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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遲作為護工,照顧江斯若。
江斯若:「我要撕毀合同。」
江斯若噌的一聲撲到在燕遲懷裡去搶,燕遲靠著椅背,拿著那份折成四方的合同,把手舉起來。
燕遲身體又柔軟又纖瘦,江斯若又往前一蹭,她沒有防備後腦碰的一聲撞上床板。
江斯若的力氣本來就比燕遲大,扭住燕遲的手腕很快就把燕遲壓在身下。
燕遲白皙的手被江斯若抓住按在床上,燕遲後背也抵住床墊。
她仰頭看著她,呼吸逐漸急促,漆黑的雙眸起了一層朦朧的水霧。
江斯若握著燕遲白皙的手腕,全身都壓在燕遲腹部,下一秒馬上就能碰到那萬惡的合同。
燕遲倒吸一口冷氣,苦笑著求饒:「痛……痛……斯若,有點痛。」
江斯若忽然發現燕遲的手腕,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抓出幾道紅槓。
江斯若這才感受到膝蓋的傷口處傳來的尖銳刺痛感,她瞬間痛的縮成一團,生理性的淚水湧出來。
十分鐘後,江斯若重新躺回床上。
江斯若眼角的餘光看到燕遲脫掉外套,抬起指尖虛虛搭著手臂。
瓷白的手臂上那幾道抓痕隱約翻著血肉,在燈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江斯若尷尬道:「你沒事嗎?」
燕遲:「沒事,因為某人要毀約,我為了維護我們的合約,受點傷不要緊。」
江斯若被氣得笑了,一拳錘在枕頭上。
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燕遲這麼厚臉皮呢?
燕遲抬起眸,語氣平靜:「但這也不是白給的,我需要你給我工資,每個月8000,可以嗎?」
「咔嚓」,江斯若感覺自己裂開了。
燕遲看著她躺在床上又笑又哭、抓心撓腮的樣子,覺得她可能要被自己逼瘋了。
心臟仿佛被小貓的爪子輕輕撓了一下,軟成一片。
燕遲可以看出來,江斯若並沒有真的生氣。
燕遲微微傾身,低聲問道:「你都已經簽了,難道要反悔?」
江斯若睜開眼,死氣沉沉的對上燕遲的目光。
燕遲眼角勾起,語氣中帶著依稀的笑意:「江老師,不能那麼缺德吧?」
江斯若覺得現在她和燕遲之間已經沒有什麼體面可言了,咬牙切齒道:「你才缺德。」
江斯若遲來的意識到,被燕遲這麼一逗,今晚上本來有些陰鬱的心情淡掉了。
江斯若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忽然感覺腹部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她皺起眉。
她得去一趟廁所。
江斯若忽然想起,自己的生理期就在這幾天。
江斯若單手撐著床,勉強坐起來,燕遲的反應很快,走過來問道:「去洗手間嗎。」
江斯若輕輕點頭。
燕遲站起來檢查她的固定帶,輕聲問道:「剛才醫生是不是說,可以在床上解決?」
確實,江斯若的腿傷的很嚴重,床底下有便壺。
江斯若攥緊拳頭,低聲道:「我要去廁所。」
燕遲默然無聲,便把她的傷腿放下來。
燕遲輕聲說慢點,有力的扶住江斯若的手臂,垂眸盯著地面。
江斯若懸在半空中的心落下來,臉頰又開始發燙。
燕遲真的很尊重她,剛才她那樣一問,真的只是在為她著想。
燕遲扶著她去廁所,江斯若走的很慢,本來半分鐘可以走到的廁所足足走了半個小時。
江斯若出來的時候燕遲還在門口等她,她又用盡全身的力氣走路,回到床上臉色蒼白,已經累的滿頭大汗。
額頭上傳來溫熱的觸感,燕遲曲膝跪在床上,用毛巾輕輕幫她擦著汗。
江斯若的聲音莫名軟下來:「廁所里還有乾淨的毛巾,你去擦擦頭髮吧。」
燕遲愣了愣。
江斯若別開目光:「頭髮都打濕了。」
燕遲看著江斯若,忽然覺得她現在就像一匹被馴服的小馬,那雙溫順的黑眸看過來,眼中蕩漾著細碎的星光。
還有,小馬的眼睛有著濃密的睫毛。
……
江斯若有件事,實在是難以啟齒。
雖然她和燕遲以前有過婚姻關係,但她從來沒讓燕遲做過這種事。
江斯若的內心天人交戰,等了五分鐘,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說出來。
燕遲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低頭正看平板。
她應該是在處理工作上的事,微微眯著眼,非常忙。
江斯若的話剛涌到嘴邊又咽下去,閉上眼準備先睡覺,忽然聽到沙發傳來動靜。
燕遲把平板放在沙發上,站起來往門口走。
江斯若下意識問道:「你去哪兒?」
燕遲:「去買點東西。」
晚上的病房很安靜,但也只是暫時的安靜。
江斯若知道這個雙人間,隨時可能住進別人。
江斯若不知道燕遲去幹什麼了,只有默默地等著她。
十分鐘後燕遲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個購物袋。
江斯若看著她手中的購物袋,瞳孔微微放大。
燕遲來到床邊,抱歉道:「我不知道你用什麼牌子,就按照我的拿了一點,你看看可以嗎?」
購物袋中全部裝著衛生巾。
衛生巾的包裝上密密麻麻都是英文,是她從來沒有用過的牌子。
江斯若:「……謝謝。」反正用什麼不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