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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他現在還是太小了。」
「是,但是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粟這么小的時候就為我們的部落做些什麼。我們現在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等到粟慢慢的長大。」
墨耐心安撫著蘭的情緒,他們家的幼崽,和整個部落的存亡比起來,當然是後者要更加重要。
更何況,這並不需要崽崽的犧牲。
只不過是希望粟在他有能力的時候,稍微伸出手幫一幫這個部落裡面的獸人。
蘭和墨一樣,都是在這個部落裡面長大的,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部落有一種非同一般的感情在。
躺在床上睡覺的小毛糰子根本不知道他阿父和阿母在想些什麼,滾圓的小肚皮隨著他自己呼吸的頻率一起一伏。
在蘭和墨兩個人說完準備休息的時候,發現石床上面的小毛糰子似乎不太對勁。
仔細走過去一看,粟身上那些柔軟的絨毛現在都已經被汗水給浸濕了。
粟的爪爪緊張握在了一起,有些慌張的想要往旁邊躲避。
蘭急忙就變成了一隻獅子的模樣,在粟的身邊輕輕舔著他身上的毛。
熟悉的味道和觸感,讓身體一直在顫抖的粟停了下來。
粟好不容易才睜開了眼睛,看見是阿母之後眼淚瞬間就冒了出來,用四個小小的爪子努力抱住阿母。
蘭甚至能夠非常清晰的感受到,崽崽抱著她的力道,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崽崽的後背。
粟又夢到了他在沒有到這個地方之前的那些事情,被嚇得不行。
嚴肅的爹爹,冷漠的娘親,還有被關在那個黑乎乎地方的自己。
所有的一切,對於粟來說都是一場根本就不願意去回想的噩夢。
粟從以開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到現在已經平靜接受了這個事實。
並且還在心中悄悄地安慰自己,大概是因為孟婆不忍心看見他上輩子遭遇了那麼多不好的事情。
所以想在這件事上,稍微彌補他一下,並沒有讓他失去之前的記憶,甚至還特意讓他投胎在了有爹爹娘親,還有哥哥的家裡。
墨也在旁邊安撫著粟的情緒,為了讓他睡個好覺,還變回了獅子,讓粟躺在他的懷裡。
「我怎麼記得,東和西小的時候,一點也不像是這個小傢伙這樣折騰呢?」
那個時候白的詛咒還沒有來得及應驗,或者是部落裡面所有人都根本沒有意識到即將就有一場滅頂之災降臨在他們的頭上。
東才剛剛生下來的時候就會站立,西在生下來的第二天就在石床上面到處亂爬。
不管是這兩個其中的哪一個,都要比粟好到不知道哪裡去。
「或許這就是粟的不同尋常之處。」
蘭在經過她伴侶的安撫之後,整個人情緒明顯變得好了許多。
她承認就算是到了現在,一想到粟以後要承擔那麼多責任這件事,心裏面依舊是有些心疼的。
並不是等到粟長大之後才知道這件事,而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一切。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粟要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練習起這件事。
才能夠在長大之後,不墮獸神使者的這個名聲。
「嗯,說的也有點道理,蘭,不要太難過,我保證,絕對不會逼粟做他不喜歡做的事情。」
「好。」
剛剛才生下來的小毛糰子,那簡直就是見風長大。
一開始就連阿母的半個巴掌都不到,三四天過去後已經變成了有蘭一個手掌那麼大的小毛糰子。
一雙眼睛變得更加乾淨漂亮了起來,所有去過那個湖泊里的獸人在看見粟的時候,都紛紛說這跟他們看見的湖泊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不管他們再怎麼想要先隱瞞好這個信息,部落里依舊是絕大部分獸人都已經知道了。
當天晚上在分肉的時候,跟著阿母一起上來的粟眼睜睜看見一塊鮮紅的肉在自己面前晃悠。
從中午開始一直到現在,玩心和好奇心都很重的粟就沒有回到山洞裡面去,沒怎麼吃東西,本來應該圓滾滾的肚皮現在已經癟了下去。
弄熟之後的肉類的確要比生吃的時候好吃很多,但是架不住粟實在是餓的不行。
哪怕就只是他阿父把肉類給分配好,然後再烤熟這麼短暫的時間都根本不想等。
找准了一個時機之後,用後爪輕輕蹬了一下阿母,緊接著自己一口咬在了肉上。
粟體型上來看的確是要長大了不少,但是依舊還是一隻剛出生沒多長時間的幼崽,牙齒都還沒有來得及冒出來。
用還沒有長出來牙齒的牙床,使勁兒咬著那一塊生肉,四個爪爪都已經懸空。
粟本身全身上在都是非常漂亮的白色毛髮,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一在上面沾染就會變得非常明顯。
肉類上面的血跡沾在了粟嘴巴一周的白毛上,讓粟這個幼崽看起來有些髒兮兮的。
貪婪一口咬在有他好幾個大的獵物上面,不少看見的獸人都發出了鬨笑聲。
在部落裡面的獸人雖然說是獸人,但是身上依舊保持著一部分野獸的習性。
就比如說對於他們來說,食物在沒有分配之前,是非常厭煩別人先吃上一口的,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侮辱冒犯。
曾經在部落裡面,就有獸人因為這件事情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