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
秦書宛過來拉她,越聽哪敢把手遞過去。
轉換姿勢,盤起腿來,就地打坐。
秦書宛不解:「怎麼了?」
越聽忐忑不安:「沒事,掉凳了。得打會兒坐,贖罪。」
秦書宛覺得她好有趣,「要我陪你嗎?」
越聽快哭了:「不了不了,晚上還要殺青派對,你快去準備吧,我在這兒冷靜一下。」
秦書宛一聽,直接淪陷:「你真貼心,還為我著想。」
越聽:「……」
秦書宛走後,越聽直接躺倒在地。
幸儀進來後大吃一驚,立即將人扶起來:「姐,這衣服是借的,還要還呢。」
越聽趕緊拿濕巾擦了擦弄髒的地方:「我身邊就缺你這麼理智的人。」
幸儀進來也是有任務在身,幫越聽換好衣服卸完妝,她旁敲側擊道:「姐,剛才書宛姐出去的時候好像很開心,你們聊什麼了?」
越聽道:「我們打賭你會不會來打聽。幸儀,你讓我損失三塊。」
幸儀:「。」
灰頭土臉地出去,韓妤拽著她原地一百八十度轉,小聲問道:「怎麼樣,說了嗎?」
幸儀道:「沒有。」
韓妤急切道:「是不是問法不對?」
幸儀:「表姐,她們倆關係變好你不應該高興嗎?怎麼神神叨叨的。」
韓妤臉都扭曲了:「你這笨丫頭知道什麼?她們倆——算了,你不懂。」
幸儀是沒什麼幫她打探消息的欲望了,懨懨道:「得了,您自個兒想辦法吧。對了,等會兒微信轉我三塊。」
韓妤驚道:「就問兩句話你要我三塊?,這是勒索,你不要命了?」
幸儀臉比她還扭曲:「明明是我跟越聽相處的久,怎麼她那摳門的毛病全讓你學去了?再摳下去,你家門也得爛了!」
晚上的殺青派對,氣氛有些低沉,哪怕上台上的rapper嗓子快喊劈了,台下大家都面帶愁容。
越聽機靈地避開秦書宛,跟尚眷和申穎坐一塊兒吃蛋糕。
尚眷見越聽一副解放了的模樣,心中疑惑:「為什麼你不憂傷?」
越聽也很疑惑:「為什麼你們不吃蛋糕?」
申穎攤手,無奈:「這熱量,我受不起。」
越聽瞬間明了,然後一邊自我譴責一邊往嘴裡餵蛋糕。
自打來了這個劇組,她已經瘦了八斤,除去前幾天尚眷投餵之外,根本沒吃好過。
大不了接下來半個月一直減肥。
尚眷還是不明白,「我今天竟然都不恨齊導了,最後一場戲拍完的時候,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在想以後都見不到大家,好難過。」
明明在齊究的管束下,大家都不開心,再加上劇組還有個卷王同事,真的遭不住。
申穎深有同感:「我也是,除了鄭雀德和卜世仁,別人我都好捨不得。雖然齊導天天凶我,喬姜一直黑臉,但我還是想在走之前抱抱他們。」
尚眷恨恨飲酒:「這算什麼事兒。」
越聽吃完,伴著人群的喧譁聲,道:「離別是最好的和解藥。如果你有一個特別討厭的人,當你離開他時,那他一句『一路平安』就足夠讓你原諒一切。」
尚眷沒想到她還能說出帶著哲理的話:「喲,沒看出來呀,對人性有點研究嘛。」
越聽嘆氣:「這是我的心理醫生告訴我的。」
尚眷和申穎齊齊戰術後仰,異口同聲:「啊?」
越聽道:「別誤會,那都是初三畢業時候的事了。」
上回在越聽房裡跳健身操時,尚眷聽她講過一些私事,當時沒敢多聽,但現在越聽提到心理醫生,她真的好奇心大發,問道:「你為什麼去看心理醫生?」
越聽道:「我初中的時候就跟鵪鶉一樣,可自卑了,班裡同學也喜歡欺負我,反正我每次去上課,不是凳子上沾了強力膠就是桌兜里蜘蛛,那三年我真的每天都在洗凳子上的膠水。」
申穎問:「那蜘蛛呢?踩死了嗎?」
越聽正色:「可不敢胡說,那也是一條生命!我當然是養起來了。」
申穎覺得有點犯噁心:「當寵物那樣……養?」
越聽道:「對啊。三年我一共收到十四隻蜘蛛,全養在我的秘密基地,後來它們長得可大了。」
尚眷快吐了:「然後呢?」
越聽道:「但它們不親近我啊,畢業那天,往我桌兜里放蜘蛛的人找到我的秘密基地,那些蜘蛛全爬他身上了。是不是特別沒良心,我養了那麼久,可沒見它們那麼黏我。」
尚眷:「……最後呢?」
越聽道:「我不知道啊,我當時一氣之下就走了,反正高中的時候那個男生見了我就跑,大概是心虛吧,他現在一定還養著我的蜘蛛。」
對面二人聽得瞠目結舌。
尚眷意圖讓談話回到正軌:「那看心理醫生是怎麼回事?」
越聽道:「哦,說回畢業那天,那些人老欺負我,但我離開學校的時候還是挺捨不得的,我當然覺得這不對勁,就讓我三叔帶我去看心理醫生,醫生當時就跟我說了那些話。」
尚眷不由喟嘆:「真是精彩的一生。」
申穎沒想到她是這麼成長的,原以為越聽就像是傳說中那樣跋扈囂張的富家女,誰知她青春期是個小可憐。
她想也沒想,伸手就抱住越聽,輕拍她的背:「這還是我第一次想讓一個人就像傳說中那麼壞。聽姐,你當時捨不得的是自己的初中時代,可不是那些惡魔,千萬不能原諒那些人,如果你需要打手的話,尚眷有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