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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想到了自己爺爺,言茨只是沉默了一會兒, 就答應了。
甚至來到這片廢墟時, 沒有見到其他人的在,他也沒有多想,因為以現在的情況, 很多這樣的地方。
讓他心頭一凜的是,他察覺到了那些躲藏著的人的可以放輕的呼吸和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對方應該並不知道他很敏銳, 不然不會將目光落實在他的身上。
那既然不知道他的非比尋常, 又為什麼要針對他呢?
他現在還說不好那個老人是不是也是這其中的—環。
但他大抵是希望他不是的。
言茨「—無所覺」的走著, 卻藉機告訴趙柳二人, 讓他們先直播著,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那幾個人的目的, 但到時候要是真的動了手, 那也是—個證據。
一—搞事什麼的,真的也是事情發展到了這裡,順帶的。
但讓言茨沒想到的是, 這些人並不是圍堵自己, 而是從自己身後竄出,還以電擊棒頂住他的後腰。
強烈的電流流出, 穿著防護服的言茨並不會被傷害,但還是裝作被電暈過去。
圍堵和這種有預謀的電暈、帶走,可是兩回事。
言茨對這些人的身份猜測,從普通的街頭混混變成了某些人一—雖然他也不知道普通的街頭混混為什麼要對付自己。
但是他也沒想明白, 某些人又為什麼要綁架自己呢?
實在是太矛盾了, 要是知道了他的非比尋常, 那肯定不能實施這麼簡陋的方案;而要是不知道他的不同, 那他一個東風大學的學生,或者再加—個華淵、浮黎的簽約主播,又能給他們帶去什麼利益?
純屬看不慣他嗎?
言茨暈著,心裡在琢磨。
好在他還有言璋,對方雖然拿走了他身上的對講機和耳機,也不妨礙他跟柳鈞聯繫,甚至可以通過言璋直接發消息。
當然,是文字版本。
對方還想拆他手上的手環,只是左翻右看也弄不開。
「這個鬼東西,連個搭扣都沒有,他是怎麼帶上去的?」
「你就不會直接拽下來?」
「這手套也礙事啊,但是也解不開,擦,這華夏都做的什麼鬼東西,穿脫這麼麻煩的嗎?」
兩個人嘀嘀咕咕,語速極快。
從他們不知道怎麼解開手環的行為來看,他們或許沒有手環。
言茨並不能睜眼,但以他的耳力,連所有人的心跳都聽得見,因為他們背著言茨跑了起來,再想控制心跳和呼吸就難了。
何況他們又離的那樣近。
—共是五個人,此刻一人背著他跑,—個人想清除他身上能夠通訊的東西。
另外三個則是警戒周圍和掃除痕跡。
柳鈞和趙爵離著遠,但還是沒有將人跟丟,哪怕那些人也已經沒有了照明。
但只想以此就逃脫趙爵和柳鈞的追蹤,也未免太小看他們了。
只剩下聽不到聲音的直播間,又漸漸看不清畫面,黑暗—片,偶爾—些晃動的影子,讓人再費力也辨認不出什麼來。
「這是在搞什麼?主播被人綁架了?」
「這你們也信啊,也太好騙了吧?這明顯是有劇本好吧,要不然掌鏡小哥怎麼不衝上去?害怕?那也該報警好吧,都有手機、信號能直播,還不能報警了?」
「但是在震區用這種劇本有什麼意義?」
「嗐,這直播不是還沒斷嗎,那就繼續看著唄,我倒是要看看他們鬧什麼么蛾子。」
「主播想火想瘋了吧?之前就直播作秀救災,現在還搞起了綁架劇本,有意思嗎?」
「樓上的不僅是直播間新人還是網絡新人吧?言茨還要為了『想火』整什麼么蛾子嗎?他到底有多火,他自己不知道,網友還不知道嗎?你知不知道多少流量明星都恨死他了?」
「就是,現在什麼劇啊、瓜啊,都不選擇周末放你知道為什麼嗎?以前就衝著周末人多,什麼都欻欻往外撂啊,恨不得撐死瓜田裡的猹啊。現在周末撂,能看見一點子水花不?」
「樓上說的也太誇張了,也不是所有人都進言茨的直播間搶貨啊。但是實話實說,不少人都去了是真的。」
彈幕里說什麼的都有,柳鈞卻沒多少心思去管。
而觀眾們在眾說紛紜之中,也選擇了暫時不說話,再看看情況。畢竟言茨這邊的人還跟著呢,要是有什麼情況,至少有喊一聲讓直播間觀眾幫忙報警的空擋吧?
言茨趴在那人身上大概過了十幾分鐘,這人的呼吸節奏顯然亂了。
只聽他一聲咒罵:「八嘎,這個小子看著瘦唧唧的,怎麼的這麼沉?」
他說的話還是華夏語,但到底帶上了自己的本國國罵。
——二十年前,自櫻花島沉了之後,日櫻國國民四散他國,為了適應自然是學習他國語言甚至是當地方言。
但情緒激動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帶出—些本民族的語言與習慣。
當然,四散他國生活後,—些年紀小或者本身就是在他國出生的、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少已經不太會日櫻國語言了。
即便是父母有心教育,但是很少有使用環境的情況下,說的不流暢已經是常態。
言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樣的情不自禁的表露,就更意味著他們的身份不簡單。
那到底是誰泄露了他的身份呢?這些人又到底知道了多少,才決定來抓他的呢?又想從他的身上獲得什麼,那些科研成果,還是言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