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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青黛:「我第一次覺得帶孩子也挺好玩的。」
厲寒秋:「雖然很好玩,但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是我們仨帶孩子。」
山漸青:「難道你想回去和他們一條條死磕結盟細節?」
厲寒秋:「……」
他想了想之前在邵知節桌上看到的那一疊厚厚的條條框框———救命!感覺腦子開始痛了!
「算了。」厲寒秋臉上出現鹹魚的專屬表情,「我還是帶孩子吧。」
順利和自己達成和解後,和小韓王年齡差了好幾倍的三個人愉快地繼續陪玩,而邵知節和宴桃坐在大殿裡,正和霍元樂韓妙一起,一點點死磕結盟細節。
紹知節抓起桌上的杯子一飲而盡,擱下杯子後,他遞出一張紙:「這條羌國不能接受,要改。」
霍元樂從他手中接過那張紙,手腕上陳舊的紅繩在空中輕輕晃蕩,他看了看紹知節寫的批註:「這條可以商量,但你的要求太高,韓國不能接受。」
他皺眉,眉心出現一刃刻痕:「獅子大張口,小心適得其反。」
「什麼叫商量?」紹知節一點兒也不生氣,「有商才有量嘛。慢慢來,我不著急。」
他說這話的時候,坐在他斜後方打瞌睡的丹闕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繼續咔嚓咔嚓啃點心。
紹知節特別愛操心,又事事追求完美,干起活來堪稱一個頂倆,她完全不需要像頂烏子虛和樂凝的馬甲時那樣事事負責,做到面面俱到。
香甜的栗子糕在口中化開,丹闕英氣的眉眼微微彎起。
躺平等帶飛的生活……真的太舒服了吧!
這場大殿裡的數人會談一直從上午持續到傍晚,厲寒秋抱著玩累了直接睡著的小韓王踏進大殿時,就看到整個殿裡到處是攤開的書籍和寫滿了字的紙張。
厲寒秋/折青黛/山漸青:「……」
他們看了看下午玩得上頭滾了一身泥灰的自己,再看了看厲寒秋懷裡髒成小花貓的小韓王———很好,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來了。
迎著大殿裡所有人盯過來的目光,厲寒秋被嚇得倒退半步,他試探著問:「……要不我們走?」
他的直覺預感不妙,腳下一轉就要抱著小韓王帶著其他兩人開溜,但他都還沒轉過身,就聽到一連串的可怕任務。
「我需要你幫我對一下帳冊數據,明天還要繼續用。」一連好幾天的高強度工作,宴桃的嗓子已經啞了,「數據對完後,還有這個費用支出,先做個預算,接著……」
他噼里啪啦砸下來一堆事,嚇得其他三個人頭都快搖成了撥浪鼓:「我們要帶孩子,阿不,陪陛下玩呢,真的沒有空啊!」
「沒關係。」邵知節合上手裡的書,臉上露出一個疲憊的微笑,「陛下的玩耍時間也結束了,從明天起,我們在大殿裡商量結盟事宜,陛下就在案几旁臨摹習字。」
三個大人連一個小孩兒一視同仁,誰都沒落下。堪稱終極版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擺爛三人組:TAT
快樂的假期怎麼這麼短暫?!
折青黛果斷給自己選了一張最偏僻的桌子,另外兩個人也如法炮製,擺明了「雖然做事,但還是很想鹹魚」的態度。
于是之後一連幾天,擺爛三人組都被高強度的工作折磨得死去活來,眼裡失去熱愛生活的高光。
直到某天,在不相干的人都走完,大殿裡只剩下[往者已矣]小隊成員和霍元樂時,丹闕忽然問———
「霍大人,您知道河川碑嗎?」
第303章 敲門
◎讓他人替我而死,非君子所為。◎
這句問話來得突然又奇怪。
……河川碑?
[往者已矣]小隊的成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相互示意———
[河川碑是個什麼東西?]
[我也想問。]
他們的目光悄咪咪地落到了霍元樂身上。
霍元樂眉心又出現了如刀刻般的摺痕:「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因為這一條附加的盟約———」丹闕揚了揚手中的紙,「我需要留在韓國,直到來年春日盡。」
「如今韓國的軍權你與韓妙平分近七成,根本就無內亂可生,為什麼一定要強留我?」丹闕的眼睛看著他,她的眼裡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只是在陳述一個溫情假面後的冰冷事實,「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們需要我向外對敵。」
自韓國上將軍韓婭戰死後,韓國內亂傾軋,還沒有出現能與韓婭比肩的將星。
「千星城、無夷廟、河川碑。」丹闕嘆了一口氣,「不需要我說得更清楚了吧?」
聰明人之間,從來都是點到即止。
霍元樂下意識地撫了撫腕間陳舊的紅繩,他的目光似乎越過殿門,看向了邊關的方向:「你剛剛問我的問題,是站在誰的立場上?」
丹闕毫不猶豫:「羌國。」
「如果是羌國的立場,這就是結盟的必要條件之一。」霍元樂的目光沒有收回來,他垂下眼睫,語氣平淡,「河川碑……我們不過是在其中小小地推了一把。」
「楚國已經夠亂了。」霍元樂聽到丹闕的聲音,「你是想趁機報仇?」
「韓國與楚國的仇恨……並不只這一樁。」霍元樂搖頭,「摩擦日久,怨恨叢生,韓楚之間不可能握手言和,遲早有一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