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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言茨的聲音太堅定,或許是徐昕隱隱有所感——就像當初言茨說還有救,後來帶來了新藥——所以他的聲音又平緩了下來。
等言茨回到包廂,菜已經上了大半,見到他終於回來了,幾人頓時開吃。
只是沒想到這一頓還算滿意的飯吃完後,剛出門就遇到爭端。
「這一頓飯,吃的還真有頗有點一波三折的味道呀。」柳鈞感嘆,似乎是在說笑,但是眼神卻銳利地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還不知道眼前的事情是不是只是意外,他不能放鬆一絲警惕。
當然,不管這件事情是意外還是特意犯在他們眼前,他們都不能視若無睹。
天氣雖然越發的冷了,但是夜裡飯館、大排檔等地點的聲音還是很紅火的。
這家店門前的場子大,擺了不少桌子,來遲了沒訂上包廂的,在外面吃也可以——只要不是有風有雨的天氣,在外面也有在外面的景色與氛圍。
不過今晚這邊卻是出了亂子。
本是一座小年輕七個人高高興興地吃喝,結果半途又衝來五個膀大腰圓的男人。
那七個小年輕里,還有倆男孩別看長得一米七幾一米八的,實際上只是個營養很好的小學生,這會兒又想保護自己的姐姐,卻又被哥哥姐姐往後拉。
邊上的那座是三個大哥,體型也是高大健壯,看這桌五個大人就倆小伙不說,還細胳膊細腿的,不免出聲問一句有什事情。
勸道:「有什麼事情就好好說,別這麼火急火燎的,氣大傷身,也傷了和氣不是?」
「少管閒事啊。」一個大漢轉頭呵斥,拎起一個啤酒瓶敲在椅背上,參差不齊的玻璃碴子衝著大哥那方向伸了伸。
態度不可不畏不豪橫。
領頭的那個大漢沖那個戴眼鏡的男人說:「你看看你,帶女人吃飯還就來這地方,你說你聽我的,到時候什麼好地方不能去?」
「一個好好的大男人,這點面子不知道掙?」
男人推了推眼鏡,心底不可能不怕,但是都不能答應的事情自然就是要咬緊牙關的。
「我說過不賣那就是不賣,那是我老頭子的遺物。」
「你要是還騷擾我,我就報警了。」
像是聽到什麼笑話,哈哈大笑起來,滿臉的戲謔與嘲弄。
「你瞧你這人,我們對你做什麼了你就要報警?你看我打你了還是怎麼著你了?我連碰都沒碰到你,你上次報警人家警察怎麼跟你說的?」
「就是,一天天的報警,什麼事情沒有還報警,你這叫什麼,叫浪費警力資源你懂不懂?」
「我們真心想跟你做買賣的,這價格合不合適的不得談談才知道嗎?」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全然不顧男人之前說了不賣,擺著一副「價格好商量」「我們是守法公民,絕對不會強搶」的姿態,實際上就是在強買強賣。
一句「價格談一談」就可見,不管對方想不想賣,只要這個價格得是他們滿意,對方就一定得賣。
周圍人也聽出了這是都報警也沒有用。
不管怎麼才造成的報警後事情沒有被解決,都讓聽到的人眉頭深鎖,對警察的公信力存疑。
男人看到邊上的大哥還準備勸,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卻衝著他搖了搖頭。
在朋友們要替自己出頭的時候,他往側前方一步,擋住了他們,也護住了弟弟妹妹。
「我再說一遍,東西我不賣,你們要是再糾纏,影響我的正常生活我就報警。」
他雙眼冷厲地盯著他們,哪怕背在身後的左手滿手心的汗,但是卻控制著右手不可以有一絲一毫的顫抖,五指舒展地放在身前。
手背衝著這些人。
幾個大漢被他這挑釁的態度弄的大聲叫嚷,態度蠻橫。
邊上的人但凡有一絲竊竊私語,他們都威脅的盯過去,嘴裡粗俗警告的話也沖了過去。
「好好的來跟你談生意,你不要這麼牴觸嘛。」領頭的男人聲音已經低沉,帶著不容拒絕的威脅。
「我說了不賣,你們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你們還是人嗎?老盯著我家老頭子給我留的念想?」男人也剛硬起來,哪怕身形瘦弱氣質斯文,此時此刻卻梗著脖子一副你有本事就打死我的樣子。
「我說你個小子罵誰呢?」後面一個大漢原本衝著其他人的啤酒瓶一下衝著男人,他們罵起人來污言穢語極其難聽,他們卻引以為豪。
可男人不帶一個髒字的話,卻叫他們不能忍受。
「反正你們就是打死我,我說了不賣就是不賣。」男人沒管他的叫囂,甚至朋友們的拉扯他也只做不知,挑釁的目光一直盯著領頭的那個男人。
本就脾氣火爆的男人,這麼長時間都沒撬松這小子的口,還被逮進警局一次——雖說做做筆錄就出來了,但憋屈——現在還幾次三番被挑釁,身後小弟們的叫嚷也在拱火。
「老子還真就給你點厲害瞧瞧。」他說動手就動手,不過也有分寸,沒拿那啤酒瓶子真的扎人。
畢竟這不是在打群架。
而且這小細胳膊小細腿的傢伙,還不值得他拿武器,他想著他只要一擰他的胳膊,就足夠他哭爹喊娘了。
幾個人一時亂糟糟起來。
但在周圍的人還在找機會制止時,卻見亂成一鍋粥的兩撥人一下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