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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祝凌看著腦海里的系統地圖,「為了維持她的形象,我找的都是無人的小路。」
【是因為特定信息收集度增高了嗎?】
從鄭清漪和燕輕歌對峙到離開這個時間段,特定信息收集度升高到了60%。
【我覺得當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怪燕輕歌啊。】系統掰著自己的數據算,【出事那年燕輕歌才七歲,要怪也要怪那些刺客的背後主使吧。可鄭氏的鄭觀棋受牽連死了,他們遷怒也很正常。】
系統憂愁地嘆了一口氣,癱成了一張小圓餅:
【這都叫什麼事啊!】
祝凌騎著馬,在意識里回復系統:「你有沒有猜過……燕輕歌身上另有隱情?」
燕輕歌並非前兩卷里出現過的劇情人物,按理來說,她身上不會有什麼複雜的故事。
可是,她現在所在的是隱藏劇情線,一切充滿了未知。
【你是說———】系統想了想祝凌話里的意思,【鄭觀棋的死並不簡單?】
「燕輕歌想殺燕王。」祝凌道,「古代背景下弒父,雖然也有,但絕大部分都是被逼到了絕境,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的情況還遠遠不到這麼糟糕的地步。」
【她要殺燕王……假設鄭觀棋的死與燕王有關,或者說背後主使就是燕王。但好友的死亡,真的能迸發這麼強烈的仇恨嗎?】系統撓撓數據,【我不明白。】
「不明白啊———」祝凌控制著馬拐了一個漂亮的彎,她很突兀地換了個話題,「你看過《女駙馬》嗎?」
系統老實地翻了翻:【數據里存了。】
「那《花木蘭》呢?」
【數據里也存了……等等!】系統嚇得機械音都變了,【這兩個故事的主人公都是,你不會告訴我燕輕歌是男扮女裝吧!!!】
祝凌:「???」
她不明白,她的系統,為什麼能從顯而易見的情況里,推出一個偏移到十萬八千里之外的結論?
「……她是男是女,你看不出來?」
【看出來了,但是萬一呢———】系統沒什麼底氣地反駁,【誰知道策劃怎麼想的。】
「關鍵是女扮男裝嗎?」祝凌恨鐵不成鋼,「關鍵是『假』啊!」
瞞天過海,彌天大謊。
【你是說燕輕歌對鄭氏虛情假意?】系統納悶道,【我覺得還挺真的啊?】
祝凌:「……」
她無奈地在意識空間裡捏捏系統小圓球:「……系統還能升級智商嗎?」
小圓球在她手裡彎成了一個問號:【你是不是在內涵我!!】
「沒有。」祝凌認真敷衍,「我在誇你呢。」
【你的誇獎……】系統吐槽,【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烏子虛!」祝凌和系統交談時,她身後的燕輕歌已經追上來了,馭馬飛奔讓她臉上出了一層薄汗,面色看起來比原來健康多了,「別敢做不敢認!」
「公主何出此言?」祝凌轉過頭朝她笑了笑,一抖韁繩,胯下的馬將燕輕歌甩開一大截,「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合作關係。」
燕輕歌:「……」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學子!
【你要帶她去哪裡?】系統看著祝凌不斷在樹林裡拐彎,【不怕她不跟了嗎?】
「她是個聰明人。」祝凌道,「我只是想帶她去一個地方,碰碰運氣而已。」
燕輕歌一開始確實是有些生氣的,但也只有一會兒,那陣氣便散了。她也發現了烏子虛有意識地在她前方帶路,並不是毫無目的地亂跑。
她並不怕烏子虛對她心懷不軌,一是烏子虛與她還有合作在身,二是她雖然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公主,但真的在獵場中出了事,必然也是要刨根究底的,很輕易便能查到前因後果,在此時對她出手,無論如何都不夠划算,所以她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但她沒想到的是,烏子虛的最終目的地竟然是樹林盡頭的山谷———谷地里漫山遍野都是花朵,有一種生機勃勃的野性美。
「到了。」烏子虛翻身下馬「公主要與我一起嗎?」
燕輕歌仍然端坐在馬上,她此時滿心困惑:「我與烏魁首騎了將近半個小時的馬,就為了看一谷的野花?」
「當然。」她看到烏子虛將馬拴在樹幹上,「你我又不去打獵,為什麼不來欣賞美好的風景?」
烏子虛指著那一望無際的花叢:「無拘無束,天真爛漫,難道不值得一看?」
值得看嗎?
燕輕歌將目光投過去———
粉的、白的、紫的、藍的、紅的……各色絢爛的花朵高低錯落著,交織著,像一幅通往天際的錦繡繪卷。
它們確實是美的,雖然沒有燕國王宮御花園裡的花朵那般珍惜,但有一種御花園裡沒有的自由,它們按照自己的想法,肆意生長著,沒有人在後天人為地修剪它們、改變它們。
風吹過的時候,藍天白雲,花朵搖曳,讓人的心都似乎舒闊起來。
燕輕歌默默地下馬,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美景了。
「公主———」烏子虛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他臉上仍然帶著從容的笑意,「且隨我來吧。」
不知道是不是烏子虛的笑容太過蠱惑,燕輕歌竟然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她跟在烏子虛身後穿過花叢,烏子虛似乎很清楚自己要去哪兒,一路上都沒有任何停留。<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