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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草上帶著露水,粟不樂意弄濕自己爪爪上的毛,踩上去還沒走幾步,就又讓哥哥抱。
西把他丟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粟乖乖的趴在那裡,開心的尾巴搖來搖去。
身為族長,墨向來都起得很早,遠遠看見西帶著粟過來,還以為是他看錯了。
「今天怎麼這麼早?」
「粟有點著急。」
小獅子在旁邊啊嗚啊嗚的叫著,像是承認的確是他等不及一樣。
「當年,我跟著你們爺爺第一次去狩獵的時候,半夜就鬧著要出山洞,結果被狠狠收拾了一頓。」
提起這些往事,墨眼中閃過了一絲懷念。
揉了揉粟的小腦袋,往旁邊讓了讓說道:
「阿母給你們準備了吃的,去吧。」
「好。」
「嗷!」
雖然蘭心裏面有些不情願,但是沐跟東都不懂照顧幼崽的事,就只能由她在旁邊幫忙看顧。
前腳才送他們離開,後腳回到自己的山洞裡後,看見東匆匆忙忙跑了過來。
「阿母,她一直哭個不停,連哭聲都發不出來了,怎麼辦?粟呢?粟是不是在這裡?」
蘭聽見他問起粟,心中莫名有些不痛快,冷著臉回去收拾山洞。
「阿母,粟呢?我知道您生氣,您先告訴我粟在哪裡好不好?」
東急的團團轉,蘭越想就越是不高興,乾脆一腳把他給踹趴下。
平常蘭的性格的確比較溫柔,但是她的武力值一點也不差。
當初就連墨,都只能跟她打個平手。
「粟粟粟,一天天的只知道找粟!你知道你在粟這麼大的時候在幹什麼嗎?」
「阿母,我知道,我都知道,您先告訴我,粟在哪裡,好不好?」
「不可能。」
蘭一口就拒絕了他的要求,皺著眉用懷疑的眼神盯著他看。
這瞬間,突然覺得這個兒子陌生到讓她有些害怕。
「阿母,你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沐和孩子,都回到獸神大人的懷抱嗎?」
面對東的質問,再怎麼好脾氣的人都按捺不住生氣,蘭把自己手上拿著的東西朝著東就扔了過去。
管不了媳婦,她還管不了自己親兒子麼。
「那是你的妻子,你的孩子,責任在你的身上。」
「跟你的阿母,跟你的弟弟,都沒有任何關係。」
「明白嗎!」
一開始的蘭很心疼沐,尤其是在粟出生後,更是能對她的很多情緒都感同身受。
也是因為這份心疼,所以她對沐很縱容。
蘭自己沒有女兒,把沐當做自己的親女兒來看待。
可不管再怎麼喜歡和心疼,也架不住一件又一件事的折騰,最後把所有的感情都耗的乾乾淨淨。
東被阿母這樣罵了一通後,大腦清醒了些,可還是因為那件事著急。
「阿母,您等等,等等再說這些,好不好?粟呢?粟呢?她現在哭都哭不出聲音了。」
蘭能聽得出來,現在她兒子的聲音都在微微發抖,可心裏面還是覺得不痛快,又踹了他一腳。
「在孩子出生前,我沒和沐說過要多出去走走,不能胡思亂想,不能一直待在山洞裡,不能只吃一樣東西嗎?」
「在孩子出生之後,我沒跟你說,煮點湯給沐喝,才能有奶水嗎?」
「昨天晚上,我沒說讓我把孩子帶回來照顧,讓沐好好休息嗎?」
每一樣,蘭都反反覆覆說了很多遍。
可沐沒胃口,更不想吃那些不喜歡的東西。
說她擔心出門後會摔跤,生怕會對孩子造成什麼傷害。
昨天晚上,東當著她的面就說,沐不喜歡喝湯,也離不開那個孩子。
說的次數一多,就連蘭這樣好脾氣的都覺得有些煩。
自己把該說的都說了,他們卻依舊固執己見,現在遇到了事情,又回過頭來找她和她的兒子幫忙。
「粟被西帶去森林裡了,哭聲微弱,那還能是因為什麼原因?餓的。」
說完這句話後,蘭找出了積攢的兔子皮,打算給粟重新再做一床被子。
趁著現在天氣暖和,做好的被子在外面多曬曬,等到寒冷的冬季來臨時,蓋在身上才能舒服。
餓的?東抓住了這個關鍵詞語後,牢牢抱住了他阿母的手臂。
「那怎麼辦,乳果,乳果可以嗎?」
蘭生氣把東的手給撥了下去,臉色越來越冷。
「我沒說過,乳果幼崽吃了也沒用,還是得有奶水嗎?」
說過,還說過不止一次,但沐就是沒有,東只能想別的辦法。
「粟能在情況危急的時候救她,可不能一直養著她,粟自己都還是只幼崽呢。」
「你心疼你女兒,我也心疼我兒子。」
「你再嚇唬粟一次,我們就斷絕關係吧。」
有些話,之前墨害怕蘭會擔心,就沒告訴她。
昨天晚上的蘭睡不著,兩個人聊了很久很久,有些話在不經意間就被說出了口。
粟身為他們倆的幼崽,生下來膽子居然這么小這件事,蘭也覺得匪夷所思。
可膽子都已經這么小了,還能有什麼辦法。
左右就是一隻走路都還要趴在哥哥肩膀上的小獅子,膽子小點就多哄著點。
在這個家裡,小事墨還能幫忙說和說和,但是大事基本上他全聽蘭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