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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驚慌失措的女孩,追殺她的黑衣人,一瞬間宛如被定格了一樣,場面……迷之安靜。
第67章 夜探
◎夜色是最好的掩護。◎
李逵遇李鬼,誰假誰尷尬。
將迷藥扣在掌心的鄭清漪在一片安靜之中笑了兩聲:
「這……這還挺巧的哈……」
救命!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說好的幫忙調迷藥的那個人是文弱書生,絕對不會選武字牌的呢!
祝凌也想起來了,因著那個要殺她的殺手葬身火海,祝凌擔心他還有什麼後手,也怕波及到她身邊的人,所以特意調了不少防身的藥物,分給了她認識的先生,給阿英準備的尤其齊全。
用的理由就是小麥磨坊案離應天書院不遠,她擔心兇徒會繼續做惡,所以調製了藥物給各位先生防身。
就在幾天前,王夫子找她要了不少迷藥,笑容神秘地說準備訓練訓練學生,已經在掌院那裡過了明路了,還千叮嚀萬囑咐要她保密。
敢情是為了今天呢。
祝凌問:「這迷藥是王夫子給你的?」
「是。」鄭清漪眼裡帶著點驚訝,她點點頭,往前走了兩步,和祝凌的距離拉到三步遠,攤開掌心做出一副要給祝凌看看的模樣。
就在這時,她指間夾著的藥粉頃刻揚出,直逼祝凌面門:「快,動手!」
就算是他調的,但他們人多,蟻多還咬死象呢!
祝凌早在她伸手的那一刻就飛速後退,她自己調出來的藥粉藥效威力,她比誰都清楚。
藥粉落了個空。
但鄭清漪身後持刀的黑衣人已經迅速越過她撲了上來,森冷的刀鋒映著月光,連成一片細密的刀網。
祝凌矮身從包圍圈裡錯了出去,手一旋一擰,離她最近的黑衣人就被迫繳械,她提著刀,刀勢一轉,刀鋒向上一挑,擋住了劈過來的一線刀光,接著她手中刀順勢一划,帶出些許鏗響,略寬的刀背敲在剛剛持刀人的手腕上,讓他手腕一麻,刀不由自主地脫手,祝凌空出來的手將這把刀一勾,反手挽了一個刀花,抵住了自身後而來的襲擊。
「有點慢了。」她笑道。
此時她左右手各持一把刀,手掌寬的刀,在她手中竟有種驚鴻般的美感,十息內,人和刀倒了一地。這一圈人里,站著的只剩下了祝凌。
祝凌將左手的刀插入泥土裡,右手抬起,刀尖斜指著地面,帶著笑意的目光落在了除她以外唯一站著的人身上:「還要繼續嗎?」
被祝凌盯著的鄭清漪十分能屈能伸,此刻還在堅強地維持著幾乎快沒有的人設:「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小女子唯有———」
她一邊說話一邊微微抬起頭,月光之下,烏子虛那張臉顯得溫潤如玉,淺淺笑著時有種朗月入懷的錯覺,她宛如被蠱惑了似的,本來應該敷衍的台詞「唯有結草銜環,來世再報」到嘴邊打了個轉,變成了:
「唯有以身相許,以報大恩。」
祝凌:「……?」
這給我整不會了。
「以身相許倒是不必。」祝凌笑道,「我只中意姑娘身上的牌子。據說每個人都有一枚,如今我贏了,是都歸我嗎?」
本來因為說錯了話而尷尬羞窘的鄭清漪臉上的熱度立刻散了,她悄悄地鬆了一口氣:「不是。」
她洋洋得意道:「我們的牌子早就被人拿走了,你贏了我們也沒用!」
「是嗎?」祝凌說,「我聽聞壺菱角穿過樹林,就能看到林後有座廢棄的道觀,擇日不如撞日,我打算去那看看。」
「都說荒野之中常生精怪,會纏著過路的旅人,將他們困在一處。」祝凌戲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說我進去之後,能不能救下幾個可憐的旅人?」
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不給她牌子,她就去廢棄道觀里把其他被綁學子全放了。
鄭清漪:「???」
她剛剛升起來的那點旖旎心思就像肥皂泡泡似的,啪的一下碎掉了。
看祝凌篤定的樣子,她也懶得掙扎了,直接了當地問:
「你怎麼知道廢棄道觀那邊有人?」
「我調的藥粉幾乎是無味的,但使用次數過多之後,也會有點淡淡的味道。」祝凌指了指她的衣袖,「順風的時候,嗅覺夠靈敏就能識別。」
「再看地面,有些地方的草被壓平了。」祝凌說,「掩飾做得太粗糙了。」
這片草地上能看出被踩踏過的草並不算多,如果他們是被其他人放倒並拿了牌子,足足五六個人,身上還帶了強力迷藥,怎麼可能這樣悄無聲息地被解決?以祝凌本身為例,她解決的動作已經夠快了,打鬥位置現在也是一片狼藉。
唯有他們將人放倒之後直接帶走,才能令這片草地基本保持原貌。
祝凌想起她在那家蒸餅店裡,那張桌子裂隙上勾著的那縷絲線:「在這裡守株待兔,應該收穫不菲。」
那絲線的材質她可太熟悉了。在她身後盯梢之人全撤走之後,她便立刻去布莊買了布匹,連夜給自己做了一套學子服飾。裂隙上勾著的那條絲線,就是她買的那種布料同款,事還沒過幾天,她的記性正是好著的時候。
「因為大意被綁了的學子恐怕要受些懲罰,我將他們放了,你應該不好交代吧?」祝凌突然回頭,她身後有一個黑衣人剛爬起來準備偷襲,爬到一半和她蒙逼地對上了視線,祝凌笑了笑,「要不我們再繼續比斗,直到輸得心服口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