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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被這話的意思震了一下,心中十分驚疑不定,互相看看,一時間居然拿不定主意。
林玉碎問:「要喝點什麼嗎?」
眾人都搖頭。
林玉碎就沒跟他們再客氣。
「我們還有一件事想問。」
「請。」
林玉碎含笑:「只要別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說,還有一件事就好。我可招架不住那麼多的事情。」
解決事情也是很費時間的。
眾人說:「既然城主身體不好,不知是到了什麼程度了?我們畢竟是城主的下屬,不能一無所知,回去了也好報告不是?」
林玉碎說:「新任城主纏綿病榻,再起不能。」
眾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又慘白,他們又問:「那城主之位還是城主的?」
林玉碎說:「這就看你們怎麼想了。誰坐在城主之位,誰就是城主。就像現在。我是這裡的城主,在新任城主病好以前,我都可以代勞,如果新任城主實在扛不住,總是病著,我可以等他挑選一個合適的人來繼任這個位子。」
他對眾人笑了笑。
眾人都如遭雷擊:「我們能有機會嗎?」
「說不定。」
「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殺了城主吧!」
「哪個城主?」
「還能有多少個!還是說,新任城主已經、已經意識到自己快要病死了,選好了人,交給你了?!」
「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們。」
「那就是了!」
眾人叫嚷起來:「那就是了!我們不如聯合起來,將新任城主殺了,這樣,這裡的城主只有一位,大家都安全。」
林玉碎不置可否。
他們對林玉碎鼓動說:「只要殺了那個城主,神不知,鬼不覺,哪怕是從我們之中挑選出一個人來,也比新任城主選出來的人更好!新任城主挑出來的人知道這件事嗎?如果不知道,那就是蠢貨,如果知道,那就是精明圓滑工於心計,不可留,不能活!
如果從我們之中挑選新任城主的繼任者,我們肯定會聽話,乖乖離開這裡,回去之後,還會對皇帝美言,城主也不會希望自己屢次被打擾控制吧?」
這就是威逼利誘了。
林玉碎不聽不信,笑了笑:「諸位,沒有事情就請離開,我不會殺新任城主的。我們之間沒有深仇大恨,他只是一個病人,我不至於對一個病人下殺手。」
眾人還想再說什麼。
林玉碎喊了一聲:「來人!」
他們就灰溜溜地互相推擠,離開了這裡。
走到外面,一隻巨大的灰色老鼠,從他們腳下躥了過去,差點把他們都絆倒,他們大驚失色,沒站穩,撞在一起,最後還是摔倒了,看起來像是亂糟糟的疊羅漢。
不遠處還在收拾草叢的僕人看見這裡的情況,都忍不住低下頭去,捂著嘴偷偷笑。
他們沒有笑出聲來,但已經足夠嘲諷了。
畢竟,在這群人心裡,一些灰撲撲的正在進行打掃衛生工作的僕人,怎麼能比得過他們這些高貴的權貴之子嗣?
「那些人給我提鞋都不配!居然敢嘲笑我?我這個暴脾氣,現在就要過去打他們一頓!」
「算了算了,我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再去招惹那些僕人有什麼意思?要是沒有主人撐腰,他們敢那麼對待我們嗎?你也不仔細想一想。」
「那些僕人算什麼?等我們之中有人當上了城主,怎麼發落他們,還不是隨我們的心意?別在這裡鬧騰了,也難怪當地的城主不肯放我們去見新任城主,要是需要靜養的病人見了這樣的情況,只怕一口氣上不來,都要死了。也用不著繼續吃藥了。哎!」
眾人嘀嘀咕咕走了一路,總算消失在了屋門口。
連屋門口的那條小路也沒有其他人了。
林玉碎站起身來,準備去找肩頭。
那群人總是那麼喜歡說話,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似的,聽得人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他們自己不厭倦,旁人聽得厭倦了,是再容易睡著不過的。
林玉碎還沒走出去一步,邊上的花瓶突然碎裂,林玉碎轉過頭去看,看見一隻巨大的灰色老鼠從花瓶旁邊跑了出去,林玉碎站在原地,皺了皺眉,沒有追上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居然長出那麼大的老鼠來,他想,應該找個時間要求僕人們處理環境。
躲在後面的肩頭猛地一驚,連忙跑了出來,他還以為那群人沒有走,他們打碎了花瓶要動手,跑出來一看,幸好自己沒有喊出來,不然就得漲得滿臉通紅了。
這裡安安靜靜,只有林玉碎站在客廳正中央,看著門口的位置,不知道是在看什麼。
門口也是空蕩蕩的。
林玉碎看向肩頭,笑道:「不好意思,剛才吵到你了?」
肩頭的臉還是漲紅了,他低著頭說:「對不起,我剛才睡著了,不知道。」
連那些人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林玉碎說:「你一天之中屢次遭受危險襲擊,有些睏倦也是應當的,既然你困了,那就自己回房間休息去吧。」
肩頭問:「大人不休息嗎?」
他往外看了一眼,現在時候不早了,正是適合睡午覺的時間。
林玉碎說:「我剛才看見一隻老鼠,現在想去抓住殺了,就不拉著你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