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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的心總是最純粹的,他們想不到什麼太複雜的東西,會將一切往最美好、也最簡單的方向去想。
「把花燈點亮,大哥哥就不會死了!」她抓著她阿爹的胳膊,紅紅的眼眶對著他,眼裡是全然的期盼,從小到大,她阿爹都是家中的頂樑柱,也是她覺得最最厲害的人,「是不是呀?阿爹,是不是呀?」
她的阿爹避開了她的視線,她又轉頭去看周圍其他的大人,那些大人紛紛狼狽地躲開,不敢與她對視。
她臉上的失望之色越來越濃:「為什麼不能點亮……為什麼不能點亮那盞花燈呢?」
難道那是一件很難的事嗎?
所有的大人都心知肚明,點燃一盞、或是幾盞花燈並不是難事。但她所期盼的,才是真正的難事。
小姑娘環視了一圈,見沒人應和她的話,氣鼓鼓地跑到一旁的柱子下:「你們不去,我自己去!」
燈點亮,故事裡的大哥哥就會回來了!
在她準備付諸行動的時候,有一雙蒼老的手拉住了她,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那個老人揉了揉她頭頂的小揪,笑道:「這些事情,不該你們孩子來。」
「你們去把那些花燈點起來吧。」那個老人回過頭,對著站在他身後的青壯年說。
他無疑是一個很有威望的老者,那些青壯年雖面露遲疑,卻沒有違背他的話。早已不再滴血的花燈被摘下,替換了新的燭芯。
那些滴血花燈被一一摘下、點亮,又重新掛回原處。
百姓注視著他們一行人慢慢地走,慢慢地點,慢慢地做著那些無用功。但越來越多的人,跟在了他們身後,是沉默、龐大、無聲的隊伍。
第一盞被點亮的滴血花燈又熄滅了,站在附近的百姓遲疑著,除了點燈無用的原因外,更多的,其實來源於他們對那滴血花燈的敬畏。
熄滅的燈在那一排亮光里黯淡著,像是月亮的陰晴圓缺。
但這一次,沉默的人群中,有人默不做聲地攀上了木柱子,替換了那花燈中已經暗淡下去的燈燭。
花燈被再次點亮,光從中心向四周蔓延,從這一刻起,整個燕京的滴血花燈,再沒有一盞熄滅———因為總是有人守著,在它熄滅的那一刻替換它。
它們從黑夜亮到黎明,在哭聲里、在腳步聲中,像是一盞盞祈福的長明燈,亘古不滅。
第185章 自請入楚
◎「我自請入楚,生死不論。」◎
腦海里系統提示音一直叮噹作響,聲望值還在攀升,祝凌痛並快樂著。
在叮叮噹噹的背景音之中,祝凌點開了稱號[永恆白月光]的詳情———
【一、玩家佩戴該稱號與人交談,交談對象對玩家有印象且好感度為正向時,有一定概率觸發交談對象心事。
二、玩家佩戴該稱號與人交談,交談對象對玩家陌生且好感度為正向時,有一定概率觸發交談對象與玩家談論所聞之人。
三、玩家佩戴該稱號與人交談,交談對象對玩家有印象且好感度為非正向時,有一定概率觸發交談對象與玩家共赴黃泉。
四、玩家佩戴該稱號與人交談,交談對象對玩家陌生且好感度為非正向時,有一定概率觸發交談對象與玩家相愛相殺。
五、玩家佩戴該稱號在人群中行走,遇到愛恨情仇事件概率增大,遇到爛桃花概率增大,爛桃花異變桃花煞概率增大。
六、玩家佩戴該稱號在特定國家中行走,獲得「薛丁格的貓」功能,即在特定國家百姓眼裡,玩家屬於生死疊加狀態,生死隨緣,活著的存在感無限降低。
(註:[永恆白月光]稱號殺傷力巨大,請玩家謹慎使用,一旦開啟,一小時內不得卸下。)】
祝凌:「???」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永恆白月光]這個稱號是系統自動給她開上的吧?!
前四項就算了,後面兩項是個什麼鬼?!
第五項愛恨情仇的概率增大,還要異變成桃花煞?哪個白月光活的這麼苦逼?
第六項那個特定國家,就差直接說是燕國了!還「活著的存在感無限降低」……她又沒死,為什麼要降低存在感啊?!
千言萬語在祝凌心中凝結,最後化為一句老生常談的咆哮———
狗策劃,拿命來!!!
【要不我們以毒攻毒?】系統小圓球看熱鬧不嫌事大,【我記得你還有一個稱號[平平無奇的非酋],要不我們把那個也開上?】
祝凌翻出了那個她快要落灰的稱號———
[平平無奇的非酋]說明如下:佩戴該稱號,有50%的概率使對方倒霉,有50%的概率使你倒霉,因為沒人知道,非酋到底能非到什麼地步。
系統小圓球還在慫恿她:【到時候我們看看這兩個稱號誰厲害,桃花煞加上50%的倒霉,肯定很有意思!】
祝凌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意識小人忍無可忍,一把抓過系統小圓球開始揉搓,語氣咬牙切齒:「你有沒有考慮過,萬一那個50%的概率應驗,被疊加的倒霉蛋是我呢?」
系統小圓球在祝凌的意識小人手裡掙扎抗議:【我覺得———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嗯……非到這個程度吧!!】
祝凌:「……」
你可閉嘴吧。
和系統鬧了一通後,祝凌終於在玩家面板的角落裡找到了一個屏蔽按鈕,將叮叮噹噹的聲望值提示短暫地屏蔽了二十四小時。考慮到[永恆白月光]那六條讓人一看就心肌梗塞的使用說明,她決定立刻找一個偏僻的角落,將這一個小時捱過去再行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