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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碎說:「我們要是為了你們的謝禮出門,恐怕不太合算。」
業已灰笑道:「是啊,連價錢都不知道就拍板,是會吃虧的,我們不吃虧,所以之前沒有問,也並不是為了這個,你們不必介懷,我們要是在乎,一開始也不會出來。」
他長得面容俊秀,有一股鋒刃之氣,仿佛談笑間可以置人於死地,不笑的時候有些冷硬,一笑起來就仿佛春風化雨,纏綿柔和,沒有女子的婉約,倒有些綿里藏針的危險,旁人若是不妥協,他就要往前走了,像個眉目舒朗的世家貴公子,瀟灑落拓,自幼風流,特別特別。
林玉碎點頭:「謝禮是你們的心意,你們願意給,我們高興,你們不給,不提也罷。」
修士愣了一下,連忙笑道:「是,有些事情是不知道更好的。」
孫明明也跟著笑道:「人能活著就謝天謝地了,我能活下來,多虧了二位,二位不當場索要什麼,我也應該感激,這樣!」
她收斂了笑意:「大恩不言謝。」
孫明明跪在二人面前,磕了三個頭:「這是謝禮,先收下,等我有空有錢,我必定要找更合適更好的。」
修士拉了她一把:「好了,都說了別提,你老這樣說,叫人怎麼過得去?萬一記住了,見了你,卻沒有得到想要的,你這不是給人添堵嗎?問清楚了,不像是送禮,像是交易。不問前程,你又怎麼知道別人最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若是不好,送的東西撞上討厭的,那更。」
孫明明拍拍衣服,甩開修士的手,對二人笑道:「總之,多謝。」
二人點頭。
孫明明和修士就走了。
二人打算回花園去。
路上忽然聽見有人在求救。
業已灰看向林玉碎問:「去嗎?」
林玉碎想了想:「救一個也是救,救兩個也是救,反正現在也沒有回去。」
那就是去了。
業已灰點頭,順著聲音找到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兔子。
「你是個兔妖怪?」
業已灰打量他。
他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眼睛裡全是淚水,兩隻眼皮都紅得不行,好像哭了有一陣子了。
不知道之前為什麼沒有聽見。
或許是妖獸潮太危險,或許是其他人的聲音太大。
隨便什麼。
林玉碎走到兔妖怪面前問:「你的傷重嗎?」
兔妖怪嘆氣:「就是太重了,我走不動了,要是遇上危險,就要死了。」
妖怪和妖獸勉強能算同類,但搞同類互食壓根不算什麼,妖怪見妖怪都有危險,何況是妖怪見妖獸,還是重傷的落單妖怪見了一群暴躁妖獸,不出事是運氣好,出了事,十分正常。
「你有什麼需要?」
林玉碎問。
兔妖怪說:「我有一個同伴,但是我們走丟了,要是你們可以幫忙把他找到帶過來給我,我會感謝你們的。」
他想了想,從衣服裡面掏出來一塊肉乎乎的糰子,遞給業已灰:「這是醬肉兔子,你們要是不介意,就收下吧。我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拿出來了。」
業已灰拆開包裹看,發現裡面還真是一隻沒有骨頭但是裹滿了醬料的兔子。
肉質飽滿緊實,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業已灰將食物收下,看了林玉碎一眼,對兔妖怪笑道:「你放心,收下了東西,我們肯定會儘快把你的同伴找到的。」
他問林玉碎:「對不對?」
林玉碎點頭。
兔妖怪喜極而泣:「太好了!」
林玉碎給他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防禦陣法,囑咐說:「你別走出去,我們很快就回來,要是遇上了危險需要離開,你先給我們傳個消息,至少知道哪裡找你。」
兔妖怪點頭:「我這樣的傷,走是走不動的,要是死了,大概也是死在這裡吧。」
他對二人笑了笑。
二人離開這裡,往外去找,在很遠的一棵樹裡面找到了昏迷不醒還滿身黏液的貓妖:「喂,醒醒,你認得一隻兔子嗎?」
林玉碎將貓妖晃了晃。
貓妖哇的一聲吐了,趴在地上差點起不來,抬起頭眯著眼睛打量面前的兩個人,疑惑又不解:「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怎麼在這裡?你們是來找我的?你們說的兔子是什麼樣子的?」
「一隻渾身重傷是血的兔子妖怪,靠著樹,好像剛剛經歷過妖獸潮,在原地呼救,被我們看見了,請求我們幫助,要我們找同伴,我們就過來找,發現這附近就你一個是妖怪,所以看一眼,你要是不是,直說,我們再去其他地方找。」
「你們這樣漫無目的不好找人的,我有一個小法術,只要知道名字或者身份就可以查出方向。」
貓妖問:「你們要不要學?如果感興趣,我可以教你們。」
林玉碎疑惑:「你都這麼個樣子了,還有心思教別人怎麼學習?恐怕再過兩分鐘,你就昏死過去了。趁著你還能說話,不如儘快講清楚。學習的事情,之後再說吧。」
貓妖有點遺憾,砸吧砸吧嘴:「你們不知道,我餓了很久了,走錯了路,本來想找點吃的,可是麼有找到,就迷路了,一時半會找不到怎麼出去,又想用最快的速度出去,被藤蔓絆住,撞了一下樹木,就差點昏迷,覺得自己暈頭轉向的,眼冒金星的時候,抓住了一顆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