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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默契無聲。
「公主可善騎射之術?」蘇衍接過戰馬,詢問祝凌,「是否需軍士帶您一程?」
「粗通御馬之術。」祝凌頷首致謝,從蘇衍手中接過戰馬,安撫似的拍了拍,那馬兒也算乖覺,在雨中擺了擺頭,就溫順的立在那裡不動了。
拿過韁繩,祝凌翻身上馬,身體還殘存著本能,使得她的動作行雲流水,寫意肆然。
只是驅動馬兒前進時,祝凌拉著韁繩似是用力過猛,那馬在原地走了幾步,祝凌才如夢初醒的略放鬆了韁繩,順利的前行起來。
這番做派,的確不像是精通馬術的模樣。
就是不知,是否是故意掩人耳目的假象。
一行人冒雨回到了蕭國皇宮。
蕭國皇宮類似於秦時風格,威嚴又不失霸氣,沉穩而厚重。
祝凌被拱衛在玄甲騎兵的中間,看著倒真有幾分眾星拱月的味道。
蘇衍在祝凌手裡吃了一個暗虧,自是不敢對她放鬆警惕,以保護之名,行監視之實。
也是為了防止她中途逃跑。
等到順利移交,自有婢女上前,柔順地帶著祝凌前往宮室洗漱修整,蘇衍便回去向蕭帝復命。
祝凌跟著宮女,一路前行。蕭國皇宮戒備森嚴,雖不至於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但也是巡邏之人密密麻麻。
不愧是逼宮造反最大的贏家。
巡邏軍士在宮裡日夜逡巡,也不怕這氣氛嚇著來往宮侍大臣。
蕭帝蕭慎果真是個狠人。
穿過長長的抄手遊廊,侍女帶著祝凌停在一座精巧的宮殿前,雖然同具蕭國的威嚴厚重,但卻有幾分雅致,一看便知是女眷的宮殿。
「這是蕭國為別國來訪女眷建造的宮室,請公主在這稍作歇息,稍後會有侍女為公主梳妝整理。」
那侍女行了一個禮,仿佛沒看到祝凌一身濕透,身披蓑衣狼狽異狀,只是恭恭敬敬:「若公主還有什麼需要的,盡可吩咐奴婢。」
侍女推開殿門後,退到一邊,只等祝凌進去了,才隨著她入內。
她引著祝凌看了宮室的環境,確認祝凌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才又道:「奴婢這就吩咐人來為公主梳妝。」
她拍了拍手,外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有不少宮人候著了。隨著她的動作,一眾人捧著托盤魚貫而入,盤子上盛放的東西齊全,不少都是羌國的特色。
「蕭帝費心了。」
「這本就是我蕭國待客之道。」領著祝凌的宮婢柔聲解釋,「公主可需人服侍?」
「不必,我可自行打理。」
「那我等便在殿門外候著,若公主有吩咐,再行入內。」宮婢心頭也是理解,畢竟祝凌孤身一人,自不會少了警惕之心。
她帶著人離開前,向祝凌告知:「陛下為公主在晚間設了一場宴會接風洗塵,還望公主大駕光臨。」
宮人訓練有素的退下,頃刻間,宮殿內就只剩祝凌一個人。
確認了周圍沒有旁人後,祝凌將自己泡在了熱水裡,溫暖的水流讓她長舒了一口氣。
別看她表面上無所謂,實際上已經冷的瑟瑟發抖,若不是情況不明,她不敢露出半分瑟縮和懼意,又哪裡要忍得如此辛苦。
她盯著遮擋的屏風,腦海里開始分析起她目前的狀況來。
因為她報了一個名,所以被強制穿越了。她現在擁有的身體,應該來源於羌國的公主樂凝,羌國獨一無二的明珠。
但是由於不知名的原因,公主樂凝在蕭國的地界被蕭帝蕭慎派來的人以宴請之名,行抓捕之實,強制帶回了蕭國皇宮。
這種抓捕一國公主的囂張行為,羌國居然沒有問責。很有可能……羌國出了大事,導致沒有人來救她,或者說騰不出手救她。
如今幾國無論是敵對還是聯盟,都相互牽制,不可能輕易出兵。在第一卷 里,也沒什麼天災發生。
排除一切,就只剩下內亂。
內亂嚴重到一定程度,便無暇他顧。
但能讓一國公主流落在外,被另一個國家逼得走投無路還無動於衷的,出事的人身份一定比祝凌高,或者說,比羌國公主身份高。
後宮不得干政,羌王雖不再年輕,可據她玩過的第一卷 劇情來看,至少還能在位五六年沒什麼大礙,而羌王和王后恩愛,後宮除了嫡出的太子和公主兩人,便再無其他子女。
羌王當時「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設立起來後,在《逐鹿》的遊戲裡狂攬了一大群女玩家的好感,玩家們紛紛發動能力,硬生生把羌王的故事挖了出來,間接的推動了第二卷 劇情的更新。
只可惜她還沒看到第二卷 ,就慘遭穿越毒手。
如果她推測的沒錯,出事的應該是太子。
羌國未來的下一任皇帝,也是羌國唯一的繼承人。
畢竟一國的未來和一個受寵的公主,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不好辦了呀。
祝凌從微冷的水裡起身,換上羌國特有的服飾。
抓捕羌國公主,究竟是為了圖謀什麼東西呢?
只有有利可圖,才會不遺餘力。
就比如蕭國,還有所謂的……系統。
就在她思索的此刻,她聽到腦海里一聲很輕的遊戲音———
【叮———】
魚沉不住氣,咬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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