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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溪知:「……」
他白淨的臉上開始蔓延起紅色,他小聲地、咬牙切齒的:「臭如意,不要逼我教訓你。」
他朝祝凌懷裡的貓伸出手,不打算再薅它的後頸皮,而是打算直接向它抱過來。
———然後燕溪知得到了一根長長的「貓條」。
在後腿離開祝凌懷裡的那一刻,如意發出比剛剛更加慘烈的喵叫聲,悽厲地仿佛燕溪知不是在抱它,而是在虐貓。
「要不———」祝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眼疾手快的從燕溪知手裡劫下了如意,「還是讓我抱著吧!」
如意重新呆在祝凌懷裡的那一刻瞬間收聲,比演員還能演。
燕溪知崩潰的嘆了一口氣,自暴自棄地揮了揮手:「那就麻煩烏兄了。」
「烏兄是來找晏如的吧?他前兩天受了寒,現在正在房間裡修養。」燕溪知帶著祝凌往正確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拿眼神剜住凌懷裡的那隻戲精貓,如意的尾巴在祝凌的胳膊上拍了拍,然後……果斷的換了一個方向,用屁股對著燕溪知。
態度可以說是相當囂張了。
燕溪知:「……」
他氣哼哼地撇過腦袋:「臭如意,你就作吧!今年開春我就去聘一隻比你脾氣更好的狸奴回來!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他掰著手指頭算道:「到時候你的口糧、你的玩具、你的窩還有我的寵愛,通通都要分一半給它!」
「喵~」
用屁股對著燕溪知的如意在祝凌懷裡優雅地伸了個懶腰,它用毛茸茸的頭頂蹭了蹭祝凌的下巴,軟軟的粉色小肉墊按在祝凌的脖頸上,親昵的意思表露無遺。
好像在說你敢聘新狸奴,我就敢找新主人。
這下燕溪知臉上的神情繃不住了,他徹底開啟了碎碎念模式:
「最開始是晏如把你從雪地里撿回來,你親近他我可以理解,但你吃我的用我的,不親近我就算了,你對院子裡照顧你的婢女比對我還上心!而且,你和烏子虛不是第一次見面嗎,你怎麼在他面前就這麼聽話啊?」
他悲憤道:「你吃的每一餐都是新鮮活魚魚腹的肉,一日三餐帶宵夜,四季衣裳加玩具———」
祝凌聽著燕溪知真情實感地和一隻貓碎碎念後,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燕國的幾個皇子都快為皇位打出狗腦子了,卻沒人對燕溪知出手。
小白雲在意識空間裡拉開了數據表,開啟了測謊模式,在確定燕溪知此時說的話全都是肺腑之言,沒有半句摻假的情況後,和祝凌一樣陷入了沉默。
【他真的是燕王的兒子嗎?】
這畫風和燕王室整體都不搭啊!
在燕溪知單方面對如意的碎碎念之中,他們走到了觀松院唯一的建築前。這座建築的廊下,站著一個人———明明才深秋,卻披著一身厚實的斗篷,斗篷里延伸出的衣領,牢牢地包住了他的脖子。
他長得並不算高,但卻有一種挺拔清俊的氣質,頭髮規整地束在發冠里,眉眼溫潤柔和,只是面色冷淡,唇色淺白,莫名多了些疏離的意味。
「晏如!」燕溪知一秒結束了對如意的碎碎念,改為喚友人的名字,眉宇間都是高興,但很快,他又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開始了新一輪的嘮叨,「你身體還沒好呢,少出來見風,每次出問題遭罪的還不是你……」
「我有分寸。」王晏如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模樣,他從廊下走出來,到了庭院中。
他的目光先在祝凌身上停了停,然後落在她懷裡的如意身上,眸中似有異色閃動,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走到祝凌身側,低聲道:「如意。」
「喵~」
一直因為燕溪知碎碎念而煩得團成貓球的如意耳朵動了動,它將腦袋扭過來,看到了王晏如。
「喵!」
它又蹭了蹭祝凌的下巴,然後在祝凌懷裡一躍而起,被早有準備的王晏如伸手接住。
「喵喵喵!!」
如意喵得又甜又急,像是在和他告狀似的。
王晏如伸手給如意順毛:「溪知,你又欺負如意了?」
「誰敢欺負它?」燕溪知也忍不住告起狀來,「它簡直就是一個橫行霸道的小祖宗!」
他控訴道:「你又不喜歡在觀松院裡多放人手,它跑丟了,找它的人不夠,還得我跟著去!我找到它了,它還嫌棄我!」
他從小到大就沒有見過像如意這樣看人下菜的狸奴!在晏如面前,在他府里的婢女面前,甚至在剛剛只見過一面的烏子虛面前,都比在他面前要聽話得多!
王晏如道:「這麼大個人了,和如意計較做什麼?」
小白雲在意識空間裡默默地接上一句:【小貓咪能有什麼錯呢?】
王晏如和燕溪知說完後,又將目光轉向了祝凌:「掌院要我閒暇時和你好好聊聊,免得你誤入歧途。我起先一直不知是何意———」
他頓了頓,才道:「今日一見,總算是明白了。」
燕溪知好奇地看向他們的方向:「明白了什麼?」
王晏如無奈:「溪知,你又不是如意。」
燕溪知:「……」
又被調侃了!
「我也在應天書院中讀過幾年,照理來說算你師兄。」王晏如臉上的神色柔和了些,眉目顯得更加清俊,「子虛,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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