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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無力,那力道最後也成了揉弄,柳雲一副惡狠狠質問的樣子,「你說我是胡蘿蔔?」
沈月章沒笑也沒鬧,只安安靜靜的看著她。
今晚,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好似顛倒了,從前只顧玩鬧的人說的話卻一派正經,而那個一貫藏著濃濃心事的人,卻屢屢拿著玩笑打岔。
沈月章此刻的目光像是溫順祥和的鹿,看向柳雲的那幾息,好似穿透了柳雲那些不堪為人言寂寂深夜,穿過了那些無處無由無法訴之於口的愛恨交加。
她學著柳雲剛剛抱她的樣子,也將柳雲抱了滿懷。
她更用力,更炙熱,更毫無保留的吻過柳雲的耳廓。
「你不是胡蘿蔔,你是我的妻,這份喜歡也不是朋友之誼,他叫夫妻之愛!不過於我們而言,她叫妻妻之愛!」
柳雲的瞳孔猛地一顫,她克制的手臂一再收緊,緊到自己無法呼吸。
喉嚨里的酸澀來的洶湧又劇烈,柳雲用力咬了下舌尖。
疼痛讓她確定了眼前一切都不是夢,更讓她的大腦運轉起來——她實在不是個會享受的人,一些的好都會讓她無所適從,只有疼痛和絕望才能讓她運轉自如。
她忍不住問沈月章,「那若是,我不想你成親呢?」
她自己成過親,她知道沈月章有很多選擇,她也知道自己問這話有多自私和煞風景,可她更知道自己心裡有多麼的嫉妒!
退讓如老侯爺都說,可以在京城裡找一個老實聽話的男人,只要她們的事情沒有旁人知曉,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老侯爺說,那個男人只占個名頭,但柳雲還是清楚聽見了自己心裡的妒火在放肆燃燒。
自然了,一個名頭而已,一個她永遠也得不到的名頭而已!
她有什麼資格拒絕?
可這個時候,她還是問了出來。
水光之上,柳雲的眼眶猩紅,她的氣息也沒有從前那般平穩,顫抖得厲害,「沈月章,我給不了你明媒正娶,給不了你鳳冠霞帔,我成過親,但我不想你成親,不論是名還是實,我都不想分出去,你明白嗎?」
「我明白!」沈月章用力點了點頭,「我也不會和別人成親!」
「我祖父說了,人這一輩子,身邊的人和位置都是有數的,從前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妻,所以我覺得我嫁給誰都無所謂,現在我知道了,你在那個位子上,那個位子上也只會是你!」
「你別哭,我爹剛剛是不是逼你了?你放心,我爹那邊我會去說的。」
「不用你去,他是我爹嘛,他總不能打死我,況且我們都有妻妻之實了,我會對你負責的。」
柳雲眸中的水光一凝:「...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就有了實了?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沈月章卻一副瞬間長大了的樣子,「等我們回城了,我就去和他說,你別著急。」
柳雲破涕為笑,「我是問你,我們什麼時候有了實了?」
「在馬車上啊,還有私宅、宮裡、獵場...還有剛剛!」沈月章一臉不解,「我親你那麼多次,你都忘了?」
起初柳雲還憋著笑,之後卻忍不住笑的幾乎要背過氣去!
好半晌,她才在沈月章困惑的眼神里稍稍平復了自己的春風得意。
餘光里,是溫湯通向內室的通道,極隱秘的能瞧見內室偷溜出來的一片穠紅。
柳雲喉頭微動,偏頭在沈月章唇上輕落。
「還有一些會開心的事情,想不想學?」
沈月章眼睛亮起來的時候,總讓柳雲想到豎起耳朵的小動物。
她立馬又恢復了那份小孩子般的好奇和頑劣,興致勃勃的點了點頭。
「好呀!」
第68章 我是不是很聰明
夜風起, 吹散了山腰那滿樹熟透了的桂花。
馥郁的香氣裊裊婷婷、香香甜甜,隨著夜風,衝撞開了內室的雕窗。
雕窗大開, 撲面而來的,是一室令人暈眩的紅與潮。
紅綢紅帳紅羅衫,芙蓉帳溫軟得幾乎要將人的腰都陷進去,那是能令人溺斃其中的潮。
沈月章跌宕其中,原本被擦乾的發,又在髮根處濡上濕潤,汗津津地宛如一塊握不住的玉。
柳雲喘息著鬆開她些許,指尖順著那條癱軟垂下的手臂,慢慢勾到沈月章手心, 進而十指相握地將人撈回身前。
她眸子裡帶著笑。
「剛不是還要親, 怎麼, 這就受不住了?」
沈月章眼角的紅幾乎要和身.下的紅牡丹融為一色,聞言還是不服輸一般瞪過去一眼。
她自以為威懾十足, 只是那眸光太柔太軟, 濕漉漉的惹人放肆,柳雲又要俯身,卻被沈月章抵住了肩膀。
「你...你等我去出個恭!」
這話頗有些「你待我吃飽喝足, 咱們大戰三百回合」的意思!
可沈月章的聲音聽起來鼻音很重, 讓這句宣戰也處處帶著矜貴的嬌。
沈月章沒注意到柳雲的神色變化,她逕自扭過腰, 去夠頭頂柜上放置的衣裳。
白潤如玉的手臂上掛著濡濕的、混亂的、不可言喻的發,在這大片的紅里, 黑與白自成一番驚心動魄的拉扯。
柳雲幾乎被這一幕刺激的雙目赤紅,沈月章這好似要逃的動作, 更讓她獵人的本能開始肆虐。
她在沈月章的指尖堪堪勾到衣衫時,重重壓下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