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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
系統拒絕回答。
祝凌在意識里和系統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冷不防蕭煦突然問她:
「小公子怎麼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祝凌就著美人小姐姐的手,吃下了那顆品相極好的葡萄,「就如知好色,則慕少艾,本就人之常情。」
「那花開在枝頭上,有的人折下來帶走,有的人任她綻放,都是人自己的選擇。不同性格的人,做出的決定也不一樣。」
「倒也有幾分道理。」蕭煦說,「我發現公……公子似乎對此地格外熟悉,難不成極為偏好這類地方?」
「我是個俗人,喜歡好看的花,也喜歡好看的人,有人邀我來看美人,我怎麼能不來呢?」
雖然性別問題在座的三人已經是心知肚明,但面上還要做些許遮掩。
「就像長樂王坐擁著風流花心的名聲,是否就代表長樂王真的是一個濫情之人?」祝凌反問,「眠花宿柳,轉首負情,不知讓多少閨閣女子流幹了眼淚,碎了心腸。」
「我可不是這樣的人,公子若不信,大可詢問秋微姑娘,我在她這裡慣是以禮相待。」
「您看———」祝凌輕敲了一下面前的案幾,「長樂王您會因為被誤會而出口辯解,以圖證明自己並非傳言裡的形象,這便說明您並不希望自己的名聲有所損傷。」
「推己及人,您以一面之緣便斷定我流連青樓楚館,煙花之地,是否過於偏頗?」
「長樂王雖對妾身以禮相待,可我怎知長樂王在妾身這裡不是裝出來的一面呢?」秋微用軟帕擦著指尖,塗著蔻丹的指甲明艷,話語裡有幾分促狹,「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祝凌又道:「聽長樂王的語氣,似乎也有些瞧不上這類地方,為何瞧不上,又要自甘墮落,墜入泥里?」
蕭煦一時失語。
「長樂王本就是高懸在天際的驕陽,而我們這些以色侍人的女子,賤入塵埃,驕陽能又怎會懂得塵埃的苦楚?」秋微蹙著眉,眼裡含著一汪秋水,與祝凌一唱一和,「有人生來就是王侯將相,有人生來就是平民百姓,有人一出生就坐擁錦衣玉食,也有人一出生就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這人和人之間生來就是不同的,又何必強求一律?」
房間裡一下子有些沉默。
蕭煦苦笑著舉起杯子,滿上了一杯酒:「是我狹隘了,這杯酒全當賠罪,秋微姑娘,你莫與他一起打趣我了。」
秋微媚眼如絲:「今日算是託了公子的福氣,妾身居然能見到長樂王殿下詞窮的模樣。」
她嫣然一笑:「今日得見公子,實乃秋微三生有幸,秋微也無甚拿得出手的技藝,不如就為公子再舞一闕吧。」
美人一襲紅衣,足間輕點,旋落在台前,折腰盤旋,舞袖翻飛,竟是一曲虞美人。
回到蕭國皇宮,關上門,祝凌臉上震撼失神的神色一收。
「統子,你這邊數據對比出來了嗎?」
談到正事,系統也顧不上和她鬧脾氣了:
【我這邊只有你穿越前的遊戲數據資料。也就是說,現在你遇到的每一個人,只要是在你玩過的遊戲裡出現過的,我就可以查看他們的過往資料,但新出現的人,我即使知道,也不能給你劇透,這是違規的。】
「第二卷 預告片的資料你有嗎?」
【有。】
「我記得三分多鐘的時候出現了一個青樓女子的側面剪影,今天讓你留了記錄,你用數據分析對比一下,那個青樓女子,是不是秋微?」
她一開始並沒有懷疑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因為那個只短暫出現了幾秒的青樓女子,一大半的容貌都掩在陰影里,只能看到一張紅唇和一個下巴。她一身素白,氣質清冷如寒雪,與秋微的熱烈截然不同,渾身都透著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冷冽。
兩人之間唯一的共同點,大抵就是青樓出身。
若不是秋微跳起虞美人時那好幾個相似的動作,她也不會起了疑心。
【數據分析完畢,秋微與神秘女子相似度高達80%】
【青樓女子?青樓女子又如何?還不是攪得你一國天翻地覆!】
如果秋微真的是那個女子,她性情大變,又是經歷了什麼,而那個被攪得天翻地覆的國家,又是哪個國家呢?是蕭國嗎?
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祝凌已經回到了蕭國皇宮,蕭煦卻還沒走。
秋微這時候已經收斂了一身魅力,規規矩矩的坐在案幾邊。
「我從未想到這世間還有秋微拿不下的人。」
「長樂王說笑了,那羌國的公主本就是一個頂級的美人兒,我倆同為女子,又能試探出些什麼呢?」
「美貌本就是一樣利器,更何況秋微你這張臉,不也有不少女子為你神魂傾倒嗎?」
聽著蕭煦的評價,秋微輕笑了一聲,這張臉立刻活色生香起來:「羌國的公主倒真是一個妙人。」
無論是色誘也好,賣慘也罷,那雙眼睛裡始終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所有的東西都浮在表面上,從頭到尾,那雙眼睛深處都是乾淨清明的,沒有被沒有任何話語所影響。
「幸而她是女兒身。」
這世道就是這樣不公,無論做什麼,女子都要遭受更大的阻撓。
「秋微慚愧,未能完成長樂王囑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