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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手機還攥在了手裡—一這種情況下也就別指望什麼自拍杆了,手機還在都是他因為熬夜沒睡在刷手機。
鏡頭裡,大家只能看到言茨的胳膊在大哥的後腰處—閃而過,大哥就那麼懸空了起來,還因為只有一個受力點,像海盜船似的前後搖了搖。
不過因為大哥受了驚,只記得攥緊了手機,根本注意不了鏡頭角度問題,所以很快鏡頭只能拍到大哥腰腹處和大腿處。
角度出奇的詭不說,還依舊搖搖晃晃。
但是礙於鏡頭的局限性,收音里全是大哥的吱哇亂叫聲。
他們怎麼能相信這大哥直接被提了起來?怎麼著—個成年男人也少不了—百二三四斤吧?
何況他們還比較了解這個主播一—雖然當主播的開美顏、瘦臉什麼的都很正常,但是畢竟直播間裡還有他的粉絲,對他的基本身高情況有了解。如果對方沒有為了莫須有的臉面謊報的話。
—時之間,彈幕上分成多派,斥責言茨不應該動手的—一雖然目前還不知道言茨到底動了什麼手一一辱罵言茨人品差的,疑惑到底發生什麼的,甚至呼喊主播好好直播的。
但是這大哥哪裡還顧得上?作為親身體會的人,這會兒他覺得自己又在經歷餘震。
等言茨把他放下來,邊上還有貼心的給他遞拐杖,但是他本身頗有些麻木。
言茨為什麼那麼大的力氣,他到底怎麼做到拎著那麼大—個男人還輕若無物的?
他的腦中剛閃過這些念頭,就看清了言茨那笑眯眯的眼睛,看著是溫和的,卻偏生讓他—遍遍的冒雞皮疙瘩。
這會兒他身邊還站了兩個更高更壯的男人,—看就是對付他絲毫不吃力的。
言茨低聲說道:「既然你不敢看,就好好去休息,別到頭來—條腿廢了。你擠兌我這幾句,值得你廢一條腿嗎?」
「別以為你陰陽怪氣我聽不懂,你也知道我直播間人多,他們陰陽怪氣都給我練出來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你道行還淺了點。」
說話的同時,他還低眉垂眼看了—下男人身側的手,或者說是手上的手機。
男人那一刻像是被燙了—下似的,彈動了一下手。
言茨這些話就算被收音到了直播間,他能煽動那些人來罵言茨態度囂張,可那又如何?
網絡上的消息還不是看怎麼清洗、引導,它不就是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這種事情他做了多少自己再清楚不過。
可現在,他卻是在言茨面前,言茨還有三個人。想要對他做什麼,簡直不要太容易!
言茨卻是懶得管他的心驚膽戰,見他有點神遊天外的意思,索性就跟身邊的趙柳二人一起走了。
有那時間,他不如了解—下現在的狀況。
「網絡恢復的還不錯。」
「果然除了保平安的,各種救援中的視頻之外,玄武的存在引發熱議,不過因為大小玄武都是用在比較危險的情況下,當時拍攝的視頻不多,甚至有的視頻也比較模糊。」
「所以雖然誇讚許多,但重點還是在及時救援,救下多少人這些事上。」
柳鈞說。
因為玄武的「露面」視頻少,所以大家大多知道是有個新科技,但具體怎麼樣,還不太清楚。
只有部分人的描述一—這些人中還稍有親歷者的,因為用上玄武的,不少都是傷的比較重的,現在要麼在救治,要麼在熟睡。
而且還因為有部分人描述的用詞過於誇張,顯然很多人都不信—一這其中就有輿論小組的手筆了,那辭藻華麗地,哪怕沒在商學麟大佬那裡進修過,但少不得也是同校學生。
「另外就是你也分去一部分注意力。」趙爵道,他也清楚言茨的性格,所以絲毫沒有隱瞞,「不少人說你詐捐。」
他知道這些議論,不會影響到言茨。
「詐捐是說捐了但是沒有捐,或者說的比實際捐的多。我說捐了十五萬就是十五萬,怎麼就詐捐了?」言茨道。
這一點他剛才也聽那直播的獨腿哥和他粉絲們說了一點。
「就是覺得你捐的少了,覺得你的存款不止十五萬。」趙爵聳聳肩道,說這些話的人,自己還未必捐了十五塊呢。
就對人家的捐款「嫌貧愛富」,人家的錢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嘶,這會兒你來災區『作秀』的熱搜也上來了。」柳鈞說道,他剛才拿手機就是想再看看情況,也是到現在才刷出來。
屬實是卡回了2G時代。
但即便看到這個消息,他的語氣也並不帶一點擔憂,細品之下反倒是有點滿意。
畢竟他們雖說對玄武和探測球等東西引發熱議這事兒有所準備,但如果它們的熱度能夠降下一些,不引人注意一點,他們還是利益的。
——不僅僅是輿論小組能夠輕鬆一點,更因為能少惹眼一些,這樣能給他們多一點時間繼續發展。
他們到是不怕麻煩,但是誰不想發展的更平穩一些呢?
所以這一瞬間,對視一眼的三個人,都不免轉頭去看已經看不見人影的那處,他們要不要為了玄武再犧牲犧牲,回去再對那人做點什麼,搞個大新聞?
已經用拄拐難有的速度跑遠的大哥,這會兒沒來由地背脊一寒,只覺得自己的身後又什麼東西盯著自己,像是什麼怪獸。
但是轉瞬不由暗笑自己膽小,這世界上哪有什麼怪獸?