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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錦衣想了想說:「我記得,家裡曾經找了和尚求了庇佑的硃砂符咒,你將那東西送給他,若是他願意接受,就是善緣,他要是不願意,多半有鬼,我們可以鑽空子,撈一筆好處。」
小廝點頭。
很快有人將袋子裝好的硃砂符咒送到房間。
枕寒流眾人正準備去看馬車,那人將東西交給枕寒流,枕寒流接觸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灼燒的火焰從手心傳來直衝入心肺,他雖然是個鬼,要在人間行走也需要偽裝成血肉之軀的活人,這種東西,對活人有好處,對死人只有壞處,一旦沾上,一時半會是好不起來了。
枕寒流頓了頓,試圖將東西轉交給相探看。
相探看連連擺手:「哥已經幫我這麼大的忙,我不能再收了,不如這樣,等我之後買了禮物給哥哥,哥哥再把東西給我不遲,我好歹不必如此良心不安。」
枕寒流欲言又止,點了點頭,收回手,將東西放好了。
平安領二人去看馬車。
平安用內部價打了八折將上等區最好的馬車賣給了枕寒流還親自送出門去。
「二位好走。」
平安喊道。
「知道了!」
相探看回答。
出門後,一行人跟著魏若若馬車,一路到了方錐拍賣會。
「天色不早,拍賣會很快開始,室內有一場聚會,諸位可以去。」
守門人對眾人說。
魏若若帶著紅兒綠兒進入了。
守門人攔住了枕寒流問:「有令牌嗎?」
「沒有。」
「有錢嗎?」
「有。」
「買令牌還是買門票?」
「多少錢?」
相探看問。
守門人說了個數。
相探看讓大龍大虎將錢給出去。
那些錢確實有些多了,路上雖然有馬車,卻也很重,馬車在路上顛簸,相探看總疑心是錢幣的原因。
枕寒流沒有阻止。
守門人收下錢就讓他們進去了。
相探看一路到了聚會,裡面一個人急匆匆出來,在走廊上撞到了相探看。
「你沒事吧?」
相探看把人扶住。
這人一抬頭,是個溫和貌美的年輕女子,王小女。
「沒事,對不起,撞到了你,你沒事吧?」
王小女聲音十分溫柔。
相探看愣了一下,迷迷糊糊回答:「沒事。」
王小女點了點頭,握了一下她的手說:「太好了。」
鬆開手,王小女對眾人一點頭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沒等眾人反應,王小女就匆匆忙忙提著裙子不見了。
相探看站在走廊上對枕寒流說:「這個樣子像西方故事暴露身份的公主。」
枕寒流不置可否:「進去坐坐。」
相探看點頭:「也是,一會她可能就回來了。」
眾人進入聚會坐下。
這裡有巨大的長方形桌子。
桌上擺滿了蛋糕、烤雞、烤魚、烤鴨、烤鵝……
相探看哽咽了一下:「好香。」
枕寒流說:「既然來了,也不是沒出錢,擺在那裡,應該可以吃。」
相探看連連點頭,起身就去端吃的,又用一托盤,託了酒瓶子回來。
「不吃白不吃。」
相探看說。
枕寒流點頭。
大龍大虎和相探看狼吞虎咽起來。
周圍的人似乎被他們的吃相震驚了一下,竊竊私語起來。
過了一會,門外慢悠悠走回來一個輕飄飄的淑女,徑直坐在了相探看不遠處。
相探看一愣,抬起頭來,看見是王小女,高興道:「我還以為你回家去了。」
王小女搖了搖頭,輕聲說:「我還有事,暫時不回去。」
相探看問:「你要做什麼?」
王小女說:「不日拜訪一位姑娘,想為她準備禮物,只是從前未曾見面,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正在煩惱,我想,挑貴一點的,總不會有錯,出門前見了父親,父親對我耳提面命,一定要帶上禮物,盡到禮數,別太張揚就是。」
她湊到相探看身邊,故意嘆氣,小聲咬耳朵說:「你不知道,我有時候想,父親更在乎禮數,我不過是禮數包裝出來的展示外殼而已。」
相探看笑了一下說:「這也是好事,比如我,沒有父親,也不知道禮數,出門被人嗤笑,你比我好多了。」
王小女愣了一下問:「你對第一次見面的人都這樣真心嗎?」
相探看疑惑:「這並沒什麼。」
她吃了一口蛋糕,兩頰鼓鼓囊囊。
「我拿你當朋友,所以對你說這些,你不想聽,那就算了。」
相探看的神色黯淡下去。
王小女連忙擺手解釋:「不是,我只是大為感動,你居然願意對我說這些。」
她輕聲說:「要是能和你做一輩子的朋友,死也願意。」
相探看高興笑道:「不必提那些不高興的事情,以後誰知道呢?等我先吃了這些,真要死,也不後悔。」
王小女點了點頭,望著她問:「你總是這樣嗎?」
相探看不明所以:「什麼?」
王小女搖了搖頭:「你活潑又開朗,輕易就能讓人喜歡。」
相探看紅著臉說:「你看得起我。」
王小女抽出柔軟的粉色絹子為她輕輕擦了擦臉頰的奶油,笑道:「我是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