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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個時候,被繩子拴起來的狗更加兇猛地吠叫起來。
村民和山匪都是心中一驚,不知道又要發生什麼事情。
村民從地上爬起來。
山匪握著手裡的武器,站了起來,往村外去看,發現又是一夥官兵。
「他們怎麼又來了?」
「剛才不是已經搶過了?」
「我們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再拿出去就活不過冬天了!」
村民們還想抱頭痛哭,但官兵不給他們時間,他們只能擦乾眼淚,顫顫巍巍走到村口,請求官兵過段時間下次再來。
「我們肯定會準備好東西的。」
「現在的糧食不多了。」
「是啊,連畜生都只剩狗了!」
村民們臉上還殘留淚痕,說這些話,腰都直不起來,臉色蠟黃,臉上溝壑縱橫,站都站不穩。
官兵們卻冷笑道:「畜生?狗?你們罵我們!活該你們過不了這個冬天!平時不幹活,對我們哭有什麼用?一群懶漢。糧食給你們也是浪費。早點去死吧!」
說著,官兵們手一揮,再次沖了進來。
村民無能為力。
山匪衝出來,想阻攔官兵,這個時候,村子外面出現了第三波穿著官服的兵。
第8章
外面的官兵沖了進來,兩撥官兵撞在一起,氣勢更盛。
凶神惡煞的官兵瞪著村民。
「你們還想說什麼?」
「趕快把你們的錢和糧食都交出來,否則讓我們找出來了,就不是一兩句話可以了解的事情了。」
「你們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們也是講究人,再這樣鬧下去,大家不好看,我們可不會手下留情。」
官兵們也漸漸有些怒氣。
村民們被嚇得沒有脾氣,只能往後瑟縮,想逃跑,又想躲藏,但是周圍都是官兵。
村子都被圍得水泄不通,村民別說逃跑,就是往外多走一步路,邊上的官兵都會怒氣沖沖瞪著他們,惡狠狠呵斥道:「回去!回去!」
如果村民想躲起來,邊上的官兵就會伸出手將他們拽出來,就像是惡劣的貓抓住了想逃進洞的老鼠,不是因為餓了要捕獵進食,也不是因為無聊了想玩,只是見到了,就要上手,仔仔細細折磨,直到獵物精疲力盡為止。
如此一來,他們就更可恨可惡。
有些村民忍受不住壓力,嘔吐起來。
邊上的官兵十分厭惡地往後退了一步。
相決絕帶著兄弟走了出來,看向官兵說:「不如今天給我一個面子,就到此為止吧!這個村子裡面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拿走的了。我們還得過冬過年,不能就這麼白白——」
官兵的領頭的,是一個高大兇惡的男人,穿著一身整齊乾淨的軍服,騎著高頭大馬,都沒有準備下來,馬走到相決絕的面前,這個馬上的人才勉強低頭,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算是什麼東西?」
說話間,這個人摔了一鞭子,打在地上,地上的塵灰騰空而起。
那哪裡是打在地上?分明是打在相決絕的臉上。
他的臉色當時就不好看了。
「給我搜!」
官兵頭領一揮手,身邊的士兵都準備往村子裡面沖。
相決絕再次擋在了村民面前,臉色蒼白,眼圈發紅,氣得咬牙切齒,但面上還不能明明白白罵出來,就只能陪著笑臉問:「您看我們這裡也沒有什麼東西了,不如,換一個地方,或者,下次再來吧?」
官兵頭領苟相忘冷哼一聲,連眼睛也沒多看相決絕一下,撇過臉去,昂著頭,下巴高高在上,一截細細的古銅色皮膚的喉嚨豎在衣領裡面,像是躲在樹幹伺機而動的毒蛇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盯著下方的一群人,十分鄙夷又不屑,但不肯多說。
「滾!」
苟相忘對著相決絕罵了一句。
完全是一個字都不願意再說,好像再多說一句話就會有損他的威嚴。
相決絕也被壓得很生氣了,努力深呼吸想壓制自己的怒意,但是這一聲呵斥意味的滾出來,他就沒忍住,喊道:「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
一句話說完,相決絕的腦子稍微冷靜了一點,但沒有完全冷靜,他就扛著一股氣,抬起頭,直勾勾盯著面前馬上的苟相忘,聲音粗狂又洪亮地喊:「這裡不是你家!老子不是你爹!憑什麼慣著你們一群崽種?你們當我們是泥巴沒有氣性,我們死了,你們也不好過!」
他的問題是近乎質問的。
他的語氣也並不和藹可親。
他的表情是一忍再忍忍無可忍。
他的憤怒就是雷霆之勢分毫不讓。
苟相忘依舊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冷笑道:「真是給了你們臉了。」
說話間,苟相忘一揮鞭子,兩鞭子打在了相決絕的臉上。
相決絕喊道:「兄弟們,抄傢伙!」
苟相忘一抬手,也是一個讓身邊下屬拿出武器來的手勢。
二人的意思分毫不差。
但相決絕這邊只有兩三桿槍。
苟相忘那邊卻有整整齊齊幾十桿槍。
雙方都站得很近,手裡的槍一抬起來,誰強誰弱就是一言可盡的事情了。
相決絕不得不深吸一口氣,再次將噴薄而出的怒意壓回去,低下頭,垂著眼睛,胸膛起伏比之前明顯許多,臉色已經隱隱約約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