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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儀一邊想著今天王晨能從越聽手裡坑去什麼貴重物品,又預測越聽什麼時候能退圈,但她還沒想出個眉目,王晨就已經驚慌失措地跑出來,滿臉都透露著不可言說的情緒,幸儀不由張大嘴,瞠目結舌地看向裡間。
難道越聽把王晨潛了?
…………
幸儀被自己的猜測嚇到,正準備逃跑,冷不防肩上一重。
她呆住,扭頭一看,來人竟是紀惠籬。
紀惠籬見她表情很是一言難盡的樣子,問道:「她罵你了?」
幸儀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越聽,趕緊搖頭。
從今早開始,紀惠籬和越聽都不對勁,她得觀望一段時間再決定要站哪方。
紀惠籬道:「你先去忙。」
幸儀點頭,一步三回頭,。
從紀惠籬敲門到越聽開門,整個過程沒超過三十秒。
幸儀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下巴,心想這可真是怪事了。
之前紀惠籬去找越聽的結果永遠只有一個——碰一鼻子灰。
越聽總要晾夠她才開門。
聯想到不久前越聽在紀惠籬辦公室門口那落寞的神情,幸儀已經腦補出一連串的惡趣味劇情。
紀惠籬自從看到那篇日記後就很難直視越聽,即便要跟她談事,也是儘量避開對視的可能。
越聽見她是為新戲來的,就想著多親近親近,好讓紀惠籬幫自己營銷一下,要是能借這部戲火一把也不錯。
但是她還沒貼過去,系統就冷颼颼地道:[女配不會對白月光和顏悅色!]
越聽很怕疼。
她按捺住自己的欲望,也不再直視紀惠籬,說道:「我好好看劇本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用跟我說,說了我也不懂。」
紀惠籬鬆了口氣,應了聲。
天知道來之前她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設,那篇日記寫的那麼情真意切,她已經有五分相信,按照越聽一貫的做派,她要是真的暗戀她,趁著沒人摟摟抱抱那都是小事……
還好,還好,越聽也在克制。
紀惠籬道:「劇組那邊來的信,說秦書宛要求換女二號。」
越聽嘆氣:「料到了。這樣吧,我們下午就去劇組試妝,秦書宛那邊我自己去溝通。」
紀惠籬道:「還是我去吧。」
越聽聞言,挑眉看向她:「你?」
充滿質疑的語氣。
紀惠籬蹙眉。
她還挑上了。
真讓她去,秦書宛的面都沒見到就被扔出來了。
不過依照眼下的情形,實在不宜跟秦書宛敵對。
還是得讓越聽去試試,看秦書宛對她的厭惡到底是什麼程度,到時候再想辦法,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這部戲。
想到此處,她便道:「那我去收拾東西。」
末了,又道:「你的包。」
她將包放在椅子上,轉身離開。
見她走遠,越聽才怒道:為什麼我不能對紀惠籬和顏悅色?我沒主動找她,是她來找我的!我出於禮貌客氣一下也不行嗎?
系統:[當然不行了。眾所周知,惡毒女配從不禮貌,不能崩人設,否則電擊伺候。]
越聽逐漸明白過來,她在別人面前怎麼樣都沒關係,就是不能在紀惠籬跟前崩人設。
可惜她智商不夠,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算了,先找秦書宛。
她揉了揉眼睛:昨晚睡太少了,眼睛疼。
系統覺得她真的很笨,還真是當惡毒女配的料,[你不是有眼藥水嗎。]
越聽恍然大悟般,「是哦。」
滴完眼藥水,她靠在沙發上養精蓄銳,準備等會兒收服秦書宛。
幸儀來喊她時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女人身材窈窕,單手撐著腦袋,很優雅的姿勢,她的氣質跟本人性格真的毫不沾邊,光這樣看上去,越聽身上帶了點野性,很有熱帶雨林的那種意味,她的輪廓線條流暢,五官精緻,皮膚白皙,就像是雨後陰暗夜晚的薔薇花。
別人不知道,反正幸儀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完全沒想到這樣的大美女是個笨蛋。
只是今天,越聽跟以往有點不同。
比如……
腮邊的淚痕。
幸儀嚇呆了。
越聽竟然哭了嗎?
她就離開了這麼一會兒,越聽只見過紀惠籬一個人,難道說……媽呀,不會這麼離譜吧?
幸儀還在胡思亂想,越聽已經睜開眼。
她道:「要走了嗎?」
幸儀愣愣點頭:「嗯嗯,車已經在樓下了。」
越聽拎上包,大步走出去。
幸儀呆呆跟上去。
一路上誰都沒怎麼說話,直到司機提醒快到了,紀惠籬才問:「公關的事你不擔心?」
越聽想說我相信你,但是話到嘴邊,系統已經瘋狂亂嚎,她只能把話改一改:「被黑而已,我的顏值不允許我就此沉寂,車到山前必有路。」
紀惠籬:「……」
很巧的是,導演外出試景,劇組的老大就剩秦書宛了。
越聽補了妝後就昂首挺胸地去見秦書宛。
秦書宛的經紀人一直在觀察越聽,見她要來找秦書宛,趕緊去通風報信,說道:「她來勢洶洶,像是要打架。」
秦書宛道:「打就打,誰怕她嗎?」
經紀人聽著她有點虛的話,眉頭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