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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在祝凌的意識里感概:
【對著大佬背情詩,這鳥有前途。】
幹啥啥不行,作死第一名。
蕭慎問:「這玄鳳作價幾何?」
「玄鳳本就難得,路途遙遠,長途跋涉之下難免有所損耗,所以這玄鳳要價三十兩———」
【三十兩銀子?還挺便宜。】
系統話音剛落,就聽到掌柜最後的兩個字:
「———黃金。」
這隻玄鳳作價,三十兩黃金。
祝凌忍不住眼皮一跳。
在逐鹿這款遊戲裡,一千銅板等於一兩白銀,一百兩白銀等於一兩黃金。
普通百姓一家三口一年,三十兩銀子的花銷綽綽有餘。
蕭慎身為帝王,自是不缺銀錢的,他周圍的侍從已經極有眼色地向掌柜遞出銀票,買下了這隻玄鳳。
「太子遠道入蕭,我也未盡什麼東道之誼,便以此為禮,聊表心意。」
蕭慎把那裝玄鳳的架子提起來,玄鳳在架子上撲騰了兩下,呆萌的豆豆眼看看衛太子,又反過來盯著祝凌。
衛太子接過了玄鳳的架子,眉眼溫和,並不因剛才那一通烏龍而有所氣惱:
「我平素不喜豢養鳥類,這珍禽予我倒是有些不合適。」他看那玄鳳盯著祝凌瞧,一副活潑的模樣,便道,「看它似與公主有緣,不如我借花獻佛,贈予公主可好?」
蕭慎才剛送完珍禽,衛太子便轉手贈出,祝凌從這一入一出之間,感受到了某種微妙的、對於她的試探。
這隻玄鳳是燙手的山芋,她接了,拂了蕭慎面子,她不接,衛太子下不來台。
「這玄鳳既能口吐人言,便是聰慧非凡。」祝凌道,「與其將它囚於一方天地,不如將它放歸自然,這樣既全了陛下贈禮之意,又讓衛太子免於不善豢養之憂。」
她一邊說一邊解開了玄鳳腳上的鐵鏈,將架子提到了門口,失去束縛的鳥展開羽翼,頃刻便沒入了天空之中。
【真有你的,隨手一放就是三十兩黃金。】
祝凌呼吸一窒。
她突然想起前幾日被迫離她而去的八千多兩白銀。
誰都沒有預料到她的舉動,只能看著那隻玄鳳拍著翅膀飛出了珍寶閣。
「這樣處理———」祝凌臉上端出異常標準的官方假笑,「陛下和衛太子可還滿意?」
「的確別出心裁。」衛太子唇邊帶笑,「公主當真是個妙人。」
不管她是接受還是拒絕,都可以做做文章,但這樣直接放了,兩邊不沾,看似魯莽不知禮數,反倒另闢蹊徑,叫人無可奈何。
祝凌心想,別叫她「妙人」或者「聰明人」了,她都快ptsd了,大佬何苦為難她這條鹹魚啊!
玄鳳的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他們走出了珍寶閣的大門,還沒走幾步,祝凌突然感覺頭上一重。
那隻玄鳳出去飛了一圈後又回來了,正停在她的頭髮上,偏著頭用會喙拔她簪子上的寶石,帶出幾聲清脆的迴響。
衛太子眼裡帶了幾分笑意:
「公主雖有意將它放歸山林,但久居籠中之鳥,無山野求生的本事,只能重歸籠中。」
蕭慎也道:
「既已飛回,公主不妨留下。」
祝凌已經放過一回鳥,它身上便再無可以隱喻的話題,它的歸屬自然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祝凌沒說什麼,伸手把在她頭上作威作福的玄鳳像拔蘿蔔似的拔了下來,那玄鳳作勢要叨她,被她彈了個腦瓜崩。
她看著那隻站在她食指上的玄鳳,語氣里終究忍不住帶了點咬牙切齒:
「多謝陛下和衛太子美意。」
這隻玄鳳還在作死的邊緣大鵬展翅,一邊撲騰著帶白色圓斑的翅膀,一邊試圖去叨祝凌腰間的羊脂玉佩: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它竟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祝凌又氣又好笑:「除了這些,你還會些什麼?」
玄鳳的豆豆眼四處瞅瞅,目標卻還是祝凌腰間的玉佩:
「大人安康!大人安康!」
第21章 營地之變
◎「以長樂王殿下的能力,必定能物盡其用。」◎
大人安康?
祝凌想起它之前的那句話———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報之以……瓊琚。
瓊琚,不就是玉佩嗎?
玄鳳只重複了兩遍,又開始嚷嚷別的:
「客人吉祥!客人吉祥!」
仿佛「大人安康」只是別人教給它的一句吉祥話,它順嘴說出來了而已。
祝凌若有所思。
蕭慎突然問:
「可是這玄鳳有不妥之處?」
「並無。」祝凌露出一個笑,「只是覺得它過於淘氣了些。」
這隻玄鳳現在用爪子按著祝凌手腕上的寶石鐲子,正在進行「鐺鐺鐺」的拆遷大業。
聽得祝凌腦袋疼。
她點了點玄鳳的羽冠:
「你能不能老實點?」
玄鳳腦袋一縮,從她手指下溜走,它偏著豆豆眼:
「鴻運當頭!鴻運當頭!」
在祝凌要伸手抓它的時候,一邊躲一邊嘟嚷:
「天長地久!天長地久!」
「連中三元!狀元及第!」
漂亮話和不要錢一樣往外倒。<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