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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使這樣,女友敢做的事情,男的不敢,這不是可笑嗎?
別說什麼裝模作樣了,那個男的,連裝模作樣都不敢呢。
人總是很喜歡給自己找藉口開脫的。
我們說到哪裡了?
哦,總之,她的肚子被我用刀打開了,我看她還沒有死,我就用刀將那個小孩扎死了,遞給她看,她嚇壞了,拼命尖叫,還想揮舞手臂打我,被我躲開了,我是看著她,失血過多死的。
可惜,她死之前一直在罵我,真難聽。
你們還想聽什麼?要我給你們講一講,我是怎麼殺了那個女孩,或者,那個小孩?小孩很討厭,死得痛快多了,我只是給他扎了一針,他就啊啊亂叫,差點踢到我,在地上亂轉,像一個迷失磁場的羅盤指針。
他擋了我的路,我一巴掌打了他,他摔在地上,嘭的一聲,撞到了尖銳的石頭,我看見不遠處的牆上有一根長長的黑色的生鏽的釘子,我把他架過去,用他的後腦勺跟釘子打招呼,他就死了。血流如注哦。好漂亮的。」
珍珠聽得都快要昏厥過去了,他死死抓住林玉碎的胳膊,頭皮發麻,頭腦昏沉,兩條腿好像灌了鉛那麼重,一點也動不了,偏偏身體在發抖,他的牙齒尤其在叩擊,發出嘭嘭嘭的聲音,有人在罵他,好像是在罵他,也有可能是很久以前,路過的人看見了他,就對他指指點點。
那些記憶真是不美妙。
珍珠的手臂和腿都在發麻了,他懷疑自己要躺下去才能勉強恢復正常。
在那樣的恐怖的人面前,他心裡只有恐懼,什麼都顧不得了。
林玉碎對剛才說話的人說:「看來你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那個人笑道:「這算什麼?我都說了。我沒有罪。我很高興。你不能把我怎麼樣。你以為之前沒有人像你這樣對我嗎?他們都死了。死得比我說過的人還要慘。你也想變成那樣?我不介意動手。但是這裡有好多人。他們都可以幫忙。你以為他們不討厭你嗎?」
林玉碎說:「既然你是這樣的人,應該不介意你家裡的其他人死掉吧?」
那個人笑道:「你以為我會害怕嗎?殺了也無所謂。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了。我家裡的人有許多。我恨不得他們死了,家族就是我一個人的。有什麼不好嗎?你願意幫忙,我感激不盡。」
林玉碎點頭:「好。」
他下了令。
滿地都是鮮血。
珍珠哆哆嗦嗦地拉住林玉碎問:「如果、如果我欺騙了您,您也會這樣對我嗎?」
林玉碎含笑問:「你會騙我嗎?」
珍珠打了個寒戰,搖了搖頭:「不。」
林玉碎問:「你騙了我嗎?」
珍珠搖頭:「不!」
他的聲音比之前尖銳多了。
林玉碎笑道:「別害怕,他們都死了。」
珍珠更害怕了,但是一個勁地點頭,好像怕被懷疑什麼。
有一個人沒死,他站在角落,忽然大喊:「他就是騙你的!你以為自己運籌帷幄嗎?不是!他就是騙了你!哈哈哈!你這個蠢貨。」
珍珠大喊:「你胡說!」
那個人高興了,更大聲地喊:「我沒有!我都要死了,沒必要撒謊。」
珍珠慌張:「不,你想離間我們!你休想!」
他緊張地看向林玉碎:「大人不要相信他們。他們滿口謊話。」
林玉碎含笑道:「他都要死了,讓他說兩句話,也不影響什麼,就當是聽故事或者是遺言。你在害怕什麼?」
珍珠打了個哆嗦,差點喘不過氣,僵著臉:「好。」
林玉碎說:「坐下,你看起來有點腿軟。」
珍珠坐在了林玉碎身邊。
林玉碎有點疑惑地問:「這裡沒關係嗎?雖然沒有血,但地板比座位冷吧?」
珍珠搖了搖頭:「我靠著大人,心裡安穩。」
林玉碎點頭:「好。」
那邊喊道:「你準備要聽了嗎?」
林玉碎說:「你講。」
「哈哈!看來你也懷疑他在騙你啊!我還以為你是個沒腦子的繡花枕頭呢。這可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珍珠一把抓住林玉碎,臉色蒼白,眼球微凸,黑色的眼睛鑲嵌在一片汗濕的臉上,像一隻瀕死的魚在垂死掙扎:「我可以不聽嗎?」
林玉碎說:「可以。」
珍珠問:「大人可以不聽嗎?」
林玉碎說:「只是聽一聽而已。」
珍珠沉默了。
他鬆開手,點了點頭。
那邊的故事開始了。
「他是個窮小子,根本沒有父母,從小在貧民窟長大,我們看他長得跟酒廠老闆有兩分相似,就想了一個主意,帶他去見酒廠的老闆,說這是老闆酒後亂性的私生子,母親已經死了,之前的撫養費可以不給,但要把他接到家裡,讓他當兒子,讓他繼承酒廠。
老闆有一個妻子,但是不孕不育,家裡沒有一個孩子,只有收養的別人家的孩子,老闆信以為真,但是一開始根本不願意把他帶回家去,要不是我們,他現在還在街頭流浪,不知道下一頓飯的著落在哪裡。
我們用了一點小手段,讓老闆知道了我們的厲害,酒廠老闆總算同意了把他帶回家去,可是,老闆不喜歡他,還想把他藏起來也不給他名分也不給他身份就好像隨便找了一個路邊的野孩子回去當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