。我這個老頭子都瞧出來了,還有人不知道的話,肯定是故意的。
一葉障目的人,我們沒必要說。執迷不悟的人,說來也不頂用。我該回家去了。」
眾人都說:「多謝多謝。」
巡邏隊務裡面有人把活化石送了出去。
這裡的人少了一些,群眾們都激動起來,望望這個,看看那個,希望下一個離開這裡的人就是自己,雖然並沒有過去很久,但聽了這麼一段時間的長篇大論,他們感覺自己滿腦子都是毛病,需要儘快回家,修一修自己的精神。
再在這裡待下去,他們也快要瘋了。
冷父打量冷客中問:「我們等會也回家去嗎?」
冷客中點頭:「好啊。」
冷父說:「我想進廚房去,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被人拉住了,說是不安全,也擔心我不會用東西,好笑話,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廚房裡面的東西怎麼用呢?我之前可是天天都擼起袖子給你們做飯煮菜的人啊。啊、你媽已經死了是吧?想起來了,怪不得他們不許我進去……」
冷父說著說著,自己把自己說得沉默了。
他沒什麼話好說了,就找了一個不礙事不接近別人的位置,單獨待著,低著頭,看著鞋面和自己的陰影,仿佛看著一條巨大的蟲子要把自己吃掉,表情陰沉沉的,看不出來眼睛有什麼變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這也正常,提起死人,心情很好,或許應該奇怪他們的關係。
乍一看,他像是一朵憂鬱的蘑菇在角落靜靜發霉。
林玉碎說:「其他人可以離開這裡了。」
巡邏的隊伍將警戒線收回。
眾人大為欣喜,迅速離開了這裡,周圍恢復了熱熱鬧鬧的常態。
事情似乎解決了,又似乎沒有完全結束。
林玉碎讓人把地上的也拖起來,一開始說話被捆住的那個人,被送到了監獄,按照尋釁滋事關起來,也許要兩天以後才能出來,也有可能是一個月,反正一時半會是不會出現在其他人的眼前了,然後是冷家人,挨個被解開繩子,丟出嘴裡的東西。
他們揉揉自己的手腕,又動一動自己的腳踝,活動身體的同時,檢查皮膚,他們的皮肉狀態都不錯,沒有松松垮垮,也沒有斑點傷疤,本來應該很正常,但是,被捆綁以後,表面不是紅色就是紫色,他們有些人恨恨地盯著林玉碎,仿佛想撲上來把他咬一口。
有些人則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些人偷偷摸摸打量林玉碎,嘀嘀咕咕,大概是以為林玉碎聽不見。
林玉碎的臉色不太好看,冷客中就對冷家人提醒:「如果你們不鬧事,我們還可以繼續交流,如果你們再這樣不講禮貌,我們就不客氣了。」
冷家人有些不服氣,喊道:「憑什麼呀?我們都被捆起來了!還被堵住了嘴巴!你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嗎?我們可是一家人。你跟我們一樣,都是冷姓的人。你不要胳膊肘往外拐了你。你這樣太過分了。什麼叫我們鬧事不講禮貌?胡說八道!鬧事的人又不是冷家人。
那兩個人也不姓冷,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你們自己管不好下面的人,怎麼就能那麼拐彎抹角地怪到我們頭上?我們又不是背鍋俠又不是接垃圾的,什麼都管,什麼都要。你別以為我們什麼人都收好麼!」
冷客中並不相信他們的話,扯了扯嘴角,不怎麼溫和地笑道:「你們那些話,騙一騙不知道情況的小孩子去吧。他們也未必相信你們的話。誰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麼?即使這兩個人跟你們沒有關係,你們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屢次加入,贊同他們,站隊他們,還用說嗎?
那些是鐵板釘釘的事實,我看不慣你們又不是這一件事了。你們再怎麼狡辯也沒有用處。
改變我的印象是不可能了。對無知的圍觀群眾宣揚你們所謂的事實吧。」
他更想直接罵他們腦子有病的。
但是忍了,沒有說出來。
冷家人氣得夠嗆,指著他的鼻子罵:「你這個不守規矩的狗東西!我們冷家庇護你們還少嗎?要不是我們,你們早就死了,不知道死在哪裡了!這裡是什麼好地方嗎?說得好像我們迫不及待要在這裡似的。要不是因為你們是冷家的子嗣,我們管你們的死活?白眼狼。媽的。」
冷客中笑道:「看看,暴露本性了,你們本來就是這樣想的,何必對我假惺惺的,裝出一副全都是為了我著想的樣子出來?噁心得別人都要吐出來了。你們要裝,又不挑演技好的人,一個個木頭腦袋,眼睛像死了八天在太陽底下暴曬的魚眼珠子,難道我瞎了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