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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圍觀的人群激動起來,甚至有幾人想要出手攔她,被祝凌輕巧地躲了過去:
「郭公子既然問心無愧,那不如讓我試上一試,若我所言有錯,我便任公子處置,如何?」
郭公子本就憋了一肚子氣,為了名聲又不好對她做出什麼,見祝凌主動地將自己送上來,心中大喜,毫不猶豫地應下了。
祝凌微微露出一個笑來。
烏子虛的容貌本就好看,這樣一笑,只讓人覺得朗月風輕,自有一股少年意氣,惡感都不知不覺消減了不少。
眾目睽睽之下,祝凌掏出一大把無字黃符貼在郭公子身上,桃木劍隔著符咒砍向他本人———
頃刻之間,那桃木劍砍過的地方,黃符之上———
浮現出一道道鮮血淋漓的駭人血痕來!
圍觀的人群不自覺地後退一大圈,給他們倆騰出了更大的空位。
祝凌悠悠地收了劍,迎著那郭公子慌恐的眼神:
「我說的妖孽可不是公子,而是附在公子身上的女鬼。」
祝凌伸出一隻手掐算著,頗有些世外高人的風範:
「附在你身上的女鬼名麗娘,是你的娘子,死時腹中還有懷有你的骨肉。」
那郭公子臉色青白,神色驚恐。
祝凌像是沒有注意似的:
「她是落水而亡的。」
「我娘子與我伉儷情深,她死後不願離開我也是人之常情———」那郭公子聲音都已經顫抖了,卻還嘴硬,「你又為何要砍傷吾妻?」
驟然聽聞自己被一隻鬼纏著,即使是生前的髮妻,恐懼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他這副做派不僅沒被人懷疑,反而還有不少人稱讚他痴情。
「伉儷情深?」祝凌的目光直直地盯著他,仿佛她真的在他身上看到了什麼似的,「可我怎麼聽你的亡妻說,她有冤難訴呢?」
祝凌手持桃木劍,返回了桌前,桌子早已被她收拾乾淨了,上面放著一個人形的木偶和兩盆水。
她一震袖子,厲聲喝道:
「女鬼麗娘,若有冤屈,便叫這木偶點頭,流水結冰!」
祝凌的手虛虛地按在那木偶的頭上,在眾人的注視下,木偶可以活動的頭竟真的隨著祝凌手掌的移動而點了點!
而那碗中之水,經祝凌的袖子拂過,也慢慢結冰!
明明天氣尚熱,但有一股莫名的寒氣,爬上了在場眾的後背。
那郭公子已是直了眼睛,他跌坐在地上,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
「郭公子若是覺得不可能,不妨自己親身一試———」祝凌在桌上點了一根蠟燭,念念有詞一番後,遞給他一朵紙紮的花,「麗娘是落水而死,如今化鬼,便有操控水的能力,此花我已溝通了她的靈識,若你是害她的兇手,此花便會變為血色,若你不是,在場的人也好做個見證,免得眾人對你心生懷疑———」
那郭公子手抖了幾次,才接住祝凌遞給他的那朵紙花,他把紙花投到了桌上的另一碗沒結冰的水裡,花一挨到水,頃刻之間變為血紅!
眾人譁然。
「是你!肯定是你———」眼見如此場景,那郭公子撲上前來,「一定是你做了什麼手腳!」
「是麼?」祝凌側身躲過他的攻擊,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捻了一張符疊成紙花往水中一拋,「且瞧清楚了!」
祝凌的紙花丟到那碗水裡,紙花被打濕了,顏色分毫不變。
「不信是嗎?」祝凌隨意從桌上抽走幾張符紙,疊了幾朵紙花,揚聲道,「可有人願意一試?」
有膽子大的書生接了紙花丟往水裡,那紙花同祝凌剛剛一樣,顏色分毫未變。
祝凌上前幾步,有些粉末從她指間無聲無息落在郭公子身上,她又遞給郭公子一朵紙花:
「公子若是懷疑有鬼,便再試試好了。」
紙花入碗,顏色血紅。
祝凌冷笑:「公子真是一身鬼氣,冥頑不靈。」
她執起一張符紙,在蠟燭的火焰上一撩,彈指扔向郭公子方向,燒著的符紙才剛碰到郭公子的衣邊,他周圍便起了火焰。
那看似不像人間應有的火焰隨著他的動作而動,郭公子終於承受不住壓力,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圍觀的眾人也是盯著那火焰噤若寒蟬。
祝凌嘆了一口氣。
她的目光落在火焰之上,仿佛是透過火焰,在和誰交談一樣:
「如今真相大白,刑法之下,他無處可逃,你且放下人間的前塵舊怨,自去投胎吧!」
那火焰在空中燃燒著,過了幾息,才不情不願地熄滅了。
祝凌垂手,面色悲憫: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她目光淡淡地落在昏死過去的郭公子身上:
「多行不義,自取滅亡。」
第46章 登山之變
◎「我本凡人,良才美玉,自是動心。」◎
全場鴉雀無聲。
祝凌環視了一圈,估摸著自己的神棍人設穩了。
系統在她腦海里欲言又止。
【祝凌……這是不是太簡單了啊?】
系統糾結:【這些東西厲害的騙子都會,我們會不會穿幫啊,當時和你說了用法老之蛇,搞它個一米粗,憑空而起占滿大半個茶樓,要是一條不夠震撼,可以多分幾條,就算產生的化合物是黑色的,也可以添加些東西改顏色嘛,到時候不同顏色的蛇一齊出來,從人的身邊繞過去,那才能鎮住場子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