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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明白原因後,墨無奈的彎了彎唇,在石床旁邊坐下,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粟毛茸茸的屁股。
「啊嗚!」
小獅子非常憤怒的叫聲響起,墨心中的無奈情緒更甚。
「粟,是阿父回來了,這麼長時間沒見面,粟都不想念阿父嗎?那阿父心裡好難過。」
墨和西一樣,非常清楚這個小傢伙的性格。
容易生氣是真的,但同樣只要哄著他的方法對了,也好哄到不行。
就比如說現在,墨只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粟就開始心軟,自己從那個小被子裡面爬了出來。
坐在阿父的懷裡,啊嗚啊嗚一聲接著一聲,說到比較著急的地方時,還會用自己的爪爪來比劃兩下。
之前粟已經生氣過一次,現在跟阿父告狀的時候仿佛又重新繼續生氣了一回。
到後面,身上毛髮都有些炸開,明顯是真氣的不輕。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啊,那確實是哥哥不對,我們家粟的膽子最大了,對不對?」
小獅子不管自己膽子是不是真的大,反正在阿父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毫不猶豫點了點腦袋。
「嗷!」
……
冬季山洞裡面的娛樂活動非常有限,絕大部分情況下都是粟被哥哥抱著趴在那裡看雪。
遠山部落里的雪花飄落十分漂亮,大團大團的往下落。
粟每次趴在那裡看雪的時候,大腦仿佛在這瞬間被放空了。
偶爾粟也會想起上輩子的事情,對於他來說那實在是太遙遠了,遙遠到現在記憶甚至都有些模糊。
他只記得嚴苛的夫子,冷漠的爹爹和娘親,就連照顧他的嬤嬤,都會用冷眼看他。
到後面被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後,就更是分不清楚日夜。
只剩下一片黑,粟自己的大腦仿佛都凝固起來了,無知無覺。
他不是被父母當做利用工具的謝世安,他是粟。
每次想到和上輩子有關的事情時,粟都會格外珍惜這輩子所發生的一切。
雖然偶爾也會有讓他頭疼的地方,比如說那個火堆總是會不聽話的燒焦他好看的毛毛,但是更多的還是快樂。
放在上輩子,他哪有這麼多的機會,能靜靜地看見花開雪落。
粟用爪爪撐著下巴,仰起頭看向天空。
雪花落下時,他淺藍色的眼眸更是好看。
西就待在距離粟不遠的地方,看看外面白茫茫一片的雪地,再看看自己的寶貝弟弟。
哪怕他已經跟著弟弟一起看了這麼長時間的雪花,也沒想明白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好看的地方。
下雪很無聊,但是看下雪的弟弟很有趣。
粟每次看累了想換個姿勢,又或者是覺得風吹的他爪爪冷,就扯著嗓子嗷兩聲,就會有哥哥把他抱進去。
這次也不例外,當爪爪開始有些冷的時候,粟就張了嘴巴。
「啊嗚……」
西上前兩步,把粟抱在了自己懷裡,緊接著往山洞裡面走。
握住粟的爪爪靠近火堆,剛開始冷到瑟瑟發抖的小傢伙,隨著爪爪開始溫暖起來後,逐漸舒服的開始爪爪開花。
一邊的蘭在粟舒服的發出呼嚕聲後,沒忍住開口道:
「西,你不要太寵著粟了,你看他,現在成什麼樣子了。」
明明西也是一隻還沒成年的獅子,可看他寵著粟的這些行為卻嫻熟的不行。
蘭喜歡粟歸喜歡粟,偶爾也會心疼起西。
小獅子生氣把腦袋扭到一邊,本來高高豎起的耳朵,這時候也耷拉了下去,明擺著就是不樂意聽阿母的這些嘮叨。
西揉一揉粟胖乎乎的爪子,這才懶洋洋的回答道:
「阿母,我覺得沒怎麼寵著粟啊,你看他都是親自坐在我腿上呢。」
小獅子一丁點也沒聽出哥哥這句話中的不對勁兒,反倒是很認真點了點腦袋,發出的啊嗚啊嗚聲像是在贊同哥哥的話。
蘭差點沒被這隻小獅子給氣笑了,走過去輕輕敲了敲他的腦袋。
「不親自坐,難不成你還想讓誰替你坐?」
小獅子用爪爪護著自己的腦袋,直往哥哥懷裡鑽,留一個屁股在外面對著他的阿母。
蘭盯著粟看了好一會兒,用手比劃了兩下後說道:
「粟是不是又胖了一點?你看看你,天天就只知道給他餵吃的,等到春季來臨時,他怕是連路都走不動了。」
本身冬季都待在山洞裡面只吃不消化就容易長肉,更何況粟還是一隻沒多大的小獅子。
冬季不需要出去狩獵,除了粟以外其他的獸人基本上都是只吃個半飽,保證自己不會被餓死就行。
只有粟,長身體的小獅子每次都能把自己肚子撐到鼓鼓囊囊,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一個小球。
偶爾就算是沒有到吃飯的時間,只要是這個小傢伙餓了,西也會想辦法給他弄點吃的出來,更是把他給慣的沒了樣子。
「阿母,粟是長身體的年紀呢。」
「長圓了都。」
蘭說完這句話後,倒也沒有太過於糾結這件事,繼續忙活起了自己手頭上的事。
是她操心的太多,看西這副模樣明顯樂意到不能再樂意。
又過去了一段非常漫長的時間,外面的雪才漸漸停下來,逐漸出了太陽。
當第一縷陽光落在遠山部落的樹上時,西找出了一種非常古老的樂器,站到部落最高點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