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頁

　　  「我總得有有點秘密，這又不影響你們，如果我要對你們不利，早點殺了你們就可以，不必現在跟你們廢話，你們要是不客氣，我也懶得理會。」

　　  林玉碎破罐子破摔似的說。

　　  劍宗弟子面面相覷，點了點頭：「好吧。」

　　  這件事暫時被擱置了。

　　  弟子們並不打算繼續對林玉碎追根究底，如果他們去問劍仙，劍仙更加不會說，他們就不問了。

　　  村長見他們各自準備回去睡覺，愣了一下，想阻攔，但是又沒有很好的名義，頓了頓，還是讓他們安穩地回去了。

　　  後半夜，眾人很快又睡著了，一股腥甜的氣味在空中瀰漫，林玉碎睡不著，就起來了，劍仙也是。

　　  他們推門出去，什麼也沒有發現，一夜安全地過去了。

　　  第三天，村長給他們端上水呼呼的粥說：「我要上山去一趟，今天可能不回來了，你們有沒有人願意跟我去看一眼的？如果可以幫忙就更好了。」

　　  一個弟子願意去，但是林玉碎也願意去，弟子放棄了，劍仙加入了。

　　  村長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妙，可他點頭同意了。

　　  三人上山，村長忽然說：「我有點事想回家去，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拿一個東西馬上回來。」

　　  二人點頭，然而他們在山上等了一段時間沒有等到村長過來找他們，因此使用了投影術，他們在村長家種了一棵種子，這顆種子可以讓他們隨時知道村長家大門口的情況。

　　  如果村長也在，看得就更清楚了。

　　  村長站在家門口，身邊已經有兩個人了，一個是林玉碎，一個是劍仙，這兩個人一左一右往前走，與其說他們在跟隨村長，倒不如說，他們在挾持村長跟著他們走，並且要聽從他們，村長很是溫順，顯然是之前就同意的。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回來拿東西的，」村長說著，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他們兩個跟我一起。」

　　  村長知道這兩個人一開始不打算跟自己一起回來，有些疑惑他們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又跟了一路。

　　  他們本來沒必要多走這一路的，東西也不是他們的，也不是他們少的，也不是他們需要的。

　　  林玉碎說：「我不想去了。」

　　  村長愣了一下，點頭：「可以。」

　　  林玉碎說：「我想在大門口曬曬太陽。」  

　　  雖然今天好像沒有太陽，但是村長點頭說：「可以。」

　　  村長又看向劍仙問：「你也不去嗎？其實我一個也可以，只不過多一個人多一點安全，你們要是改主意了，在這裡等我也沒有關係。」

　　  劍仙猶豫之後，搖了搖頭：「不，我要跟著你一起走。」

　　  村長連連點頭：「好。」

　　  他看起來仿佛知道一點什麼，但是知道的不多，就憑知道的那一點，足以讓他很高興地同意這兩個人的要求，好像他是甘之如飴。

　　  這就奇怪了。

　　  他知道那兩個人的身份？

　　  林玉碎和劍仙對視一眼，突然感覺從村長要上山開始都像是一個把他們引出來替換身份的分散圈套。

　　  按照先入為主的想法，他們現在去，肯定會被下意識當成是假的，要是上來就打，更沒有可說的話。

　　  他們被趕出來了。

　　  稀奇。

　　  村長在山上布置了一個陷阱，拖走了一頭野豬，摘了一些蘑菇，回家去了，晚上煮了一鍋湯，大家都喝了，喝完就去睡覺，沒有人覺得有問題。但是他們一睡不起，什麼聲音都沒有聽見，也沒有半夜起來。看起來他們吃掉的蘑菇湯有點安眠作用。  

　　  村長搓著手去找屋子裡的林玉碎：「大人，我可以進去嗎？」

　　  「你來做什麼？已經這樣晚了。」

　　  「大人這次需要多少人呢？我好準備一下。我已經收拾過很多次了，保證熟練。」

　　  「原來你是為了表忠心，他們都睡了？」

　　  「是，我特意煮蘑菇，他們喝完湯都睡著了。現在就是雷打也不動。」

　　  「你做得很好，以後可以繼續保持，這件事以後，我會獎勵你，你想要什麼嗎？」

　　  「有大人在我家，我已經有吃有喝快活大半年了，不敢再請大人給我什麼，不過，若要獎勵，金子最好，若是我死之前都能在大人的庇護之下，更好！」

　　  「你放心，我輕易不會離開，說起來，我在這裡養傷也有日子了，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駐足這裡？」

　　  「大人是看中這裡人傑地靈，所以，給我們賜福？」

　　  「不是。」

　　  「這裡交通便利，常有這些不知路的客人來此借宿，因此他們就可以給大人提供血食，大人需要他們作為食物恢復，所以在這裡？」

　　  「不錯，為了不讓他們懷疑你與我有關，我會打暈你，你就說，今天晚上什麼也不知道。」  

　　  「是，大人。」

　　  「你回去吧。」

　　  之後，躺在床上的人都被吸乾了似的癟了下去，仿佛放了氣的氣球，又仿佛失去了水的水壺。

　　  他們看起來狀態非常糟糕，表情痛苦又難熬，眼睛卻還是緊緊閉著的，好像完全不能從夢魘之中甦醒過來，在旁觀者的視角裡面，在屋子裡的林玉碎抬起頭來，看向了山中的林玉碎，他們通過那顆屋子裡窗台上花盆土壤底下的種子連接了視線。

　　  說不清那是稍縱即逝的機會還是短暫的挑釁，他們仿佛隔空對視，看見了遠在數百米以外隔著山水房屋的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