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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微微愣了愣,她把那個荷包撿起來攏在掌心,若無其事地回了自己的帳篷。
等到了帳篷里,她才在意識空間裡拉出那條系統提示:
【燕國[燕輕歌]特定信息收集度已達30%,請玩家再接再厲!】
這行字的底下附了一行小字說明———第一次觸發人物予以提示。
也就是說,她以後如果觸發其他[劇情人物生平],就不再有提示了。
祝凌:「……」
她居然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呢。
祝凌捏了捏手裡的繡花荷包,隔著一層柔軟的綢緞,裡面是有一點冰涼的硬物。她將荷包打開,將裡面的東西倒出來———
荷包里是一塊玉佩。
準確地說,是一塊有好幾道裂痕的玉佩。
玉佩通體呈淡青色,從左到右磕了一道巨大的裂痕,以那道裂痕為中心,又延伸出細小的裂隙,無論是裂痕還是裂隙,中間都滲進去了暗紅的東西。
這塊玉佩明顯是常年被人把玩,它的表面極其瑩潤,正面刻著「觀棋」兩個字,背後則雕刻著長命百歲的紋樣。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塊損壞得比較嚴重的、平平無奇的玉佩。但就是這塊玉佩,居然直接將特定事件推到了30%。
【……這塊玉佩有什麼玄機,我是真的看不出來。】系統小聲地嘟囔著,【但它肯定有問題。】
那天它和祝凌在大皇子帳篷頂上,可是清楚地看到了燕輕歌有多在意這個荷包,或者說……在意這塊玉佩。
「鄭氏嫡系的族長夫人是她的姨母。」祝凌道,「也就是說,燕輕歌早逝的母妃是族長夫人的妹妹。」
祝凌將那天晚上的場景在腦海里過了一遍:「這塊玉佩十有八九和鄭氏脫不了干係。」
「我覺得有點奇怪,老師給我的情報里,燕輕歌就只出現了個名字。」
祝凌垂下眼睫,她突然覺得哪裡有點怪異,雖然燕輕歌是燕國王室最不受寵的公主,但也不至於在情報里只有一句「燕輕歌,面容姣好,年十七,號順柔公主。」
———燕國其他公主好歹還有些性格愛好之類的東西附在上面呢。
【會不會就是因為她太不受寵了,所以調查資料的人沒怎麼認真?】
「統兒———」祝凌笑了笑,「我雖然只和她見過兩次,但也能看出她心思細膩,非同一般。她不受寵,是她不想,而不是不能。」
祝凌把玉佩重新放回了荷包里,又將荷包上的抽繩系好:
「但我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麼要把這枚玉佩故意丟在我的必經之路上?」
系統撓撓代碼:【說不準就是想用撿東西的理由接近你?】
「那也不至於用這麼珍貴的東西。」那日燕輕歌眼裡的情緒都是真實且毫無偽裝的,玉佩明顯對她意義非凡,「所以我猜……她馬上就要來了。」
祝凌把荷包放到案几上一個既安全又顯眼的位置,然後從書架里隨手抽了一本書,開始打發時間。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祝凌聽到了腳步聲,腳步聲的主人很是急切,直奔她帳篷的方向,但到了帳篷的門帘前,腳步聲的主人又停住了:
「烏魁首在嗎?我有事尋你!」
是燕輕歌的聲音,聲音裡帶著很難掩飾的焦急。
祝凌眼裡划過一抹詫異,她知道燕輕歌會來,但她沒想到來得這麼快,看來這枚玉佩在燕輕歌心裡的分量,比她猜測的還要高。
「在。」祝凌合上書,「公主請進。」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燕輕歌便掀了門帘進來了,她一進來,目光便落在了案幾的荷包上。
祝凌慢悠悠地放下書:「這個繡花荷包,是公主故意落下的吧?」
她說的是肯定句,語氣無比篤定。
燕輕歌一驚。
她直視著祝凌的眼睛———祝凌看起來並不像是隨意說來誆她的,反而像是掌握了什麼切實的證據。
和聰明人打交道,拐彎抹角不如有話直說。
「是。」燕輕歌點點頭,她乾脆隨手拖過一把椅子,極其自然地坐下,「我確實是故意的。」
她笑了笑:「烏魁首可是少年英才,盯著你的人不知凡己,我總得找好了理由才能接近你。」
她的態度轉變得太快了。
前日祝凌到的時候,燕輕歌還對她極為防備,就算她換了衣服,還想著去看她的馬好抓證據。
「我不過是一介普通寒門學子,可當不得什麼少年英才的謬讚,更不值得公主費盡心思地接近。」
「烏子虛。」燕輕歌臉上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來,「別裝了。」
「作為前天晚上帳篷頂上的第三人,普通二字可與你沾不上邊。」
「順柔公主———」祝凌臉上的神色半分未變,「說話做事是要講證據的,空口無憑地指證,那就是污衊了。」
燕輕歌:「……」
雖然她非常肯定那天晚上的人就是烏子虛,但她手裡確實沒有證據。
祝凌見她啞口無言,才從案几上取了那枚荷包,在她眼前晃了晃:
「公主還要嗎?」
「要!」燕輕歌毫不猶豫地回答,她其實心裡已經隱隱後悔了,不該將這枚玉佩拿出來作為見烏子虛的理由,但除了玉佩丟失外,她明面上沒有其他更有說服力的藉口,「多謝烏魁首歸還愛物。」<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